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时,她说:“放我下来吧。”
林倦听后,照做了。
温知韫说:“接下来这么点路,我自己走就好。”她转身要进去。
不料却被他叫住:“温知韫。”
她回头来看他,有些困意的眼睛朦朦胧胧,比外面的星星还要好看。
温知韫等着他开口。
“我想....”林倦喉结滚动两下,后面几个字再也说不出口。
那是快要固守不住的喷薄而出的御望。
她没察觉,好笑的看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林倦看见她的笑,只觉得脑子一片浑浑噩噩,他喃喃说:“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温知韫:“我不生气。”
林倦慢慢走进她,双眼盯着她,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双唇贴上她的。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几乎要满足的喟叹出声。
这个女人,真是个妖物,随随便便就能够让他不能自持。
林倦从当初无欲无求的和尚,被她逼成了恨不得荒婬无度的商纣王。
这一吻,持续的时间不长,只有短短几秒。
温知韫没什么反应,眼睛依旧好看,她笑:“这么喜欢我吗?”
林倦也笑:“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场的只有站在走廊楼梯口处的傅竞没笑,他冷冰冰的看了他俩好一会儿。
然后,把手里的碘酒纱布以及一系列医药用品,全部塞进了一旁垃圾桶里。
手上的血滴在了垃圾桶的桶盖上,十分刺目。
傅竞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温知韫感觉不远处似乎有一个熟悉人影闪了过去,抬头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整条走廊从头到尾空荡荡,看上去很是寂静的模样。
温知韫的视线重新回到林倦的脸上,她的笑容早就收敛了,淡淡说:“林倦,我没有办法阻止你的喜欢。我只是想跟你明确的表达我的意思。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下次别这样了。”
林倦脸上的笑容也收了些,说:“抱歉,就是没忍住。”
但是他不后悔,就算时间回到几分钟前,他还是会这样做。
林母说过,现在的女人个个都是人精,追女人不仅要死缠烂打,还要会装听话,这才是最好的计策。
林倦呼了口气,声音听上去有些失落,说:“温知韫,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她只是觉得这种事不适合做,道德底线不应该去触碰。
尽管,他们都是单身。
可她会有一种,背叛了那人的罪恶感。
林倦想了想,回应这么简单气就是没消,又装作委委屈屈的说:“要不然,你打我一顿?”
温知韫怔愣,说:“不用了。”
又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林倦说好:“那我抱你进去。”
“没关系,这么点路我自己进去就行。”
再说话就要遭人烦了,男女之间的相处就应该要保持个度,他不再言语,只说:“那我走了。”
等林倦走后,温知韫却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单脚撑着走到了楼梯口的旁边。
空空如也,果然是她眼花。
温知韫这就要回去,一偏头,却看见垃圾桶里一堆崭新的医药物品,半遮掩的桶盖上一滴鲜艳的血色醒目。
不是看错,原来那会儿是真的有人。
温知韫这边安安静静,傅竞那边则更加静。
景枝几乎要受不了这种氛围,从傅先生刚刚回来那会儿起,他就一直沉默不言的坐在沙发上。脸色也是难得一见的阴郁,仿佛想毁了这个世界似的。
并且,她不知道他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深深的一道,刚才还在流血,傅竞拿水冲了后,血量才开始变少。
景枝替他包扎完,没有纱布,只用了丝绸材质的丝巾,手法也是简简单单的。
他坐在沙发上不动,她也不敢倒腾出一些很大的声音,便乖巧的坐在床头看《圣经》。
——她如可爱的麀鹿,可喜的母鹿;愿她的胸怀使你时时知足,她的爱情使你常常恋慕当景枝读到这句话的时候,楼下的大摆钟正好敲了三下,她有些困了,要回去休息。
可是出门前,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先生,你那会儿去哪了?”
她更想问问,为什么是一身伤回来。其实受伤无疑的因为摔了,景枝清楚的,傅竞的车技十分稳当,不至于如此。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发生这样的意外?
傅竞闻声,扫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个讽刺的笑,却没有说话。
原来他不是面瘫,竟然还可以做出这样的表情。
景枝出了片刻的神,又听傅竞淡道:“回房间休息吧
他自己却是下了楼。
楼下依旧热闹,比赛完了之后,又弄了场酒会。
傅竞冷淡着张脸直接走到了酒台边上,那里站着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在他身边,那个蹲在地上呕吐的可怜女人也在。她脸上惨白,虚弱的就跟随时会挂一样。
那人见到他,立刻客气的打招呼:“傅竞哥。”然后察觉他心情不好,整个人立刻警惕了些,他可不想被傅竞揍。
一旁的女人也强撑着,不敢在面前惹得这位大老板恶心。
傅竞的视线在女人身上冷淡一瞥,道:“不带她去医院?”
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傅竞眼中从来没有性别之分的,这会儿却担心一个小姐?
他整理了措辞,说:“傅竞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离医院好远,我没必要替她累了我自己啊。她又不是我喜欢的人。”
傅竞顿了顿,抬抬眼皮。
喜欢的人?
“如果我喜欢她,这种比赛我都不会让她参加。就算要掺和进来,我也不会让她去别人的车上坐着,我不放心的。”
傅竞想起比赛那会儿,温知韫坐在林倦车上,落在后面的他视线就没有从他们身上离开过,一秒钟也没有。
他手里一支酒杯几乎要被他捏碎。
喜欢?
温知韫?
傅竞心底冷笑一声,他清清楚楚,他对她不可能有这种感情。
只是她在这段时间里,确实对他或多或少造成影响,今天的异样,傅竞不是没有察觉到,这一刻傅竞警惕起来,他竟然放纵了他最厌恶的失控感。
傅竞表情冷到不能再冷。
男人以为的自己惹得他不悦,有点惊慌,说:“傅竞哥,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傅竞却是没搭理他,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