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傅总,温小姐离开了。”
傅承谨冷笑一声,她竟然真的走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报告,眼更加冷了。
温知韫,这是你自找的。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温知韫再次回国,第一件事就是约傅承谨见面。
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改变,在见到温知韫的那一刻,傅承谨就准备离开包间。
就在此时,一只手抓住他,“别走。”
温知韫的手可没有很大的力气,傅承谨随意两下就把她的手给甩了下去。
他跟往常如出一辙的笑:“不好意思,我要是走,你真拦不住。”
她又缠上去。
傅承谨有些不耐烦。
好在“月阁”比较安静,没什么人来来往往,不然此刻傅承谨这副渣男模样就得遭人围观了。
温知韫表情冷淡,只有微红的双眼出卖了她的情绪:“你故意的。”
“故意,我故意什么?”
“故意欺负我。”
温知韫原本的意思,是说他故意折磨她,故意看她在他面前矫揉造作出丑。
在可傅承谨听起来,却带了股撒娇的味道,他脸色一沉,说:“温知韫,那你呢,明知道我有未婚妻,还来勾引我出轨?”
说起来谁也算不得什么好人。
温知韫被他这么一说,手渐渐放了下去。
傅承谨就这么冷眼看着,她要放弃多容易。好在他本来就没觉得这人有多真心,不然当初怎么可能在那种时候离开他?
温知韫这人,典型喂不熟的白眼狼,谁那的诱惑她的东西,她就往谁那儿跑。
傅承谨见她往后退了两步,嘴角牵起一抹嘲讽来:“温知韫,你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别人珍惜。”
温知韫一愣,心底酸涩。
但是她一直希望能有一个珍惜她的人,可以没钱,可以长得不好看,甚至可以不爱她,只要对她好,对她好一点就够了。
温知韫命不好,爸妈都不疼她,她不想以后的人生都这样不被人在意,所以她才这么努力不认命。
她的悲哀,他们都不懂的。
傅承谨见她一言不发,怒气更重,笑说:“今天被你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下次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别再给我打电话。不就是睡过你而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温知韫现在格外听话,她说好。
傅承谨走了。
好像他经常当着她的面,这么不管不顾的走。
温知韫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回包间,沉默的将里面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又很平静的退了房。
她在月阁的服务区坐了片刻,她带了烟,一个人独自抽着。
美人抽烟,自然吸引人眼球。
可惜服务区是禁烟的,不一会儿,就有服务员来提醒她。
温知韫今天竟然没礼貌到没搭理人家。
不过这个地方叫做月阁,服务员那也不是吃素的,随随便便就叫了一堆保安过来。
温知韫冷冷看他们一眼。
你看啊,都是一群吃软怕硬的主,如果换成是傅承谨在这儿,谁敢来阻挠他?
“小姐,你不走,那我们只好赶你走了。”这还是他们看在温知韫这张脸的面子上,客气了不少之后的话。
“月阁”这地方,完完全全就是傅承谨一个人的地盘,叫谁来都没有用,温知韫倒是没有蠢到报出周斯的名号。
有个搞卫生的路过,惊讶的说:“你们干什么呢?”
“这女的敢在这里头抽烟,你说是不是找死。”保安A说道。
“可是.....这个人我看着是和小傅总一起过来的。”
这下子大家惊了一跳,但很快就经理过来了,有些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没事,傅总临走的时候说了跟这女的没关系,别让她逃单。”
她那不屑的眼神让温知韫心里一刺。
傅承谨这么看她就算了,可是温知韫一没欠她,二没有愧于她,她凭什么?
“真是的,天天就有这么群不要脸的女人总爱往傅总身边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温知韫慢慢说:“我什么德行?”
经理“切”了声。
温知韫又问一遍:“我什么德行?”
经理被她这副质问模样搞得火大,声音不由自主的拔高:“你什么德行?你主动往男人身上贴你说你什么德行?”
她的话宛如一声雷,砸得她嗡嗡作响。
温知韫什么都说不出。
她听见周围一群人的哄笑声,笑她自不量力,笑她不堪。
她想说她没有那么粗俗,她想说她是逼不得已,可是她没法反驳,因为她发现自己最终的结果或许就是她那个意思。
其实温知韫被她带偏了,她想要的并不是傅承谨的肉体,她要更贪婪些,她想要他的心。
可她今天太难受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思考。
经理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可没有升起半分怜悯之心,相反的,她觉得有快敢极了:“赶紧的把她给我弄出去,我看着就心烦。”
温知韫说:“有朝一日.....”
“愣着做什么,快点。”
有朝一日,你们让我受过的苦和痛,我通通都会还给你们。
谁叫你们落井下石,拿别人的痛苦作乐。
谁叫你们都不是好人。
一一尽管我也不是。
温知韫是被这群人驾着出去的,经理的嘴里还一直在骂骂咧咧。
她一抬头,发现傅承谨的车正对着她。
车窗半开,他人就坐在里面,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以前的事更容易被记起来。
温知韫记得自己更小些那会儿,那时傅承谨对自己还算不错,也许没有爱,但也是宠着。
她在大学里头被人诬陷偷东西,他转眼就让人砸了那个女生家里的店。
还有她被他的表妹打了一耳光,他就当着他表妹的父亲面前叫她打回去,十分恣意狂狷。
傅承谨护短到一种出奇的地步,不管是不是他喜欢的,贴上他的标签,那就谁都不许碰。
温知韫这种既冷淡又带着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慢,大概就是被傅承谨养出来的,也正是因为是被他养出来的,她在他面前总归没有在别人面前强硬。
以前的事跟现在一对比,那种难过就加了倍。
女人总是需要被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