安娜腾空而起,在空中灵活的完成了防守动作,她的眼睛捕捉到了从四周射向的魔法鸟,一刀划破,她稳稳的站立在了地上。不给敌人任何的反应机会,她跨步向前,立刻反握刀柄用肘碧抵住了敌人的胸口。
当她从空中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魔法的咏唱,暗灰色附在了刀刃上使其更为的锋利具有破坏力,眼前呈现了一片的刀幕,那些刀影混杂在一起成为了让敌人无法逃离的猎网。
他只能从刀幕的间隙中穿过来,但密集的程度势必会让他受伤,他有些漫不经心,迟迟没有抽出腰间的那把剑,席维娜家族其实都是用剑的,魔法只不过是辅助作用,而他迟迟的犹豫。
他终究还是没有拔出刀,转过身,被刀幕所包围。
“你输了。”安娜由半蹲的姿态站立,她紧皱眉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收回了刀,这次的绝对她获得了胜利。
库奇放下了腰间挂着的刀,他伸手搭在了安娜的肩上:“了不起,可以完完全全的预判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你的观察能力有很大的进步。”
每天晚上他们兄妹都会进行练习,席维娜家族的人都是最锋利的剑,而安娜更是最为突出,剑不止会伤害敌人,也会伤害自己,所以也要锻炼意志和磨炼场控力,库奇在对安娜的训练中从来都是最为严格和看重的,今天他有些分心了。
安娜面无表情,面对哥哥的夸赞她并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因为她知道库奇有心事,让他漫不经心的,最适合抽刀的时机都犹豫不决,而一但错下了那个时机,敌人是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拿出自己武器的。
“不高兴吗?我从来都不会防水,你真的有进步。”库奇说。
安娜在卡特尔学院内从来都是一张淡淡的脸,很少露出笑容,她天生不爱笑,或许是高纯血统的缘故,她从来都没有从库奇的联系中赢过,即便这次胜利了,她依旧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总司会里的人都喊她冰山女王,她不悲不喜,偶然露出鄙夷的表情。
“当时你在想些什么?你很不专心。”安娜忽然问道,“这不像以前的你。”
库奇一愣,耸耸肩笑了笑。
因为极高纯度的血统,使得安娜拥有极为恐怖的洞察能力,她很容易看透一个人的心,你的漫不经心在她眼里都不过是写在脸上。因为血统,外面发现的奇怪事她都很敏感,他确实分心了,在安娜跳起来的时候他就能往后退几步并且同时抽刀,但他并没有这么做,他走神了,满脑子都在想着十一区和黑法师的事情。
安娜知道库奇在走神些什么,她没有说,对于她来说哥哥是个强大且不可战胜的存在。
“确实有点事情,但并不是很重要,我只不过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觉,你也知道,黑法师那边有很多事事情应付不过来。”
安娜点点头,她也清楚黑法师这些事情哪一个不是重要且要最先解决的?
库奇和安娜齐肩走出了门,穿过走廊,进入了另一个大厅。
雪站在门口等着他们,替他们关上了门。
“你叫的人都到齐了。”雪说。
“源来了没有?”库奇看着她。
“来了。”
虽说是大厅,不过是对于公共会议场所一贯的叫法,这里是卡特尔学院的秘密地窖,许多次秘密的会议都是在此进行,只有特别拥有资格的人才能进入。从来就没有学生们知道这些内容相关些什么,但经过近几个月十一区的跌宕起伏来看,几乎每个人都认为高层人员所讨论的都是关于黑法师的。
“库奇,出什么事了?”一名男子站起来询问。
库奇张开手示意,“都坐下,现在我机会搜寻‘神’的所在地,我们要比黑法师更先找到神。”
“神吗?”全身缠满绷带的老人略微惊讶:“黑法师正在试图复活它,那么神不是在黑法师那里吗?”
库奇在首位坐下,他可以面视所有人,安娜也不过是和其余人坐在了一起,即便她是总司长,但学院里库奇的名声更大,所有的人都愿意瞻仰,他理所应当的坐在最前方。
“据我们调查,黑法师在暗地下一直寻找着神的坠落之地,他并非已经找到了神,相比之下他比任何人都要焦急。”总司会会长秘书,泉玖手持文件的坐在安娜的身旁,她将文件推到了桌子中央,上面醒目的字迹被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卡特尔学院的调查组可靠吗?”缠着绷带问。
“至少现在看来,效率和质量是可行的。”泉玖有些缅甸,她穿着紫色连衣裙,头发是天生的紫色,抿了抿嘴唇微笑的看着他。
“我可以很认真很自信的告诉您,卡特尔学院的调查组可以与魔法协会的执行部和调查部媲美。”
老人努了努嘴,起身拿起了这份文件:“你们在黑法师那里安插了卧底?这种事情我都无法肯定,没有人知道黑法师的真正目的,即便他究竟真的在复活神。”
“很难说,黑法师究竟有没有找到神。”库奇微微皱眉。
“是的,黑法师每天晚上都会准时的在他的居所进行祈愿,或者说是某种仪式,所以我猜测那是复活神的仪式。”
“那个居所呢?”
