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坚信那句话,梦归梦,和现实没有关系。
傅竞冷笑,一个梦都能决定什么,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温知韫没有想到,傅竞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会主动找上自己。
小姑娘嘴甜,见到她就喊:“温姐姐好,我叫景枝。”
温知韫却扯不出笑回她,淡道:“有事吗?”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来跟你解释一句,我和傅竞两个人可清白呢。”
温知韫顿了一会儿,道:“这个和我没关系。”
景枝眉心轻轻拧了一下:“可是你喜欢他。”
“也没有那么喜欢的。”女人在同性面前,而且还是跟她一样,与同一个男人有关系的女人面前,总是爱逞能,“人哪里有那么专情?说实话,林倦我也挺喜欢的。”
说这话时,温知韫心里如同刀割。
要是真的可以跟说的那样,不那么,专情就好了。
坏就坏在,一颗心老老早早交代出去,已经收不回来
好在心回不来,理智可以。
不再见不靠近,或许也是个好方法。
温知韫有的是时间,大不了用一辈子来平复自己。
她想,她是努力过的,力气已经用完了,只是在这条路上,他始终不肯拉她一把。一个人的爱是没有用的。
景枝那张和她相似的脸,让温知韫有些排斥的皱了皱眉,没人敢肯定,她找她到底抱有什么样的心思。
是善是恶,只有天地和她自己清楚。
温知韫淡道:“我很快就要出国,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她说完就走,一秒钟都没有耽误。
景枝想喊住她,不料偏头正好看见傅竞,他就站在角落里,盯着刚刚温知韫坐过的位置看,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傅竞手里的文件袋几乎被捏碎,偏偏脸上还这么冷淡。
景枝心里一惊,不知道傅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她和温知韫的谈话被他听了多少。
她出门那会儿,景枝的确看见傅竞也出了门,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跟着他。
景枝朝他走过去时,一张小脸惨白:“傅先生。”
傅竞扯了扯嘴角,道:“你以为她对我会有什么感情么?不存在的,她能懂什么感情?”
原来是听到了温知韫说,林倦她也挺喜欢的那句。
不知道怎么的,景枝从他的话里听出一股自嘲来。
傅竞冷冷道:“以后别再找她了。”
景枝看着他推门出去,又扫到了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文件袋,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傅竞生气不会不是因为她自作主张来找温知韫,而是因为温知韫的话吧?
傅竞一直不肯承认他对温知韫有感情,或许是因为,温知韫不喜欢他。
骄傲如傅竞,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自己低头讨其他人喜欢呢?而他因为她对他不够专一,所以也对她冷漠,只是冷漠过后,温知韫既没有来撒娇求他,也没有跟他服软。他所有的气没发泄出来,只好一冷再冷。
景枝又回想了下那天傅竞捂着手臂回到房间的表情,当初不知道,现在看来,那会儿他除了阴冷之外,其实还是有一些落寞和不甘。
还有那天,她坐在傅竞的摩托车上时,他开得很漫不经心,速度自然也就不快,并且把握着的车的重心和林倦的几乎在同一条直线上,说明傅竞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他那儿。而林倦身后坐着的人一直就是温知韫。傅竞那么关注,会不会是不放心林倦的车技?
所有人都以为傅竞是怕她摔下来,可景枝知道不是这样的,因为傅竞开车时连叫她搂腰这种事都懒得叮嘱她。如果真的是担心她,他是不会不提醒他的。
一切推理都合乎逻辑。
景枝淡淡想,怕是傅竞自己还不清楚,愿意为一个人受伤,这意味着什么。
几天后,傅竞跟路征决定好的事宜就被提上了日程,合作的对象是路征的朋友,几个人约在一起谈细节。
傅竞其实不太喜欢带伴侣来,但景枝在,他还是把她带来了。
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烈,几个喝高的拉着女伴就开始办起事来。
景枝好歹也在会所待过,这种场面也是见过不少的,并没有太大反应,安安静静坐在傅竞身侧。
哦,傅竞他也是喝了不少的。
有好几个在会所就曾经见到过她,这会儿都偷偷扫了她几眼,没有说话。
傅竞对这小姑娘怕是真的有些上头了,最近好像什么活动都带着。那个赛车的时他们也听说过,只觉得这小姑娘手段了得,连傅竞这样的男人也能收了。
大佬的女人,没几个敢拿正眼看的。
路征的视线倒是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傅竞漫不经心的朝他看过去,他才依依不舍的把眼睛收了回去。
他淡淡笑,因为醉意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大清楚,但总归还能够辨认:“傅竞哥,你别误会。我对景枝没什么想法,只是透过她这张脸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是谁,在场的有三个人知道。
傅竞不动声色的抬了下头。
“那个女人可真是要命啊,我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腿型那么好看的女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美人在骨不在皮,但她骨和皮哪个没有?光是那皮肤的手感,我摸一摸,都要满足。”
一群人来了兴致,不知道是哪一方神圣哪一方绝色,能够得到路征路挑剔这么高的评价。
“哟,谁呀?”
“那天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景枝回头去看傅竞,见他依旧是淡淡模样,眼睛里不浮不躁,没有波澜。
路征打了个酒嗝,哪里还有半点平时的衣冠楚楚,典型斯文败类一个:“你是不知道,那天我把她压在床上,扑鼻而来的就是女人香”
傅竞这回就算是冷淡,景枝也不得不出来阻止,忙说:“路先生,您喝醉了。”
路征道:“我没喝醉,我清醒着呢。你们听我说完,我把她身上的衣服全脱了,原本就快要成功了”
一旁的人急道:“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他的手已经朝女伴的山峦沟壑里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