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大嫂没什么能耐，但能帮到你的地方，我肯定帮忙。”
孙英秀说的谦虚，顾家家境一直不错，顾仕国有个打铁的手艺，收入稳定，现在又出了个在公社做事的顾旻迟，比其他村民强太多。
“哎，我家那口子风湿病又犯了，今天又去医院拿药，现在都没回来，为了给他治这个病，花去不少钱，现在家里虽然有点山楂那些些，但家家户户都有的东西，在集市上根本卖不出去。”
顾清惠想起这几年为了生计奔波受到的委屈，眼泪止不住的流。
“妹子，我这里有点钱，你先拿着用。”孙英秀从怀里拿出二十给顾清惠。
“大嫂，你误会我意思了，我不是想借钱。”
顾清惠说什么都不肯接下，又将钱塞回到孙英秀的手中。
“大妹子，我知道你不好开口借，是不是嫌少？等我家旻迟出差回来，再让他多拿两百给你。”
顾清惠不停摇头，“大嫂，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想想办法，有没有别的出路，你家旻迟是大学生，脑瓜子比我们这些种地的庄稼汉聪明。”
“这样啊，等我回家了去和旻迟说说，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你们一把。”
坐在房间外的林绵绵将两人对话听了个大概。
她看到存放在墙角的山楂，脑子里面突然生出一个可以帮助姑姑一家找到出路的法子。
山楂虽然家家户户都有，但冰糖葫芦可不是家家户户都有。
这个年代，小孩子的零嘴少，小孩子又多，在集市上售卖一定很有市场。
“我妈在和姑姑说什么，说这么久，我肚子好饿。”
“再等等吧。”林绵绵刚说完，肚子发出一声尴尬的叫声。
顾旻念见林绵绵饿的肚子咕咕叫，走到一边准备去盛饭。
“旻念，不等娘和姑姑一起过来吗？”
顾旻念放下手中的碗，撇了撇嘴，看向紧闭的房门。
大人们总有说不完的话，村里大妈三五个聚在一起，说到走不动路。顾旻念觉得她娘也要激发这样技能了。
屋内气氛沉重，在孙英秀的一再开导下，顾清惠的情绪稳定下来。
“大嫂，谢谢你。”
顾清惠拿起衣袖擦拭眼角的泪水，“大嫂，你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吃饱了再说。”
孙英秀先走出房间，跟在她身后的顾清惠眼睛红红的，有哭过的痕迹。
林绵绵坐在外面，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其他没听全的内容，些微脑补一下也就清楚了。
“绵绵，你和旻念怎么不吃饭。”孙英秀诧异的看着她们姑嫂二人。
“我说先吃，大嫂非要等你们过来了一起吃，我只好跟着等了。”顾旻念摸了摸饿瘪的肚子。
“都怪我，非要拉着你娘说话，让旻念饿肚子了。”顾清惠连忙给林绵绵盛饭。
“绵绵赶紧吃饭，你饿着肚子可以，可别饿到我家乖孙子了。”孙英秀刀子嘴豆腐心，林绵绵也不计较她说这些，笑盈盈地接过饭。
“旻念，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姑姑，你和我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那么困难，还做这么多菜，你多吃点。”
顾清惠的脸色僵了疆，脸上扯出牵强的笑容。
顾旻念机灵，看到自己娘和姑姑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心里一下明白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顾不得吃东西，顾旻念着急解释。
“姑姑，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爹娘和大哥一定会帮你度过难关。”
“旻念好孩子，有你这份心，姑姑就知足了。”
顾清惠笑着往几人碗中加菜。
这两年收成不行，家里入不敷出，卖点东西受尽人白眼，不断降价，求着别人买才能卖出去一点。
家里现在还剩一些水果，这些水果送给人都没人要。顾清惠心中的辛酸和艰难只有自己知道。
吃过饭，林绵绵把孩子交给孙英秀照顾，自己凑到墙角的山楂堆仔细看着。
只有几颗腐烂变质的，大多数还能用，而且看色泽，应该是熟透之后采摘的山楂。
“绵绵，你想吃山楂吗？我们回去的时候带点回去。”孙英秀见林绵绵凑在墙角，以为她在扒拉山楂吃。
“娘，我想与你说件事。”
突然跟顾清惠说起，说不定不相信说的话，要先跟孙英秀说，这才比较靠谱。
孙英秀看着林绵绵十分认真的样子，参考林绵绵最近这段时间的表现，孙英秀感到林绵绵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绵绵，你想说什么？”孙英秀期待林绵绵接下来的话。
“娘，我有办法让姑姑一家把山楂卖出去。”
“绵绵，你认真的吗？山楂很酸，不太好吃，而且家家户户都有，会有人买吗？”
“山楂没人买，做成好吃又好看的冰糖葫芦就会有人买了，小孩子最馋这个，等到赶集的时候去买，一定会有很多孩子缠着大人要买冰糖葫芦。”
孙英秀想了想，觉得可以让林绵绵试一下。
“绵绵，你等一下，我去跟你姑姑商量商量。”
“娘，你把宝宝给我抱着，你去和姑姑说说。”
孙英秀把孩子交给林绵绵自己照顾。
走到厨房，孙英秀把林绵绵的计划说给正在洗碗的顾清惠听。
“山楂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堆在墙角放着也会放坏，就让绵绵试试吧，说不定还真能整出一点名堂来。”
现在，顾清惠自家老头子生病，儿子也去医院陪着老头子了。抱着司马当活马医治的心态，想让林绵绵给试试，试成功之后，可以给家里多一份收入。
“大妹子，我家绵绵聪明，她说可以卖出去，就一定可以卖出去。”
当初那么难吃的猪大肠都让林绵绵给整的像山珍海味一样好吃。
林绵绵有一双灵巧的手。
孙英秀一边想着一边走出去把好消息告诉林绵绵。
“绵绵，你姑姑同意让你用山楂做冰糖葫芦了。”
“娘，我还需要其他材料。”
顾清惠顾不上洗碗，走出厨房问林绵绵，“绵绵，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姑姑借都给你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