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低着头,视线不知道在看哪儿,没说话。
路征又紧紧盯了傅竞一会儿,问:“傅竞哥,你不会也对她有意思吧?”
傅竞顿一顿,说:“没。”
路征放下心来,意料之中的答案,傅竞要真对温知韫有意思,早就把她圈养起来了,那天那个小姑娘不就是这样?
他可是记得,傅竞在载着她时,车速都舍不得加,跟载着温知韫形成鲜明对比。
路征笑笑:“你现在身边有了景枝,大概也懂了。反正就这么跟你说,温知韫的销魂窟绝对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好的。”
他这是猜测,她的xx模样他心中已经想过无数次了。
傅竞似乎又顿了一顿,扯出个笑,没有说话。
路征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却不知道是哪里奇怪。
这个点他几年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傅竞本来就是个冷漠的人,那天却扯着嘴角笑,反常的很,这怎么可能不叫他奇怪。
两人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很久,很快谈起正事来。
傅竞却没来由的没有谈生意的兴致,倏地站起来,说:“下次再谈。”
路征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他的手臂上,傅竞伤的很重,听说到医院缝针时,伤口都开始发白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受了伤的人需要好好修养,路征说:“那你先回去休息。”
傅竞迈步出去,他再次察觉到自己不对劲。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他走到停车的位置,猛一抬头,发现温知韫就站在附近。
傅竞看了她一眼,绕过她,要上车。
跟她不需要再有任何牵扯,他不希望失控,而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料温知韫拉住他。
她的声音有些疲倦,她说:“傅竞,我跟路征没关系,今天是他强迫我过来的。”
她曾经也说过他是强迫,只是到后来她并没有义正言辞拒绝过他。
很无足轻重的两个字。
她以为,他会在意?
还是她在跟他炫耀,她随随便便可以找到他人另谋出路?
傅竞心里冷笑一声,挥开她的手,冷漠道:“我并不想知道你们的事。”
温知韫一顿,看他上车,飞驰而去。
她又多想了。
景枝感受到的,是傅竞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太好的情绪。
那天他从路征那儿回来后,这种情绪更是明显。
她便愈加老实本分,从来不做惹他不高兴的事。
只是半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窗帘被风吹得一点一点掀起,像是窗外站了个人。
景枝有点害怕,想去找傅竞,她知道他没有锁房间门的习惯,偷偷摸摸推开门进去。
天气不冷,她只需要在沙发上缩一晚就好。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躺了一会儿,睡意朦胧刚要睡去,就听见傅竞轻轻喊了句什么。
声音低到几乎叫人听不见。
但景枝偏偏却听见了,不由得瞪大双眼。
怎么叫的是她呢?
傅竞醒来时,景枝正端端正正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进来了?“
景枝猛然抬起头来,看见面前的人好看的眉毛紧紧锁在一起,显然是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里的梦。
她嘴角动了动,眼神飘忽,欲言又止。
傅竞冷淡道:“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他没等她说话,进了洗漱间。
傅竞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心跳也没有缓下来。
景枝也跟了过去,靠在门上看他把夜间长得胡茬刮得干干净净,犹犹豫豫问:“傅先生,你昨晚做什么梦了?”
傅竞手上动作一顿,偏头看她,冷冷淡淡。
这一眼看得景枝头皮发麻,但还是忍不住说:“我听见你叫那个小姐姐的名字了。”
怕他不明白她的意思,又道:“温知韫。”
“所以呢?”好半天后,傅竞冷淡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她一愣,不敢说话了。
傅竞虽然对她还算温柔,但她可不敢把这温柔理解成纵容,他对她好,不过是因为他心情好而已。
过了片刻,他的语气好了些:“只是做梦而已,你太年轻,不懂什么是喜不喜欢。”
景枝盯着他看,小声说:“我并没有说,你做梦了就是喜欢她。”
嘴上这么说,只是心中却想起,傅竞去了小镇的小诊所。
那天司机带着她并没有直接走,她打低车窗时,正好看见他走进了那家小诊所。坏掉的摩托车,半夜的伤,再
加上这个地点,很容易猜出那晚傅竞做了什么。
他去买药。
买药之前他没受伤,说明不是买给他自己的。
而受了伤且跟傅竞有关联的人,至始至终只有一个。
想到这儿,景枝顿了顿,傅竞在会所那次会对她施以援手,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她长得像温知韫呢?
她听路征说,傅竞是喜欢她这款。
其实不一定吧?
或许她只是个。
替身。
傅竞的脸色因为景枝的话,变得很不好看,昨晚梦到什么了,他自己心里自然清楚。
梦里的那人期期艾艾见我犹怜,迷得人神魂颠倒,好厉害一只狐狸精。
她在他面前掉几颗眼泪:“傅竞,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不要就是不要,休想在他这儿再占有一丝一毫地位。
他冷漠转身,是三月里的寒冰,哪里有人敢靠近。
那人说:“你不要我,那我走了。”
她越走越远,就像摆了道阴谋诡计在他面前。傅竞冷冷的想,他不会上她的当,绝对不会。只是在她快要消失不见时,他心里却像被砸了个大洞出来,空落落的,急需被填满。
他控制不住他自己,跟了上去,从身后揽住她,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皱着眉不赞同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固执?你左拥右抱好几个,我难道气一会儿也不可以么?做人要不要这么霸道?”
半天得不到她的回答。
他急急转过她的身,却发现原来只是一具死尸,早已腐烂。
傅竞没有等到自己做出反应就醒了。
醒了之后就是现在这副状态。
他脸上的阴冷惹得景枝生生的打了个哆嗦,傅竞待她与之前比真是天翻地覆,她越发小心翼翼:“傅先生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你不要放在心上。”
傅竞扫她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