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雨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来翻阅那本禁忌魔法库,他终于开始紧张了起来。
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远远超出了意料,兰雨找不出任何有关契约类型的魔法,好似禁忌魔法库里本不该存在这些。
十分钟后,整本书漂浮了起来。
看着兰雨闭上眼睛全身心的寻找,老板娘有一些的感动,因为他们本该就是朋友。
“等会等会等会,我觉得我们应该有更好的办法。”
老板娘从自己的椅子后面拿出了一张古老的羊皮卷轴,打开后显露出了魔法卷轴的真面目。上面沾染了灰尘,干燥的不像话,是刚才地窖里拿出来的。
兰雨睁开眼睛后楞了几秒,卷轴内的内容让他感到很新颖,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过契约魔法卷轴。整个卷轴都是几条线组成的玫瑰,玫瑰的中心是一只独特的眼睛,那是蛇瞳。
或许魔法都是建立在蛇系语言上的。这种想法渗透了兰雨的脑袋,他开始察觉到了,那一些魔法卷轴,似乎就是蛇语。
老板娘把卷轴铺得整齐,走过来,缓缓的放在了兰雨的面前。
“这是……那个契约,既然我们无法破解,那么不妨就再次试一试。”
“试一试?”兰雨有些不知所措。
老板娘的眼神很坚定,她握紧了粉拳。
“是的,我知道你有办法去更改魔法的规则,那么这个契约魔法又何尝不是一个魔法呢?你只需要更改里面所给我带来的痛苦,那么这一切就完成了。”
这听起来是可行的,兰雨心中没有把握。可他看到了老板娘的微笑,那仿佛是鼓励,是安慰,又像是激动。当一个在囚牢里被束缚太久的人要重建光明时,那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老板娘给予兰雨的印象是个温柔,且人畜无害的女人,她有着威震全场的气质,有着高挑热情的形象,没有人会真的相信在这种人的内心,居然会忍受来自契约的煎熬,她看起来太阳光了。
可兰雨相信,他是更加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的眼睛,来自深渊之瞳的力量。
兰雨深呼一口气,快速的阅览这封卷轴,发觉其实老板娘不用说他也能够知道怎么做了。卷轴定下的规则有许多,但大多是相互抵抗的,唯独有一份用力量换来痛苦的规则。
这就是老板娘痛苦的来源,可这种痛苦是若隐若现,飘渺不定的。就在呼吸的那一瞬间,这条规则从卷轴上消失了。
还未等兰雨来得及惊叫,下一秒,那规则又诡异的出现。
而伴随着每一次的出现,兰雨都会发觉老板娘的身体在颤抖,她眼神内出现了痛苦。
他深呼一口气,全身冒起了冷汗。这仿佛是魔鬼的恶作剧,恶魔的契约从来就不是那样的简单,可那个魔法是谁呢?也许和神一样,不过是个非常抽象的形容词,是一股力量的代名词,而老板娘与那股力量签订的契约,在遭受折磨的同时,获得这一股无法抑制的疼痛。
吞噬灵魂的痛苦,这完全不亚于情绪魂咒,都是对心灵造成创伤,并且使得那个伤口发展的越来越大。
他抬起了手,轻声嘀咕“修改”,所有的符号全都从卷轴里被抽了出来。
兰雨忽然一惊,这种惊讶很快就被强行掩盖过去。他微妙的察觉到这个卷轴的力量熟悉的过分,仿佛就来源于他。
原本在被抽出时,躁动不安如同孩子的符文忽然冷静了下来,它们在兰雨面前如同母亲面前的孩子,安安静静的,听从兰雨手指的指挥,仿佛这一切都来源于他。
熟悉,记忆在重叠,仿佛这是他最拿手的魔法。
老板娘默默的注视这一切,她其实是根本没有痛苦的,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她的伪装。她是个出色的伪装装,不过也是因为兰雨总是依靠深渊之瞳的缘故使得他迟迟没有发觉。
她的目的不过是来肯定一件事情,当卷轴规则被修改的那一瞬间,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列车忽然颠坡了起来,外面传来了大吵大闹的声响。
老板娘察觉到屏蔽魔法忽然破损了,她警觉的抬起头。
火车里,偷进来了“老鼠”。
她从椅子后面拿出了改装魔法枪,她端着枪小心翼翼的警备,同时将桌子上的高级杯迅速推翻,摔在瓷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兰雨从修改之中反应过来,他连忙停止手中的动作,意识到他听到了许多的噪音。
看了看老板娘全身警戒的样子,他也明白了些什么。
“魔法失效了?”
