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一顿,停下来,掰过她的脸,冷漠得看着她。
她的声音小声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她说:“我疼……”
傅竞立刻俯下身在她身上检查了片刻,大概是有些扫兴,他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翻身进了浴室。
没一会儿,水声哗哗传来,再过不久,他从浴室里面出来。
温知韫正整个人缩在他的床上,一动不动。
他盯着她看了看,移开眼淡道:“温知韫,你不过是说得好听,什么为了林倦献身,说到底你不过是你自己为了图个爽快。”
温知韫的脸色有点白,但在她伸手去顺头发时就恢复如常了:“或许吧。”
傅竞冷漠的看着她。
傅竞见过很多这样的女人,很多为了钱,很多为了色,还有些天生就是御望强。
他从来都不屑这样的女人,只不过她运气好,刚刚好符合他的胃口。
这个解释十分合理,她只是刚好对他的胃口。
就像很多年前,他因为犯了事被傅父关在b市的一个小镇上。他从来没有在那个小屋子里出去过,但这不妨碍他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人。
傅竞第一次见到温知韫就是在那个时候,每天放学她都会从他的小屋里路过,但是在那会儿,她身上的气质还是干净的,不过却让人有毁了的冲动。
于是在某一个晚自习下课,他把她拖进了漆黑的小巷子里,只是后来被她逃了。傅竞一直是个问题少年,他甚至没觉得自己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他只是觉得,让她逃了,很丢人。
至于有没有给温知韫造成什么阴影,他根本就不在意。
傅竞原本没想过这么放了她,只是后来他被人送出国了。
而且,他缺失了一段记忆。
好几年中他的很多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
这些事让他根本无暇顾及她。
直到几个月前,他在“南印”第一次看到温知韫,只花了一秒傅就认出了被几个不叁不四的人困住的她。
傅竞上前替她解决了人。
再后来,她开始对他若有似无的勾引,他发现这个女人乱得可怕,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干干净净的她了。
傅竞没想搭理她,只是她很有手段,平白撩起了他心里头的一把火,他第一次把她压在床上的那天,并没有真的喝醉,只是他需要个借口。
睡了这样的女人,保不齐她会做出些什么事,总得要有一个防着她的方法。
一切都没关系,他只需要结果,不需要知道自己想这么做的理由。
只是傅竞忍不了的是,她非但没有把自己跟她说的话给听进去,而且还一边勾着他一边还去跟其他男人聊骚,勾三搭四,当他傅竞是什么了?
傅竞看着她侧躺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子嘲讽。
温知韫眼皮直跳,大热的天气双齿直打颤,她的腿还很软,但她还是从床上站起来了,她假装镇定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系内衣扣子时,手抖得没有系上,温知韫知道身后的人还在看着她,她越来越慌,手也越来越抖,到最后带子直接被她扯了下来。
她有些脱力的把手放下来,在地上蹲了好半天,把带子重新调整好后,重新开始系。
温知韫吸一口气,手往后伸时,有一只手先她一步出现在她的后背上,动作还算娴熟的替她把扣子给扣上了。
温度略高与她,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谢谢。”温知韫哑着声音说,然后她顺利的把自己的衣服全部给穿了回去。
她说,挺晚了,她该走了。
傅竞在后头一直没说话,可她只要想到他一直在她身后看着她,背后就如同被烈火灼烧,疼痛难耐。
温知韫站起来的时候没站稳,重新摔在了地上,她的手正好撑在傅竞的鞋子上,皮革材质的触感并不粗糙。
她抬头时,傅竞正低着头看着她,很冷漠很冷漠。
从傅竞的方向看去,她的眼睛很亮,就跟盛了水一样,显然是忍住没有掉下来的眼泪,他略微失神,等回过神来,他已经朝她伸出了手。
他脸色一变,正要把手给收回来,却已经被温知韫给握住了。
她顺着他的手站起来,然后很轻的似乎是怕打扰到他一般的钻到他怀里,很快,他就感觉到他胸前湿了一大片。
傅竞浑身僵硬,没有推开她。
——她的这个行为太突如其来了,他想他应该是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温知韫吸吸鼻子,抬起头,不在意的笑笑:“就当帮帮忙,以后别让‘鸡’这个字出现行不行?说实话听着挺难过的,我是算不上什么好女人,但也没到那种地步吧,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放过林倦,我们自己回去再想办法。”
我们。
她和林倦。
傅竞低着头看她,手握上她的手腕。
室内气压猛的就低了不少。
温知韫说:“傅竞,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沉着脸,冷冷淡淡:“我没事生什么气?”
温知韫垂下眼皮,说:“因为我帮着林倦?”她直觉他情绪不高,但她刚来那一会儿,其实还算好,没有对她恶语相向。
他没说话。
温知韫解释说:“我跟林倦没什么,只是因为他是因为我动的手,所以才帮他的。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傅竞沉默片刻,然后将她从怀里给扯了出去,冷声道:“别太看得起你自己,因为你帮林倦,我还不至于到生气的地步。”
“那你"
她想问他这事到底是不是就可以这么算了。
傅竞心里简直想冷笑,他面无表情道:“今天既然说了如你所愿,我不会后悔。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打一顿那个混混给你报仇,二是林倦的事既往不咎,你选一个。”
温知韫没有犹豫说:“放了林倦吧。”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喉头动了动,说:“行。”
“那谢谢。”
“你”字还没有说出来,她就听见傅竞语气阴沉的说了一句话。
“你可以滚了。”
温知韫身侧的手握成拳,她扯了扯嘴角:“这就走。”
她走的时候,刮着西风,风吹过来,她的头发随风飘扬,乱七八糟的。
就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样,乱七八糟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