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一直等着张家那边追究林倦的事,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了了之了。
林母得知没事后,就准备回美国。
林倦终于知道她那会儿要叫温知韫来给他上药的原因了,心想老狐狸果然还是老狐狸,他身上的伤让温知韫看到,那她多少会愧疚会自责会心疼吧?
女人是心软的动物啊,心都软了那简直就离攻下城池不远了。
林倦不由得朝林母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啊。”
林母斜他一眼:“没必要夸我。”
林倦:“???”
林母说:“除了智障一般也没人想不出这点心思。”
林倦:“……”
她走时意味深长道:“道路还长,留点心眼,小心傅竞。”
“好嘞妈。”
林女士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说了什么之后他的态度,顺从她才是王道。
这是林倦二十年下来总结的道理。
林倦来见温知韫的次数越来越多,只要不是工作时间,他十有捌九都会选择和她待在一起,哪也不用去,就在温知韫的花店里头。
他越看她就觉得自己眼光无敌好,温知韫真的是太他妈无敌宇宙爆炸好看了。
他那么暴躁的性子,只要一看到她,就根本暴躁不起来。
林倦觉得这样挺好,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人管过,也挺想享受享受被人管着的滋味。
八月初,是a市一年一度上流圈的聚会,只要是符合标准的,那都要来。
林倦自然得去,而且他老早就想好了就带温知韫去。
聚会举办的地点采用轮流制,每年一户人家,今年不偏不倚正好轮到傅家。
温知韫跟着林倦跨进傅家大门时,稍稍晃了下神。
这里,是傅承谨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
两人越过走廊,温知韫一眼就看到了正和张玥两个人并排站着的傅竞。
他大概感受到了有人在看他,偏了偏头,视线正好和她对上。
温知韫敛目,任由林倦拉着她进了室内。
张玥也看见他们了,说:“傅竞,温知韫那样子的身份也能来参加这样的活动,也不嫌丢人么?还有林倦的事为什么不追究了?”
这个问题依旧是卡在她心里的一根刺,她本来以为这个问题很容易就能够被处理好,但没想到傅竞到头来也没有那个本事替她讨回公道。
傅竞看向张玥的眼神有些冷:“人被带走了。”
张玥吃惊:“那个混混?”
他淡应道:“嗯。”
所以人在林倦那儿,两人手中各握把柄,只能不了了之。
张玥就算咽不下这口气,那也什么办法都没有。
她抬头看着傅竞,眼睛有些红,后者一如既往冷漠,她便什么都没有再说。
“傅竞,我们要不要先进去?”张玥提议道。
他没动,眼底料峭,她这才发现傅竞的情绪似乎不太高。
张玥心下一惊:“傅竞。”
他道:“走吧。”
里头早就是来来往往的人,此刻正彼此凑到一起交谈,多多少少都是为了今后的合作忙碌。
程度看到傅竞进来时,立刻过去拉他,说:“傅竞,你怎么现在才进来?多少人都在找你。”
傅竞没答,视线在程度身旁的林倦身上停留了片刻林倦道:“傅竞哥。”
傅竞对他挺冷淡,连最一般的反应都没有。
好在很快温知韫就朝林倦招了招手,叫他过去,林倦过去后,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了温知韫的肩上。
程度道:“你有没有突然觉得有点冷?”
傅竞扫他一眼,淡淡说:“是么?”
“是啊。”程度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大夏天的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说,“你怎么回事?我发现你对林倦格外的冷漠,他得罪你了?”
他抬头,才看见他一身寒气,程度知道刚才感觉到冷是怎么回事了。
他先是有些疑惑,不过在看到林倦身边的温知韫后,看着傅竞若有所思。
怕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要说傅竞对女人有什么想法,他连想都不敢想。哪怕傅竞睡过温知韫了,那也不一定就是有什么特殊的感情,男人御望起来,很多时候都不关情啊爱啊什么事的。
程度轻轻“咳”了一声,说:“傅竞啊,怎么不见张小姐?”
傅竞说话一般是能有多简单就多简单,这会儿只淡淡吐出“应酬”两字。
程度正要旁敲侧击问些温知韫的事,不料有人喊说:“来来来,该上桌了。”
这种演习,座位的安排也很有讲究,能跟傅竞在一桌的,至少得是当家做主的那部分人什么二把手的,就没这个机会了。
傅竞今天一口酒都没有喝,桌上的各位见他没兴致,都没那个胆子上来灌他。
倒是那头的林倦,被几位长辈灌了不少酒。
有人打趣一旁的温知韫,笑眯眯的说:“阿倦,这是谁呢?”
林倦喝得有点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人家问的是什么,说:“我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突然出现一只酒杯,握着酒杯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一块纯黑色的手表,既禁御又充满诱惑。
林倦迷迷糊糊抬头,看清来人后叫了一句:“傅竞哥。”
傅竞的声音在温知韫身后响起,他的话显然不是跟她说的:“喝一杯?”
林倦顿一秒,伸手就要去接傅竞手上的酒杯,但温知韫拍开他的手,说:“喝了不少了,别再喝了。”
她说完,又抬头看傅竞,说:“我来。”
傅竞冷声说:“你没资格代替他。”
”但是你得看看他喝了多少不是吗。”温知韫平平淡淡的说,“酒喝多了,有多伤肾,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傅竞扯了扯嘴角:“他的肾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肾有关的话题,就容易牵扯出某些不太适合在这种场合下说的联想。
温知韫也体会到了某些深意。
林倦拍拍她,说:“没事,就一杯酒而已,还是喝得下去的,何况还要感谢感谢傅竞哥对上次那件事既往不咎。”
她深深的看了傅竞一眼,坐回位置上。
林倦举着杯子一饮而尽。
但这杯酒下去,似乎是到了他的极限,很快他就趴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了。
温知韫以为他昏了,手去碰他时,被林倦一下子握住,他的手指在她白嫩的手上摩挲了片刻,说:“没事,我趴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