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外科大楼 晨/外
外景，早上的阳光，7 点半。
21—2 心脏中心走廊 日/内
人物：唐佳瑜 秦大中 龙向东 廖小波 周达 江百列 环境人物
唐佳瑜带队查房。
秦大中落在后面，边走边划手机看。
秦大中嘀咕：这赛季瑞安踢的也太差了，这还叫球么？简直是个求！
廖小波慢下步子：成天骂还成天看，真不懂你图什么。
秦大中：什么都不图才叫真爱，你这种没爱过的人不懂。
廖小波笑：谁说我没爱过？我爱你啊中叔……
秦大中笑：死鬼，少恶心我~~
唐佳瑜在前面听到这话，不禁打了个寒颤。
唐佳瑜继续走。
其他人暗笑。
唐佳瑜带众人进病房。
21—3 心脏中心病房 日/内
人物：唐佳瑜 秦大中 廖小波 周达 龙向东 江百列 赵亮亮 隔壁床病人 隔壁床家属（中年女） 隔壁床护工
唐佳瑜带重病组走进一间病房。
双人病房，进门处的病床躺着一个中年男病人，家属和护工两人照顾，他不是重病组的病人，治疗帘拉着，看不见里面的病床。
唐佳瑜带人径直往里走去。
治疗帘后，一个 5 岁的小男孩蹲在病床上，双手抱住双膝，带着氧气管，面色口唇青紫发绀，他是赵亮亮。
赵亮亮看到医生们，一边使劲呼吸，一边可怜巴巴的瞪着眼睛。
唐佳瑜：赵亮亮，今天怎么样？
赵亮亮气喘：难受……
唐佳瑜对江百列：你刚回科里，可能不知道。这是前几天收的病人，赵亮亮，5 岁，三尖瓣闭锁患者，你看他这个呼吸方式，叫什么？
江百列：蹲踞呼吸，先心病患者独有的一种用来缓解缺氧的呼吸方式。
唐佳瑜：还有呢？
江百列上前检查了一下赵亮亮。
江百列：口唇发绀，身上也有点水肿。
唐佳瑜拿出听诊器：赵亮亮，我听一下心脏？
赵亮亮懂事的点点头，把手松开一点，露出胸口。
唐佳瑜用手搓了搓，把听诊器搓热，然后放在赵亮亮胸骨左缘。
唐佳瑜：……收缩期，吹风样杂音。你听一下。
唐佳瑜把听诊器递给江百列。
江百列拿听诊器听。
唐佳瑜转身对众人：术前检查的结果都出来了么？
龙向东：都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本来今天排手术的，但欠费了，系统开不出来，就没排。
唐佳瑜：欠费？家属呢？
龙向东刚要说话，治疗链被刷的拉开，隔壁家属探头过来。
隔壁家属：医生，我们正想跟您反应呢，这孩子的爸爸太不靠谱了。
众人看向隔壁家属。
唐佳瑜：怎么了？
隔壁家属八卦：护工都没给雇，就把孩子一个人扔这儿，每天探视时间，送点吃的就走，陪孩子的时间还不到十分钟，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爸爸。
龙向东凑过来，低声道：好几次家属送饭晚了，孩子饿的不行，是科里护士先给弄了吃的，而且欠费两天了也没交。
唐佳瑜微微皱眉，看向赵亮亮。
只见赵亮亮可怜巴巴的样子。
唐佳瑜：你爸爸妈妈呢？
赵亮亮低声：只有爸爸。
唐佳瑜：那你爸爸去哪儿了？
赵亮亮摇摇头。
唐佳瑜：吃早饭了么？
赵亮亮又摇摇头。
唐佳瑜看着赵亮亮。
21—4 重病组办公室门前 日/内
人物：唐佳瑜 秦大中 龙向东 廖小波 周达 江百列 欧阳真予 欧妈妈
唐佳瑜带众人往办公室走。
唐佳瑜侧脸说话：……19 床引流管再留一天，3 床开一个普外会诊。还有刚才的 7 床的赵亮亮，科室冰箱里有牛奶面包，给他拿一点，赶紧联系他爸爸。