“黑法师是个极其谨慎的人,对任何人都不抱有绝对的信任,每当信徒们有人背叛,他就会在第一时间内转移自己的位置,如果有一名大司长背叛,恐怕他都不会将自己真正的藏身之处告诉大司长了。”绷带老人说。
“真是个戏剧啊,蛊惑着信徒们,却时时的对其戒防,那么你见过他的真正样貌吗?源?”库奇看向了那个老人。
名为源的绷带老人如同木乃伊,只有那一双浑浊的眼睛暴露出来,他就像不需要呼吸,嘴巴和鼻子都缠绕在蹦迪之内。
源思索了很久,抬起头肯定的回答,“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样貌,昨天对大司长的围剿我就明白死去的那人并非尼威亚,而尼威亚的‘化形术’就是黑法师亲自教授的,他可以以任何的样子面对我们,我也无法肯定我所看到的那几次是否是他的真容,因为那几次都不一样。”
“那么很遗憾了,我一直以为黑法师是个高调的人。”库奇叹了一口气说:“但我还是肯定他并没有找到所谓的神,神堕落的地方就是天然的‘神迹’,黑法师是没法面对的,所有的人都对过去的事情感到好奇,梅林真的战胜了神吗?没人知道,两位当事人不在,任何人都可以修改史书,神如果真的苏醒,那后果完全无法设想,光是一个太子都够黑法师对付的了。”
“但他并非愚蠢的人。”源口中的他指着黑法师。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调查组组长弗洛朗克问。
“太多神秘了,我只能说他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危险,他不仅在试图研究神,还正在研究那些魔物,光我所知道的就有七只太子。”
面对源比出的数字,弗朗洛朗一愣,“什么太子?”
“黑法师所掌握的太子,过去坠落在地球上的十二只太子,他就得到了七只,不仅仅是骸骨,而且是全部。”源所说的话惊心动魄,整个大厅寂静了下来。
“他成功了,将太子复活了。”
“全部?”库奇凝重了神情。
“我也不知道是多少,但至少是一只。”源的脸色也并不是很好,“但有了第一只,就有第二只,这比那个黑魔法师始祖赫尔彼克还要疯狂。”
“确实,比赫尔彼克还要疯狂。那么那些太子是完整的吗?”
“索性并不是完整的,不然你觉得我们还有聚在一起说话的机会吗?”源回答:“即便都有残缺,但这被复活的太子实力也能够接近君主了,黑法师的野心我想我们都能猜测出来,复活神,得到神的力量,研究魔物,我还知道他曾经做过试图复制大批太子的实验,所以他是想干什么呢?”
“他想制造出魔物帝国!”泉玖恍然大悟。
“是的,他想造出举世无双的魔物帝国。”源低沉的说,“而他则是想让自己成为这个帝国的神,他想获得整个世界。”
“真是疯狂啊。”库奇无比的惊讶,“赫尔彼克的目的也不过是研究魔法的尽头,他想成为神是想明白如何突破血统的临界点,‘无损’的被血统深处所召唤。”
“血统的主宰,深渊的呐喊。当被血统所接受,那便是走进了神之道。”弗洛朗克脸色难看的背出魔法起源录里面的话。
库奇站了起来,在所有的人眼下开始倒酒,那是最新进货的山庄葡萄酒,名片高味,他一杯一杯的为所有人倒,先是从弗洛朗克,在是泉玖,最后才是安娜。从职务低的开始倒起,整个大厅的人也就这么点,都是些可靠的亲信们,他无需担心泄密。
“现在开始是抉择的时候了,十一区是我们的十一区,不是魔法协会的,更不是黑法师的,黑法师这么注重十一区,那么意味着十一区一定有着特别的地方,或许这里就是神的坠落之地,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犹豫了。”
安娜微微的抬起头,她注视着哥哥那略显疲惫的脸,她终于知道库奇为什么最近老魂不守舍,经常分心了,他是在担忧这个,担忧整个魔法史的未来。若是黑法师真的成功了,改变的不止是黑法师一个人,而是整个世界。
“就像第七区那样。”源说,“炎魔复苏,一切发生的太急促了,如果不是格鲁力挽狂澜,那么整个魔法协会就会全军覆没了吧?不过我猜测那个老家伙此刻也留下了暗伤,神还没有复活是好的,因为它复活第一件事情就像是毁灭世界。”
“就像大魔王一样。”雪一不留神,吐出了这句话。
库奇扫了她一眼,“和格鲁相比,我们确实是‘孩子’,可他总是那样自以为是了,不是吗?瞧他那平时疯疯癫癫的样子,他一直把我们当没有任何掌控力的小孩子对待,什么事情都要掺一脚,你们觉得这件事情他会不会掺和进来呢?”
“我觉得……”源沉默了一会,“他可会……”
“是一定会,那个兰雨就是他派来的,而且他不傻,不可能会派普通的人过来,他对于任何关于魔法的事情都会想方设法的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他的一生中只有两名学生,其中就是兰雨,他曾经向所有人说过他的学生只能是最棒的,那个兰雨不像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你们没觉得他很不可思议吗?被他的目光所注视……”
“被他的目光所注视?”源打断了库奇的话语,有些不解:“有什么感觉吗?有总司长的眼睛恐怖吗?我被总司长盯一眼就会感到全身寒颤,而那个叫兰雨的,看不出任何的魔法师特征,如果把那个权杖给特意隐藏的话。”
“十一区是我们的,所以由我们来解决这个事情,神吗?在没复活之前我们还能够做我们所做的一切,在十一区里!”库奇深呼一口气,从来就没有人见过他这样的激动,“魔法协会已经要完了,格鲁也老了,前任协会会长此时也只是被时间所打倒的老头,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将十一区变成魔法协会的十一区!魔法学术从来就是专属于一个魔法协会的,我要让他们明白,黑魔法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喔!你是想改变他们对于黑魔法师的看法!”
库奇没有说话,而是注视着他的眼睛。
源警觉的扭头,躲避着库奇的视野。和这个男人相比他是多么的年老,库奇显得多么的年轻,但他明白他的年轻是意味着要承受许多的东西,那灰色的瞳子冰冷透顶,像是试图直接穿过他的心。
“很多东西都值得去改变啊……”源站起来,喝下了那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