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很疼。
厉觉森捂着心口半撑在方向盘上,额头又大颗大颗的冷汗淌下。
三年前,眼见着她摔下悬崖那一刻,就是这种感觉。
像是有谁拿了一把分离的锯子,一点一点,磨着他的心。
“绒绒……妍若……”
无论闭眼还是睁眼,她那冷情厌恶的一面都占据在他的脑海。
……
借酒消愁,是厉觉森这三年来唯一的排解方法。
只是今天他还梅开始喝,却被钱舜恺把原本已经坏透了的心情搅合的更加糟糕。
“厉哥,你怎么把月容送进了疯人院那种地方!你怎么能这么绝情?”钱舜恺冲进包厢,还没有平息气息,就气喘吁吁质问厉觉森。
厉觉森没搭理钱舜恺,依旧喝着自己的酒,可周身的气息明显冷冽了许多。
苏岑目放下酒杯,连忙上前拉钱舜恺,可他迟了一步。
钱舜恺说得越来越激动:“厉哥!月容马上要成为你的妻子,你为了宁妍若那个棋子这样对月容是不是太过分了!”
“别的不说,就算月容做了天大的错事,可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不能这么对她!”
活落之后,包厢内落针可闻。
沈罗岸默默挪了挪位置,距离厉觉森和钱舜恺远了一些。
可厉觉森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发火,只平静放下杯子,“天大的错事?这么说你知道的很多。”
钱舜恺神色果然一慌,马上解释:“月容有些做法固然不对,可那都是因为她喜欢你!”
厉觉森冷冷望着钱舜恺,钱舜恺被看得心虚,反而自己把事情倒了出来。
“月容虽然设计了宁妍若,可她如今不都还活着,月容那也是一时冲动,她之后每天被吓着做噩梦,也算受到教训了,厉哥,你还是把月容放出来吧!”
“当年怒头坠崖竟然是秦月容设计!”苏岑目惊讶望向钱舜恺,可见钱舜恺还是一副毫不知错的模样,苏岑目想要劝阻的话也咽了回去。
“厉哥,宁妍若三年不出现,偏偏在你要彻底整顿宁家的时候回来了,她一定是不怀好意!”
“月容前几天还跟我说,她和伯父伯母都很担心你,你可不能因为一个别有用心的宁妍若伤了爱你的人啊!”
钱舜恺这副样子,傻子也看得出来他对秦月容的感情不一般!
那如果秦月容真的成了厉觉森的老婆,钱舜恺岂不是要给厉觉森戴绿帽子?!钱舜恺这可是步步踩在雷点啊!
于是,苏岑目也默默朝沈罗岸那边挪过去,生怕殃及池鱼。
“说完了?”厉觉森竟然还保持了平静,只是他把玩着高脚杯,玻璃杯折射出来的冷光却不及他眸光十分之一的冷冽。
钱舜恺的脸色已经苍白,他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厉觉森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不应该啊!
难道厉觉森还知道了其它的事?
钱舜恺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厉觉森,被厉觉森那幽深的眼眸吓的后背发凉!他更加肯定厉觉森果然知道的更多!
钱舜恺把心一横,咬牙说:“就算……是月容开车把李巧如撞成了植物人,可那一次,她真不是故意的!她不过是刚拿了驾照,还……”
“啪啦”
厉觉森手中的辈子突然被他捏碎,钱舜恺再也说不下去。
厉觉森终于不再淡然。
可他猩红的眼底燃烧的情绪,更多的是对宁妍若的心疼。
他人错了人,他直接伤害了她。
可间接的……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到底还承受着怎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