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觉得这名字极为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问道,“齐锦钰是谁?”
盛宁璎嘘了一声,待那群人分散离开,盛宁璎只叫车夫加快了速度,“齐锦钰就是北狄的那位王爷,上回不是来和长乐公主和亲的么?”
“难不成真是细作,来这里打探王妃消息的?”如意悄悄揭开了轿帘,往外看了一眼,可那群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到王府下了马车,盛宁璎心里惴惴难安,直接将长山和云帆都喊了过来,“刚才那几个人你们也发现了吧?”
长山和云帆一早就觉得不对劲,一并点了头。
盛宁璎在绕桌几圈,心里慌得厉害,“若是他们的目的真的是我,那我一定不能出事。”
“王妃还请放心,属下一定保护好王妃。”听了盛宁璎的意思,云帆和长山笃声承诺。可盛宁璎并无半点欣慰,反倒越发茫然,“怕只怕他们的目的并不一定是我,可他们来幽州又能是为了什么呢?”
自黎越说了情蛊一事后,盛宁璎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如今还碰上北狄的人,更是心慌。思来想去之下,盛宁璎只好下令让全府戒严。
当天夜里,孙妈妈瞧着府上情形不对,便找上了盛宁璎,“王妃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出事了?”
盛宁璎信得过孙妈妈,也未有隐瞒,“今日柳知州也派人传信,说是幽州近几日里多出好些生面孔,如今北方有战事,只怕混进城里的有细作,为了王府安全着想才封府,孙妈妈不必多心。”
“若只是细作也不至于封府,王妃莫要诓老奴了,只怕那些人里混了敌军的人吧?”
闻言,盛宁璎苦笑,“孙妈妈还真是老道,一眼就看出端倪了。的确是有敌军的人,而且还是老相识了,怕只怕他们是为我而来。”
“别怕,王府森严,最近王妃别出门就好。”
一连三日,盛宁璎都待在了府上,不曾出过门半步,直至柳知州上门。
“王妃,那些人昨日夜里离开了幽州。”
“离开了?”得知此事,盛宁璎非但没有半点宽慰,反倒越发坐立难安,“那他们此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越是未知,越是叫人心慌。
柳知州心里没底,只好保持沉默。盛宁璎舔了舔唇,极为不安,“可知道他们接触过什么人,调查过没有?”
“早前怕打草惊蛇,没有调查,臣现在就去。”
待柳知州离开后,盛宁璎心内突然有了想法。喊上长山和云帆二人,一行人往常来茶馆的方向去。
问过戏台的少班主,得知往常在戏班里饰演养蛊人角色的老人辞别后,盛宁璎心跳突然加快,“他真的走了?何时走的?”
“昨日下午的时候辞别,该是夜里走的。”
北狄那伙人也是夜里离开的,很难说那位老人和北狄的人没有联系。盛宁璎再回到王府,好似丢了魂一般,只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床顶。
“王妃,你也别太担忧,兴许一切只是巧合罢了。”如意见桌上饭菜半点未动,心里着急。盛宁璎全然无视了如意的话,依旧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动静,“如若那个老人真是北狄安插在幽州的奸细,如若他真和王爷中的蛊毒有关,那王爷他真就祸福难料了。”
猛地坐起身来,盛宁璎看向如意,“快去准备纸墨,不管有没有用,我也得将这封信给寄出去。”
埋头将这几日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写在了信上,盛宁璎将信纸放进信封后,交给了驿站里的差役,“加急件,务必送到军营,若是王爷不在,也可以给一位叫煜峰的侍卫,除了他二人,其余人都不可接,知道么?”
“王妃放心,卑职必定尽快送到。”
然,天公不作美。差役启程的第一天里,就遇到了大雨滑坡。好容易将信送到后,才发觉信纸被水浸透,字迹模糊成一片。
收到信的萧煜明看着上头极难辨认的字迹,只微叹了一声,“写了这么多,又是加急件,想必是真的有急事要告知。”
“可如今字迹全黑,也不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煜峰看着萧煜明手中的信件欲言又止。差役战战兢兢跪在一旁,连声道歉。
萧煜明自知差役也是尽了全力,并无责罚,“此事与你无关,你先休息片刻再回去吧。”
“多谢王爷。”差役起身,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王爷,当日王妃曾让小人亲自上了王府取信,王妃交代此信机密,若王爷不在场,只能交由煜峰侍卫,还有,就在小的来之前,听衙役同僚说过,幽州近来出现了生面孔,而且王府为此还戒严了几日。”
“王府可曾有事?”一听到此事和王府有关,萧煜明脸色便沉重起来。差役忙摇了头,“并未出事,一切都好。”
“那就好。”
见差役离开,煜峰和萧煜明四目相望,营帐内的气氛变得诡谲。楚楚端着汤药进来,见他二人同时警觉地转过身看向她,楚楚下意识往自己身上看,“怎么了,我身上脏了么?”
楚楚将手上盛了汤药的碗放在桌上,又忍不住将两手食指和拇指捏在耳朵上,嘶了一声,“你还是等会儿再喝药吧,现在还有点烫。”
见二人目光奇怪,楚楚嗤了一声,自顾自地离开了营帐。将将出来就听到外头有布谷鸟的声音响起,此刻本就是布谷鸟啼鸣的时候,楚楚起初不当回事,直到一只右脚有红色斑块的布谷鸟落在了枝头。
悄然从布谷鸟身上得到了信笺,回到自己营帐内的楚楚在看完信笺上所写后,即刻将纸条焚烧干净。
当日夜里,北狄军营里比起往日要热闹的多。齐锦钰见自己贴身幕僚终于归队,心情大好,“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这么慢?”
话刚说完,齐锦钰才发觉自己的幕僚铁木尔身边还跟着一位老人,瞧了半天他才想起来这人是谁,“狼叔也回来了?这些年您都去哪了?”
被称为狼叔的老人冲着齐锦钰笑了笑,直摇头,“当年被先王上赶出北狄后,老臣就四处云游,亏得铁木尔还记得老臣,特意去幽州接了我过来,这才得以和王上见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