龙向东：早上打过电话，关机。
唐佳瑜：继续打。
龙向东：嗯，那我先拿吃的去。
龙向东转身走。
唐佳瑜一转脸，愣住，只见一个老阿姨正等在重病组门口，她 60 岁出头，微胖，上海人的小精致，她是欧阳真予的妈妈（以下简称欧妈妈），欧妈妈身后，站着一脸不情愿的欧阳真予，欧阳真予手里提着一个点心盒。
唐佳瑜：欧阳，你怎么在这儿？这位是？
欧阳真予刚要说话，欧妈妈已经迎上来，热情的握住了唐佳瑜的手。
欧妈妈上海口音：哎呦，你一定就是我家真真说的唐医生吧？人这么漂亮，又能干，怪不得真真说和你是好朋友呢。
唐佳瑜懵逼：……真真？
欧妈妈笑：我家欧阳真予啊，这是她小名，我叫惯了。
唐佳瑜顿时想笑，但忍住，众人也是暗暗低头笑。
欧阳真予一脸生无可恋。
欧阳真予：唐主任，这是我妈，她从上海过来看我，非要……非要见见我的同事。妈妈，说了不是好朋友，只是像朋友一样的同事。
欧妈妈：你看你，又不好意思，背后说了人家那么多好话，当面不认账。
唐佳瑜咬住嘴唇，免得自己笑出来。
唐佳瑜：阿姨，咱们进办公室说，‘真真’都说了我什么好话，您仔细跟我讲讲。
唐佳瑜说着，看一眼欧阳真予。
欧阳真予铁青脸，瞪唐佳瑜。
欧妈妈：好呀好呀，正好我给你们带了点心。
唐佳瑜笑，带着欧妈妈进办公室。
众人都笑。
欧阳真予瞪他们。
众人不敢笑了，讪讪进屋。
欧阳真予衰衰叹气，最后一个进去。
21—5 重病组办公室 日/内
人物：唐佳瑜 秦大中 廖小波 周达 江百列 欧阳真予 欧妈妈
欧妈妈介绍：……这个是七宝方糕，这个是高桥松饼，都是我们那儿有名的点心，我听真真说，你最喜欢吃了。
唐佳瑜满嘴塞满：真真说得对，谢谢阿姨。
秦大中边干活边吃：这个好吃。
廖小波边干活边吃：你那个太甜，我这个好吃。
江百列溜过来，拿了一块糕点，赶紧回去干活。
周达拿起一块：这么说，我们都是沾了唐主任的光了。谢谢您。
唐佳瑜得意：那当然，谁让我是真真的好朋友呢。
唐佳瑜说着，看欧阳真予。
欧阳真予站在外围，正咬牙对唐佳瑜做手势，示意让她过来。
唐佳瑜：……秦大中，你看阿姨满头汗，给倒杯水啊。
秦大中：哦哦，您坐您坐，我给您泡茶。
秦大中招待欧妈妈。
唐佳瑜又拿了一块点心，溜过来。
唐佳瑜笑：什么事啊真真？
欧阳真予黑脸：再这么叫我翻脸了。
唐佳瑜笑：好害怕呀，真真。
欧阳真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快速看一眼欧妈妈。
只见欧妈妈正和秦大中聊得开心。
欧阳真予这才放心，赶紧推搡唐佳瑜，进了唐佳瑜办公室。
21—6 唐佳瑜办公室 日/内
人物：唐佳瑜 欧阳真予
欧阳真予把唐佳瑜推进屋来。
唐佳瑜：到底什么事啊真……欧阳？
唐佳瑜见欧阳真予的目光能杀人了，赶紧改口。
欧阳真予：火烧眉毛的事。和检验科那个渣男，我当时跟我爸妈说，找到了男朋友，现在我妈来替我把关了，要见那个男的，你快给我出主意，该怎么应付啊？
唐佳瑜：你说分手了不就行了？
欧阳真予：我也想过，可我从小就是爸妈的掌中宝，他们一直担心我的个人问题，好不容易有好消息……我不想让他们失望，起码拖一段时间再说。
唐佳瑜：……那你就告诉阿姨，说你和男朋友闹别扭了，现在不好约见面，然后过一段时间，再告诉他们，说别扭不可调和，分手了。
