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韫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前就走到了傅承谨的车旁边,很轻很轻的拍了拍他的车窗玻璃。
傅承谨把车窗全部放了下去。
温知韫一说话就有点想掉眼泪的冲动,但还是被她自己给控制住了。她的声线有些颤:“小傅总,我以后不会再闹什么幺蛾子,但是......现在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个忙?”
她怕傅承谨拒绝,又急匆匆开口,恳求意味很是明显:“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他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动。
有些回忆的碎片涌入脑海。
“温知韫,怎么又不理人了?既然心里难受还不过来抱抱我?”
“抱抱就会不难受了吗?”
“你来试试。”他摸着她的头说,“以后你难过,就来跟我讨一个拥抱。”
“那别人来找你要拥抱,你不准同意。”
“嗯。”
“我这样会不会太霸道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不会,我觉得刚刚好。”
有点刺骨的风吹来,温知韫光着的两只脚有点抖。
“傅承谨,抱抱我啊。”她还在看车里的他。
傅承谨的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又放上去,紧紧的,紧紧的牢牢握住方向盘。
她不值得。
温知韫了解他,知道他的答案了,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
注定好的,上天一分都舍不得让她多得。
她俯在车窗上看他身子渐渐站直,两条腿因为她的这个动作格外修长。
温知韫笑着说:“是我越矩了,那我先跟小傅总说一句再见。您放心,以后我肯定有事再去找您。”
从此刻开始她把自己的身份摆得极正。
他是上司,她替他卖命。
只是以后什么事都不必再顾忌情分。
傅承谨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笑了笑:“先走了。”
“好。”
他下一秒就发动车子,及尘而去。
站在月阁里头的经理隔着落地窗将这一幕看在眼底,讽刺的笑道:“你看啊,多自不量力,这副样子该有多贱公。
温知韫恰好回头,就看见她站在那头,冲她得意一笑。
她这副皮囊,还是很能招惹上人。
温知韫还没来得及离开,就有个男人上前过来问她要微信。
她给的大方,以至于男人想立刻把握住这次机会:“这种天气,小姐你这么穿会不会有些冷?”
现在这会儿,那怕是一句口头上的关切,都让温知韫有些动容。
她开始主动攀谈起来。
温知韫说:“我姓温。”
“温小姐。”男人说,“有没有兴趣去喝两杯?”
她看他几秒,露出个迷倒众生的笑容:“好啊。”
“那去哪?”
“酒吧啊。”
这种暧昧场合从温知韫嘴里提出来,让男人眼前一亮。
温知韫笑得勾人,说:“不过得你买单。”
傅承谨的车子其实并没有开出多远,距离正好是他能看见温知韫,但后者看不到他。
他目睹着男人对温知韫的搭讪,也看着温知韫和他言笑晏晏的勾肩搭背离开。
傅承谨对自己说。
这很正常,她本来就是这样不知道检点的女人。
谢允廷和周斯,不就是很好的见证?
这话要是被温知韫听到,她可真得替自己喊两句冤,周斯难道不是他叫她去骗取他信任的?
傅承谨打算驱车离开。
只是无意中一瞥,正好温知韫坐着那个人的车从他面前经过,而她脸上的笑容是那种只要是男人,就拒绝不了的笑。
他的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除了他之外,似乎温知韫没有对人这样笑过,谢允廷没有,周斯也没有。
何况那个男人不怎么样。
傅承谨在心里嘲笑温知韫的底线是越发低了,离开她之外找的人一个不如一个,真不知道她车上那个,她是怎么看对眼的。
不过这是人家的事,他管不着不是?
傅承谨漫不经心的给叶蔓笙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和她一起回叶家看看叶父叶母。
叶蔓笙有些高兴,说了声好。
两人说了几句。
过一会儿,叶蔓笙突然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傅承谨,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傅承谨笑说:“怎么了?”
“你刚才.....”
他继续笑:“我刚才怎么了?”
叶蔓笙有点害怕他这语气,没说话了。
她刚刚提到周斯打算跟温知韫表白,周斯说他家里不在乎家世,打算以后娶温知韫。
傅承谨说:“她配么?”
再说谁?他还是她?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他越来越不耐烦,叶蔓笙怕惹到他,让他把电话挂了。
傅承谨把手机随意一丢,抬头看了眼后视镜。
他的表情冷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渗人。
原来他的心情真不太好。
傅承谨没来由的笑了一笑。
你看啊温知韫,你这么烂,可我依旧觉得除了我以外,谁都配不上你。
带温知韫来的那人,真的是把她往死里灌。
偏偏她也自愿,他来一杯,她喝一杯,来着不拒。
温知韫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已经天旋地转了,于是不打算再喝。
那个男人停住,问温知韫说:“那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她已经不太看得清他的脸,但完全不在意:“好啊,不过还是要你付钱。”
“好好好。”男人急匆匆应下来,为这么个美人掏点小钱,根本不值一提。
他抱着温知韫去了楼上。
还没进去,就急匆匆想抱着她啃,然后温知韫把他的头退开了,声音有些冷:“你知道吗,我没兴趣。”
原本她一直没有正面承认过,谢允廷在她面前也不会提这三个字,如今却被她这么轻而易举说出来。
男人说:“不怕,哥哥保管有法子让你热起来,到时候你不要求着我放过你才好。”
温知韫没力气说话了。
男人开了门,抱着温知韫进去。
傅承谨要找个人,不难,但要在半个小时内找到,还是有些难度。
等他找到温知韫去的那家酒吧时,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的事。
他的表情不自觉有些难看。
就算路程要二十分钟,中间再耽误点时间,剩余的那么十分钟换做那些不太行的男人过来,该办完的事可能早就办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