老板娘压低了声音,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外,“不知道,总之那个魔法阵不是在我们脚下,至于被谁破坏的我也不清楚。但我能够肯定的是肯定不是我的人。”
兰雨接过了老板娘丢过来的散弹枪,还未站起来,就听到了一阵的口哨声。
那是一个黑衣男子,他穿着牛皮长靴,下面还有一层厚厚的牛油。他仿佛是来自西部的牛仔,因为那一顶帽子。腰间揣着一把左轮,他靠在门框旁边吹着口哨,目光犀利。
胸口的银光光辉更加的显眼,兰雨感到一丝的熟悉。
老板娘楞了一下,她清楚的看见了那一枚勋章,同时也看清楚了他的脸。举起了散弹,虽然她也玩枪但并没有那么的擅长射击,这也是为什么选择散弹的原因。即便有些担忧能够射击到后面的人,而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可她别无选择。
他们要在猎物反应过来之前,要么包围他,要么解决他,否则遭遇不好结果的将是他们。
口哨声停了下来,老板娘和兰雨的心拉起了弦。他极快的抽出了左轮,速度太快了,一连贯的动作最后只剩下了叩击枪板。
老板娘鼓了鼓掌,一位侍者从后面突袭而入,他拿起了刀割向了这个牛仔男。即便他的眼神让人恐惧,侍者依旧刺入了致命一刀。
可他似乎轻松的过分了,稍微的跨腿侧转,原本拿着左轮手枪的手立刻交换,右手直接抓住了侍者的手腕,巨大的力道使得他能够轻松捏断。同时夺得侍者手中的刀,反手刺进了他的太阳穴,随后如同扔一块擦拭了嘴巴后的破布,将其摔倒在地。
“红狮家族?”兰雨认出了那枚勋章。
兰雨高举右手,还未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可以贯穿一切的利刃毫不犹豫的刺穿了牛仔的心脏,他目瞪口呆的倒下,从始至终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
“他妈的该死?这是怎么一回事?”兰雨走到了尸体面前,扯下了那枚勋章。
“红狮家族他妈有病?好吧我早就知道这他妈是个有病的家族了,整个家族都是傻壁。”兰雨愤懑的说。
他掏出了手机,“我得给薇妮打个电话,希望她又充足的理由向我解释,我希望他说这是有人故意给红狮家族栽赃,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不会给让我生气的人任何机会。”
“薇妮?这是个什么样的朋友?”
“就是现在红狮家族的代理家主,总之我喜欢她有一个非常好的措词。”
就当兰雨准备拨通电话时,一颗子弹迅速的射来,穿进了他的手指内。
“我他妈!”他疼痛的收手,将手机迅速的塞进了口袋之中。
老板娘的反应速度非常的快,就当那颗子弹袭来时,一群的侍者都跑了过来,包围了袭击者。
袭击者同样是个身怀银剑勋章的男子,这次他戴着个口罩,很显然是害怕被认出来。全身是显露的防弹衣,裤腿还绑有榴弹。
“该死,红狮家族的人难不成都是群蠢货?不知道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兰雨举起了散弹朝着他狠狠一喷,同时不解气的装上枪托,因为改造的缘故并没有型号上的冲突。连续性的射击使得双手发麻,可他依旧是那样做,巨大的声响让外头更加骚乱了起来,散弹枪并没有有效的射程,一颗两颗的单片刺在人的身上也杀不死人,若是近距离轰射,这机枪完全可以轰翻一头大象。
何况这是魔法中炼魔武器,何况又是散弹枪,并不适用于魔法师之中的战争,但面对庞大的魔物却有着非常有效的威力。
袭击者并不是魔物,可兰雨就要把他们当成魔物,只要试图伤害他,那么不管是人是鬼,都是一个样。
子弹从粗矿的弹孔射击出来的那一瞬间,兰雨控制了所有的弹片,汇聚了一个点,就好像开外挂了一样,全部都射程了袭击者的心脏。
“说话!”兰雨继续射击,同时心中用魔法将他复原。
让他承受这种足够让脑袋爆炸的痛苦,折磨他,才能使得兰雨心中好过。
“说话!你来自哪!红狮?他妈是不是红狮!”
