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只吐出个音节词来,他说:“嗯。”
张玥好不容易约傅竞来家里一次,自然不愿意全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想干的人身上,这就小心翼翼朝他走过去,在他身后轻轻将他搂住,她的头靠在他背上,说:“傅竞,你今天能来,我很开心。我们做些正常情侣该做的事好不好?”
一个女孩子说出这些露骨的话,已经是耗尽了脸皮。
张玥的脸早就红到不行。
傅竞冷冷淡淡拉开她,回头,神情淡漠:“这种事结婚后再谈。”
她没想到他到现在还会拒绝。
张玥的脸色有些难看:“可是现在距离我们婚礼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
傅竞道:“那就等到一个月后。”
她愣愣看他半晌,看他穿回自己的西装外套一丝不苟的戴上腕表系上领带。在他拉开门要走时,张玥终于是忍不住说:“傅竞,你是不是心里没我。”
傅竞脚下步子一停,客观的陈述着事实:“这样的家庭出来的人,我想你应该也不会去相信爱情那些虚无的东西。”
这是有史以来傅竞同她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却让她白了脸。
傅竞的话她听明白了。
商业联姻,一切以利益为上,这是他们这种世家常态。
傅竞的车往回家的路上开,距离目的地莫约五千米左右时,温知韫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在张玥那儿她就打过一次,傅竞接了。
他冷冷淡淡:“有事么?”
“傅先生么?”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傅竞面上一冷,这就要把电话给挂了。
那头道:“傅先生你好,我是盛夜酒吧的服务员,温小姐好像心情不好,现在醉得挺严重,麻烦你过来带走她。”
傅竞沉默几秒,道:“是她让你打我号码的?”
“不是,我看见通讯录里你的号码置顶了,所以拨给您的。”
傅竞顿了一顿,打了方向盘转了头,道:“这就过来。”o
这会儿已经接近凌晨,傅竞到盛夜时,酒吧里已经是没什么人了。
他进去,一眼看见到倒地不起的温知韫,再一眼,看见横七竖八倒在桌面上的酒罐。再将视线移一移,入眼的是站在一旁有些无奈的服务生。
这种无奈的来源大概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要遇上醉鬼,对于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的无奈。
傅竞走过去,服务员抬头正好看见他,脸上写满惊讶:“傅先生?”
他没有想到这个姓傅的人会是傅竞。
地上的人似乎听到声音了,动了动,到底是没有起得来。
傅竞淡应一声,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温知韫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伸脚在她身上轻轻的踢了踢。
服务员听说过傅竞的事迹,有点害怕他把人踢骨折了,但他有这个心,却没有这个胆,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不过好在下一秒他就蹲下去把人给抱了起来。
开了许久的车,傅竞没打算再疲劳驾驶,他朝服务员道:“去开个房间。”
服务员说:“这个不归我管的,你去那儿找前台就可以。”
傅竞就再不回应他,抱着人去楼上了。
服务员这才有空整理这一片狼藉的场地,然后他看见一双穿着昂贵皮鞋的脚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抬头,看着男人带了口罩。
“先生,有事吗?”他秉持一贯服务态度,顾客至上。
“刚才这里的这位小姐被谁带走了,我是她朋友,来接她的。”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他继续秉持一贯服务态度,坚决不泄露顾客的任何隐私。
“我刚才通知了傅竞来接她,是傅竞带她走了么?”男人换了种方式问话。
他主动提起,显然跟他们几位认识,服务员放下心来
:“是的。”
“哦,好的,谢谢你。”男人客气中透着冷淡,他说完,转身走了。
那头傅竞成功抱着温知韫进了房间。
她满身的酒气让她嫌弃,这个在他心目中原本就没有多少好感的女人又多了条缺点。
酗酒。
酗酒的人一般都短命。
傅竞冷漠的把她丢在了床上,转身要走。
但还没走出去,就听见身后一阵响声。
傅竞转过头去看,却看见温知韫正用头撞着床头柜,连着好几下,对自己丝毫没有手软,傅竞心下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异样,脸色不太好,立刻上前阻止她,说:“不要命了?”
她被他半搂在怀里,睁眼谜离看他,说:“我脑子疼
傅竞漠然:“活该。”
温知韫低声呻婬了一声,眼睛泛红,水光点点,几乎要哭出来。
他也见过她几次双眼通红的样子,但真让眼泪掉下来的几乎没有。
傅竞脸上一冷,道:“你敢哭试试。”
男人对女人的眼泪一般没有什么免疫力,但傅竞不一样,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装弱娇滴滴的模样。
傅竞道:“你该知道,你没有哭的资本。”
醉酒的那位大概是谜离中听懂了他的话,到底是没有哭出来,转身背对着他,安安静静的,也许是困了。
这是傅竞第一次当捡尸体的好人,但耐心却不会有,收拾好了人,他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傅竞这回是真的要走了。
他关门出去,此刻楼梯上正好有个人进了另一个房间,是个男人,戴着口罩。
但这些事一向入不了傅竞的眼,他从不是一个有闲功夫去管旁人的人。
不过黑色的口罩却让他记起他的手机丢在了温知韫的床上。
于是傅竞重新进了温知韫的卧室。
他进去时,她依旧保持着原本那个背对着他的动作。
傅竞不在意,看见他的手机正躺在床上。
他俯下身子去拿时,再抬头,却怔了怔。
温知韫的枕头上湿了大片。
原来方才她不是不哭,只是偷偷的哭。
傅竞心里突然烦躁不已。
一时之间,所有通路被阻断,找不到缓和的方法。那
股燥意在他心底越压越深,傅竞周身散发出的寒意更胜。
心底那股毁灭的御望渐起。
难耐而急切。
他掰正她,身下的人不耐烦的动了两动,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傅竞的手几乎要攀上她雪白细长的天鹅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