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谨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被温知韫影响,看着温卿卿的样子终究是心软了。
他来到温卿卿面前,伸手揩去她脸上少之又少的泪水,语气里带着怜惜。
“对不起,是我的情绪影响到你了,等事情都结束了就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温卿卿见好就收,她现在恨不得让温知韫立刻马上就见到她跟傅承谨结婚的场面。
就算她嚣张跋扈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看着她心爱的男人呆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怎么成为这上京的名媛之首。
“没事,我知道最近你也累,我就是有些吓到了,你不要自责啊,承谨哥哥。”
温知韫眼含热泪,语气里带着体贴。
傅承谨听到她这样,心里面的内疚更甚,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
“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我让林逸将最近香奶奶家上新的那一系列的包包都送到你那边去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温卿卿心里一喜,脸上不动声色,带着些许心疼。
“承谨哥哥,你不要老是给我花钱,我知道你现在都是为了我们有一个好的将来而已,我理解你。”
傅承谨闻言更加心疼了,摸了摸她的头,语气里带着一贯的温柔和耐心。
“很快就结束了,再忍耐一下。”
温卿卿点了点头,脑袋轻轻靠在他肩头上,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她没有呆多久,现在傅正廷的下落一天没有找到他就不能让温卿卿暴露在他们的 视线之中。
温卿卿离开之后,傅承谨的表情一下子沉下来了,拿出手机给林逸发了信息,让他去查一下温荣升和桑榆之前资助过的山区。
“查一下那个山区,隐秘一点。”
温知韫身边一定有人专门处理这些行踪,单单是他查到的车就已经又十几辆了,这一路兜兜转转的一直在走小路。
温知韫带着桑榆两个人根本走不远的,只有一个可能,温知韫花钱让人处理了。
可是这个人傅承谨怎么也没找出来,看来也是一个不好糊弄的主儿。
傅承谨靠坐在沙发上,眼神晦暗不明,昏暗的灯光照射在他的侧脸上,看着有些瘆人。
温知韫,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把你找出来。
你身边不管是何方神圣我也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温知韫带着惶恐,甚至想在知道傅承谨可能知道了自己行踪的时候想过带着桑榆离开。
但是看着桑榆那日渐消沉的意识,她犹豫了。
总不能逃一辈子。
江吝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沉声。
“想躲过傅承谨的追踪吗?”
在温知韫提出来这里的时候江吝就告诉过她没有一定安全的地方。
何况这个地方有桑榆和温荣升曾经留下来的行踪。
傅承谨查到这里是迟早的事情。
温知韫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低沉,嗓音里染上一丝悲凉寂寥。
“我没办法逃一辈子。”
江吝听到这句话笑出声,嘴角挂着笑意,但是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有办法,没有人会花费那么久的时间去找你,特别是傅承谨这种人,对他们来说,能带来利益的事情才是他们会干的事情。”
“可是我妈妈没有办法。”
温知韫的声量陡然升高,说完之后自己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那般,周身疲惫和无力。
“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温知韫的喉咙发干,有些难言的悲伤。
江吝目光沉沉,淡漠的眸子敛着不动声色的平静。
“你问过你妈妈了吗?你就替她做决定。”
温知韫有过一时间的惘然,看着江吝,眼神里在动摇。
“温知韫,不是谁都希望自己被困在那片小小的天地的,如果是我,我更喜欢在有限的年纪里到处逛逛。”
温知韫倏地起身,走向桑榆的房间。
江吝知道她是有选择了。
温知韫再出来的时候江吝还在客厅等她,没有玩手机,像一尊雕塑那般静静不动。
“帮我。”
江吝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挑眉。
“放心,服务包售后,童叟无欺。”
江吝起身,碰上傅承谨这个硬茬,他也想看看这上京这位新贵有多少能耐。
温知韫没想到傅承谨会来得这么突然。
就在一个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的雨夜。
温知韫和江吝刚上完课就遇上了下雨。
开始是小雨,到后来越下越大。
等回到家的时候两个人都湿透了。
温知韫抹了一把自己身上的水珠,雨水沁骨的凉意将她全身的体温夺走。
一阵风吹过,她汗毛竖起。
两个人冷得嘴唇发白,看到温知韫都开始打冷战了。
江吝开口。
“赶紧去换了衣服,我给你烧点热水取取暖。”
温知韫也没客气,有这个功夫你推我让的还不如利索换好衣服。
温知韫拿着衣服径直走到小房间里,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江吝满脸戾气,眼神里带着防备。
像是蓄势待发的野狼,暴戾在眉宇间露了相。
她心里咯噔一跳,再抬眼时,犹如神祗一般的男人带着雨夜的寒意脸色阴沉的看着温知韫。
傅承谨的深眸敛着暗光,俊美的脸上覆着一层阴翳的寒霜,看向温知韫的眼神化成了两把利刃,像是要生生将她劈成两半。
“好玩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侵染了一层化不开的冰霜那般。
温知韫身体被冻得止不住的颤抖,眼神里带着抗拒和恐惧。
傅承谨本就阴沉的脸更加冷冽,她怕他?
自己千里迢迢来找她,她居然感到害怕?
温知韫转眸看着江吝,声线极力维持平稳。
“你先回房间,这是我们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就好了。”
江吝读懂了温知韫的意思,点了点头,回到小房间上了锁。
傅承谨当然明白温知韫这番举动是为了保护江吝。
他唇线绷直,眉骨硬朗,一双眸子沉了又沉。
傅承谨觉得自己这辈子有限的脾气都被温知韫尽数激发。
“你跟他住一个房间?”
意识到这一点,傅承谨像是一个被激怒的狮子那般,眼里阴鸷冰凉一片。
他抚上温知韫的脖子,但是并没有下狠手,像是一个杀人狂魔在思考在哪里下手会比较让猎物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