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韫从睡下后,就一直在做梦。
梦里有些压抑,又十分难以描述。
但她很奇怪,因为她竟然意识到了这样不对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办法阻止。
全身上下都跟失了力道一样,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让温知韫感到害怕的是,这场梦就跟真的一样。她在梦里处于被动地位,主动的那个霸道极了,她只要反抗,他就会让她动弹不得。
自己的梦她却控制不了.....
温知韫在一瞬间全身冰冷,这会不会并不是梦而是真的?
她睁开眼时,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是汗,被吓出来的冷汗。
温知韫伸手擦了把脸,周围并没有人,她也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她不由得放下心来,那果然只是个梦。
她起床洗了个澡,热水解乏,很快她就恢复如常。
温知韫走出浴室,往门的方向扫了一眼,傅承谨离开后,把门锁得好好的。
这让她更加放心,她这个小区的治安还是让人满意的,况且门锁得这么好人家怎么进来?
这一茬很快就被她忘在身后。
徐梦婷自从和温知韫稍微熟悉了些之后,特别爱缠着她。三天两头约她逛街,她十次里面会拒绝八次,这天这次她同意了。
两人去了一般的商场。
途中她们碰到了一对同性恋。
徐梦婷有意无意的朝温知韫看了一眼,道:“你对他们有什么看法?”
“这很正常。”温知韫说。
她在挪威那半年见过不少同性恋,甚至这个题材的剧都看过,有部叫skam的很火,她一个不爱看剧的人都追完了。
徐梦婷的眼睛亮了亮:“你不排斥?”
她摇摇头。
爱情本来就是抽象的东西,只管喜不喜欢就成,其他的哪有那么重要?
考虑条件、家庭、社会地位的,那不叫爱情,叫交易。
徐梦婷最后给温知韫送了个包,不贵,千把块,但款式是真心好看。
温知韫想了会儿,道:“我请你吃饭。”
礼尚往来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好啊。”徐梦婷笑着说。
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会很巧合的碰上许栩。
她们撞到她时,她眼睛红得不像话,显然是哭过。
徐梦婷和她挺熟,许栩从来都是被傅易宠着的,她们认识这么久,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姑娘真正的掉眼泪。
许栩看到熟人,想躲,不料却被徐梦婷一把拉住:“你怎么了?”
她停了停,眼泪忍不住直掉:“梦婷姐,傅易外头有别人。”
傅易对许栩可是实打实的好,也会闹出这一出?
温知韫惊讶。
徐梦婷不相信傅易是这种人,安慰许栩说:“这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呢?你先别气,总得先把问题给弄清楚二。
许栩敛眉:“是程纪。”
“她?”徐梦婷的语气瞬间拔高了不少。
温知韫听了,心下一动。
程纪的名号她听说过,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她是只鸡。
一只长得特别特别好看的鸡。
温知韫跟谢允廷那会儿见过她一次,她和她隔着一道马路,两人都自顾自抽着烟。
那个女人妖媚到骨子里。
只是傅易那样正经,按理来说不会和这样的女人有牵扯。
徐梦婷对许栩说:“怎么,你还担心她啊,傅易和她能有什么?那个女人那样的身份,进的了你们傅家的门么?”
许栩没说话。
“走,我送你回去。”徐梦婷带着许栩回了傅家。
傅易见到许栩,脸上虽然一如既往的冷,但里面的担忧显而易见:“抱歉。”
他向来高傲,能低头实在是已经很不错了。
许栩又开始掉眼泪:“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说好只爱我的。”
傅易亲了亲她的额头:“那是意外。”
许栩紧紧抱着他,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你看,女人就是这么好哄,男人肯服个软认个错,什么事都没有了。
温知韫看着两人,突然笑了笑,道:“傅易先生,希望你不要辜负了身边的人。”
傅易听闻,冷冷的看着温知韫:“我想你并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
哦,她都忘了傅易是傅家人,都记着她的“品行”,的确是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徐梦婷则是尴尬的在傅易和温知韫之间来回看了看,虽然不满傅易,但也不敢开口说他的不是。
她很快就拉着温知韫离开。
上了车,也没告诉温知韫要去哪,就直接开着车去目的地。
“去哪儿?”最后还是温知韫自己开口问。
徐梦婷道:“还能去哪,给许栩报仇去。”
程纪是皇家娱乐会所的小姐,徐梦婷带着温知韫进去之后,要了个大包,又砸了十五万对经理说要见程纪。
经理一见这么大笔钱,立刻去喊了程纪过来。
她进来时,徐梦婷不声不响上去就是“啪”的一巴掌。
程纪脸上毫无波澜,仿佛挨打的人不是她一样,道:“许栩派来的?”
“许栩才不会这么下作,她多单纯的一个人,会来教训你?”
程纪似乎嘲讽的笑了笑,似乎又没有:“今天早上来过一波傅家的人。”
“那就是许栩了?指不定是傅易呢?”
程纪站着没动:“你们来找我,是想听我和傅易的事对吗?”
温知韫和徐梦婷对视一眼,默认。
程纪和傅易,高中同学,前后桌,从来都没有交集。
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长得非常好看了,学校里的男生大多数都来她面前献过殷勤,除了傅易。
他每次见她,眼里都带着股浓浓的厌恶。
程纪知道原因,她家庭不好,成绩不好,还是个混混,而傅易有钱有貌还是尖子生,自然看不起她这样的人。
她虽然流里流气,但是也有自知之明,从来没去傅易面前招惹过他。
直到有个晚自习,她因为逃课被老师留下来“教育”,她本以为教室里没人,没想到傅易竟然在。
他趴在桌子上看视频,眼睛闭着,似乎睡了。
程纪想了想,怕他一晚上在教室里要冻感冒,就上前叫了声:“傅同学?”
他睁开眼,两只眼睛黑得像化不开的雾。
傅易的手动了动,他靠在书上的手机滑了下来。
上面白花花的男女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