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莫名其妙。
第二天一早,温知韫早早起床,身上的伤得尽快回去医院处理了,不然发炎,会很麻烦。
林倦为了送她,起得也早。
他抱着她到门口时,恰好看见傅竞和景枝也起来了。听见声音,回头看着他俩。
傅竞的视线和温知韫对上,她只觉得他整个人显得越发冷漠。
这个对视不到一秒,他们双方都移开了。
林倦将她放下,说:“我去把摩托车骑过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温知韫点头,说好。
景枝往他俩扫了一眼,瞧瞧拉了拉傅竞,说:“傅先生,我的手机好像忘在房间没有带回来,能不能回去拿呀?”
傅竞说:“嗯。”
原本四个人,这下就只剩下了两个人,傅竞背对着她站着,几乎当做没有她这号人。
这样挺好的。
傅竞本来也就没有把她当什么看,现在大概有了小姑娘,厌恶她了。但这比若有似无的暧昧要好。
真的。
温知韫本来以为,到傅竞彻底跟她一刀两断的这天,可能会难过到不能自已,可是现在远没有那么难受,反而,平静的要命。
或许她也高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不知道是不是她盯着他的视线太过直接,傅竞微微偏过头来。
眼底渐寒。
这是第一次见面,他看她的眼神。如今一切归零。
温知韫弯弯嘴角,说:“傅竞,昨天晚上楼梯口的人是不是你?”
似乎嫌弃这个问题太过无聊,他答也没答,就把头偏了回去。
不是他。
或许是傅承谨么。
温知韫眼底一变,那林倦亲她,傅承谨看见了么?
傅竞的余光只看到她突变的脸色,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怕自己和林倦的事被其他人看到,而影响到她勾搭其他男人么?
不过是与不是,都跟他无关。
傅竞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牵扯。
只是心底却依旧有一股难以平静的怒意,傅竞也不知道这股努意是从哪里来的,如火山爆发,难以控制。
傅竞忍不住要回过头去,正要说什么,却听见一声清脆泠泠的声音:“傅先生,我来了,我们走吧。”
傅竞的脸色缓和了些,说:“等等,司机还没有到。”
“您的摩托车呢,今天不骑摩托车回去了么?”
“嗯,不骑了。”傅竞视线不由自主的在温知韫身上扫一眼,不动声色道。
“这样。”景枝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站在傅竞身侧,陪他一起等司机来。
林倦很快也过来,温知韫单脚跳着过去,慢慢的有些艰难的上了他的车。
傅竞的视线在她搂着林倦的腰上停留了一会儿,抬头时神色平静。
林倦说:“走吗?”
温知韫:“走吧。”
摩托车很快飞驰出去,只是车速中却有丝温柔的力道。
就像林倦对身后的女人,既宠溺,又爱惜。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品一样,见不得她收一丝一毫的伤害。
景枝看了他们一会儿,说:“他对她真好。”
这个“她”和“他”指的是谁,一目了然。
傅竞没发表任何意见,他自认为这是,事不关己,他懒得评论。
景枝说:“只是这个姐姐不是喜欢你的么?她跟那位先生又是什么关系?她是不喜欢你了吗?”
这个问题却问得傅竞皱了皱眉,他淡淡道:“你还年轻,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她对我,那不叫喜欢。”
那叫欲。
成年人躲不开避不掉的东西。
他差一点就慢慢陷进她那张网里去。好在最后,他没有彻底失控。
就比如,昨天他不顾一切的去给她买药品,就是极其不应该做的事。傅竞并不希望自己太过替别人着想。
他的手摸了摸昨天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这是昨天他往捷径那条崎岖小路开时摔的,那辆摩托车坏在半路。
让傅竞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当时担心的竟然只是他没法到城里,没法买药。
最后他开导航,捂着伤口徒步走到附近的小镇,在一个小诊所里买的药,也没顾自己的伤口就离开了。
五小时前。
漆黑的夜晚,独立的小屋,灯光恍惚。
他步履匆匆。
医生不解的看着他:“你伤得很重,石锋划开胳膊了,可能得缝针。”
“我来不及。”
“来不及什么?”
“救人。”
“哦,这样啊,是你的爱人么?”
他顿了顿,否认:“不是。”
医生但笑不语,意味深长。
司机敢来时,傅竞和景枝两个人正沉默的站在门口。
说实话,这小姑娘可真漂亮啊,就是乍眼看上去,有些眼熟。但他保证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只是单纯觉得她的长相有些熟悉而已。
不过傅先生的人不是他可以评头论足的。
傅竞上车后,司机道:“傅先生,我已经安排人去清理车子了。”
他闭着眼靠在车子靠背上,淡淡应一声,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而景枝,就安静的看着窗外。
没过一会儿,司机接了个电话,转头过来:“傅先生,安排车子的人已经到了。”
他没说话,皱着眉,司机以为他不在意,就专心开车
只是到摔坏了摩托车路口的时候,傅竞却睁开眼,说:“你们先回去。”
司机和景枝都是会看人眼色的人,自然没有说任何话
司机找来拖车的人早就在清理现场了。
“傅先生。”有人注意到他来,客气说话。
傅竞的视线却一直盯着那辆损坏了的车子,这辆摩托车是他最爱惜的一辆,除了他以外,也就只有温知韫和景枝坐过。
他之所以不来参加这种比赛,只是单纯不想让人玷污车子。
傅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比赛,就跟他不知道摩托车坏了他却没有一丝心疼的感觉一样,没有,知道理由。
他又往尽头的小镇看去,昨天绷带的钱还没有结。
傅竞过去时,老医生正戴着老花镜在看一份报纸,见到他来,就把报纸放下了。
“先生。”
傅竞把几张钱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用不了这么多。”几十块其实就够了。
傅竞淡淡,没有说话。
“昨天您要救的人好了么?”
他似乎是不愿意提起这个人,敷衍的“嗯”了一声。
“那就好,先生,其实你昨天不应该那么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