老板娘看着眼前的兰雨,她愣住了。那仿佛是个疯子,长发的背影显得有些娇小,是一个女疯子?他开始癫狂起来,非常享受射击带来的感觉,鲜血一阵又一阵的从体内溅出。魔法师是一点也不害怕鲜血,也不畏惧鲜血的,因为体内有着魔物的血统,相反对于鲜血很是的渴望。
所以他们都是怪物啊,这不仅仅是与普通人的血脉隔阂。
男子说不出话来,在后面挪动着步伐,害怕被弹片伤及的侍者们目瞪口呆,他们大眼瞪小眼,从来没有见证过这样的酷刑。用魔法将一个快要死去的人迅速救活,然后继续用子弹贯穿,伤痕一次又一次的恢复,可那疼痛永永远远的烙印在了脑海之中。
这才是酷刑,这堪比情绪魂咒。不单单是受伤瞬间的疼痛,而是那永永远远烙印在脑海中的折磨!
“真是个暴君……”有人喃喃。
老板娘开枪了,一枪轰爆了他的脑袋,这样就够了,她不希望兰雨继续癫狂下来的样子。
“行了,他死了。”她轻声地说。
兰雨大口的喘气,他恍惚的坐在椅子上,脖子处留下的汗水让他感觉到有些的痒。
他恢复了神智,不知道怎么得,在那么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自己就是那一条困在黑海的巨蟒,仰望着星空,注视着什么。
那仿佛是沉浸了许久的兽性,或许他眼睛之中藏有野兽是真实的。
因为被说眼睛里藏有野兽,他极具的克制自己,努力的维持表情。就在那一瞬间,全部溃散了。
整个房间一片狼藉,除了老板娘,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还在回味刚才的那一幕,两具尸体都被射穿得看不见容貌了,包括第一具的牛仔。
原来在兰雨持枪的疯狂射击中,那已经死去的牛仔也没有幸免。
老板娘从兰雨手中抢过了散弹枪,同时装上了消音器。外面此时已经聚起了许多的人,他们都面色惨白的看着这边,在人群的深处,兰雨看见了月的身影。
“该死……”他接过侍者送来的凉水,一口气吞下,杯子重复性的放在桌子上。
“把门关上吧,这真是一个刺激性的旅程。”他苦笑,“看样子有人想要阻止我去往圣德尔萨斯,否则我就找不到他们要刺杀我的理由。那个地方就真的那么好吗?我听说那是一个地狱。”
“如果那是一个地狱的话,你为何要执意的过去呢?”
老板娘抿了抿嘴,轻声地说,“你被关注着,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从你不顾格鲁的听劝,执意要前往圣德尔萨斯就可以看出来问题。圣德尔萨斯真的有问题,而这种问题足够让人们联系到有关圣德尔萨斯的传说。”
“那个天堂?”
老板娘点点头,她把杯子放下后站起来,活动活动了腰。
“你是最有希望进入圣德尔萨斯的,关于你与安妮的天赋被传的很神,总之你们两人是智者的消息不假,或许这就是蛇裔吧,所以没有人甘心。”
“所以整个红狮家族都是傻逼?就是因为这些原因?”
“红狮衰退了,他们又怎么会甘心呢?圣德尔萨斯给予他们的希望很充足,在这种希望的诱导下,他们当然不希望你进入圣德尔萨斯,如果入口打开,而进去的人只能有一个,你觉得……他们是希望你进去,还是自己家族的人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