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再朝林倦敬过来的酒,就全部进了温知韫的肚子里,几杯下去,胃辣到不行。
应酬本来就是累的,要放以前温知韫酒量倒是还行,但几年没练,早就跟以前没法比了,所以再有人来跟她敬酒时,她都笑着拒绝了。
温知韫拦下一个服务生,问休息室在哪。
服务生告诉她地点后,温知韫很快带着林倦赶过去休息。
她进的是一间很单调的卧室,对面的房门也看着,同样单调,她一眼望过去时,里面东西的摆设显然意味着那个房间是有人住的。
只是不知道是傅家哪个人。
刚处理好林倦,温知韫才出门,然后被隔壁卧室的一本书吸引住了视线。
一本高中物理课本。
温知韫停下来的原因是,这本书让她很眼熟,她高二那会儿,物理书不翼而飞,就是这一册。
她呼吸一室。
温知韫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就走了进去。
她在明亮的灯光下盯着那本书看了好半天,手朝那本书探过去时,手有些抖。
书已经很旧了,温知韫摸了摸封面,很慢很慢的把书给翻开了。
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够看得清楚。
高二五班。
温知韫。
是她的。
温知韫几乎要站不住脚,她其实差不多清楚她的书是在什么时候丢的,--那个她被拖进一片漆黑的小巷子里时,那人翻开她的书包,找到她的校服外套垫在地上,然后推她上去。
那晚她感受到了男女之间的差别,她知道挟持她的男人年纪也不太大,但依旧被他的那啥吓了一跳。
温知韫那个时候一点办法都没有,连叫都不敢叫,而那个捂着她嘴的男人渐渐放开手,警告她不准动,然后,他低下头来亲她。
全身。
他的手在她脸上不停抚摸时,温知韫一口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但是出奇的是,那个人没有挣扎,反而是有点享受这种变态的痛感。
温知韫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有病。
好在后来她趁他不注意逃掉了。
不过温知韫从此丢了两件东西,一是再也不会对异性有任何的感觉,也就是后来谢允廷口中所说的性冷淡,二是她的物理课本不见了。
温知韫把那本书拿过来时,里面还掉出来一张照片,是她的一张一寸照,照片上的她还很青涩,平刘海学生头,校服被她端端正正的穿在身上。
这张照片显然被人来来回回看过许多次,因为照片十分旧,眼睛那块几乎糊的快要开不清了。
温知韫努力呼吸了几口气,安慰自己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
就算这本书出现在这里也说明不了什么,干那事的是真正的傅竞,可是现在住在这里的人事实上是傅承谨啊。他只是拥有了傅竞的一部分记忆而已。
过了片刻,她感受到一道视线,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门边一动没动的傅竞,正直直的盯着她看。
温知韫心头一颤,说:“傅竞。”
他漫不经心的盯着她手上的书看了片刻,最后把视线移回到她的脸上,很平静很坦然,仿佛他完全不知道这本书的来源一样。
过了一会儿,他冷着声音道:“我想你也清楚,这里是我房间。”
温知韫艰难的点了点头,说:“我这就走。”
她把那本如同烫手山芋的书给丢下了,他堵在门的那处,温知韫要出去只能从他跟门之间那条小缝里出去。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出去,傅竞就把她一把给拉住了。
他手上所用的力气不小,温知韫的胳膊被他抓得生疼,但她没有任何的反抗,就让他这么抓着。
傅竞淡淡道:“都看见了?”
温知韫没说话,被挤在门和他人中间,她倒是想往外走,只是他的一只手横挡在有缝这边门框上,她根本就走不出去。
傅竞似冷非冷的笑了一声,言简意赅:“是我。”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她被圈在当中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初我每天都透过窗户看你从楼下来来往往,有的时候你一个人从楼下走过,有的时候又会结交几个伙伴,你不像他们,你总是很安静,几乎很少说话。
有一天我就在想,如果你晚上下课回来是一个人的话,我就”
温知韫急急忙忙的打断他,语气里带了点哀求,有眼泪从她的鼻翼侧划过,但只有一滴,她轻轻说:“傅竞,别说了,算我求你。”
那对她而言,完全可以称作是童年阴影。
就是从那天起,她越来越不爱接触人,越来越孤僻,性情大变。
傅竞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眼底泛冷。
这件事他其实没想过要让她知道,奈何她自己好奇心这样重,好奇心害死猫,既然有这句话的存在,那么怎么可能会没有道理?
他语气平静,却渗人的如同从地狱里刚爬出来的恶魔:“结果那天晚上,我站在阳台上,老远就看见你的确是一个人回来的,当时我笑了一下,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接下了楼”
“傅竞,别说了,真的别说了。”她双腿软的站不住,只能虚弱的靠在墙上,眼睛闭着,不敢睁开眼睛看他。在傅竞的手朝她伸过去时,她有些颤抖的避开了。
他扬了扬唇,问:“怕我了?”
傅竞说:“我还没有说完,我下楼后,你正好从我眼前路过,我自然不能把你带进我的住处,那多容易被发现,于是我拖着你进了那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我摸到你的”
“啪”的一声,清脆作响。
温知韫下了狠手,傅竞的脸上赫然五个手指印。在她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颤抖得更加明显。
她刚刚打了傅竞。
打了这个在a市最高高在上的男人。
打了曾经对她不轨的强女干犯。
最后三个字进入她脑海时,温知韫不受控制的努力吸着气,人不停的往门上靠,显然是想远离他。
畏惧才会想要原理。
傅竞狠狠拧过她的下巴,又问:“怕我?”
他那样一个冷漠的人,此刻却邪得要命。
傅竞:“睁眼。”
她没动作。
“把眼睛睁开。”他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