欧阳真予：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得靠你这个恋爱顾问。
唐佳瑜认真：不过……我倒有个问题想问你。
欧阳真予认真：你说？
唐佳瑜：阿姨这么热情活泼，怎么培养出你这个机器人掌中宝的？
欧阳真予黑脸瞪唐佳瑜。
唐佳瑜又吃了一口点心，笑。
21—7 重病组办公室 日/内
人物：秦大中 廖小波 周达 江百列 欧妈妈
秦大中正在电脑上给欧妈妈展示医院官网里有欧阳真予出现的网页。
其他人在吃点心，打电脑，整理病历等。
秦大中：您看，这是欧阳处长在各科室检查医疗质量……这是欧阳处长检查科室卫生……这是欧阳处长在全院大会上发言……
欧妈妈自豪：好威风啊。
江百列正在打电脑，手机响。
江百列一看，来电写着‘翻译公司’的字样。
江百列拿着电话快步出去了。
21—8 心脏中心走廊 日/内
人物：江百列 陈汉文 宋保德
江百列出来，走到走廊拐角接电话。
江百列：喂？……钱收到了，上次说好 500，怎么打过来的只有 450？……介绍费啊……能不能再给我介绍点英文翻译的兼职……口译？我可以，你发我会议的时间地点。
江百列挂电话，一转身，吓了一跳。
陈汉文就在他身后。
江百列：吓死我了，陈汉文，你干嘛呀？
陈汉文：做兼职呢？
江百列窘：下个月房租有点悬，做做翻译，千字 50 元。
陈汉文：啧啧，要不我怎么说，你没救了呢。你知道麻醉的吕肖都升主治了吧？
江百列：知道啊，怎么了？
陈汉文：还怎么了？你主治考试也通过了，也在等院里审批，怎么他批了你就没批？听说，是你手术量不够，差几台就能达标。要不是唐主任派你去养羊，让你错过了这段时间科室的手术，说不定现在升主治的就是你。
江百列：那个不是养羊，是人工心脏动物实验，全国有几个住院医，能有机会近距离观察人工心脏运转？那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
陈汉文疑惑：你就自我安慰吧你……
江百列：切，老主任告诉过我们，一旦选择了心外，就要接受欲速则不达，现在跟着唐主任，我要学的东西多了，只要我把本事练好，什么都少不了我的，这叫以不变应万变。走了。
江百列走。
陈汉文酸溜溜：还应万变？我看是万年住院老总……
陈汉文刚要走，宋保德迎面走过来。
陈汉文马上一脸笑：宋主任。
宋保德：陈汉文，你跟江百列说什么呢？我老远就看见了。
陈汉文：哦，说他被派去养羊，没评上主治的事，他还到处找兼职呢，好像挺缺钱的。
宋保德叹气：一个好苗子，眼看毁在唐佳瑜手里。
陈汉文狗腿道：幸好我跟着宋主任，比他有前途。
宋保德无语的看陈汉文。
21—9 重病组办公室 日/内
人物：唐佳瑜 秦大中 廖小波 欧阳真予 欧妈妈 周达 龙向东
欧阳真予带着欧妈妈走。
欧妈妈：谢谢你们，对我家真真这么关照，再见啊。
众人：再见，谢谢阿姨。
欧阳真予看一眼唐佳瑜，唐佳瑜冲她点点头。
欧阳真予带着欧妈妈走了。
秦大中笑：真真……嘶，鸡皮疙瘩起来了。
秦大中搓胳膊，众人笑。
唐佳瑜微笑：如果让欧阳处长听到你这么喊她，你想想后果。
秦大中顿时不笑了。
秦大中：我上手术去。廖小波。周达。
秦大中走，廖小波和周达跟上。
唐佳瑜刚要回办公室，龙向东进来了。
龙向东：主任，赵亮亮的爸爸来了。
唐佳瑜：让他到我办公室来。
21—10 唐佳瑜办公室 日/内
人物：唐佳瑜 赵学武
唐佳瑜坐着打电脑。
画外音：敲门声。
唐佳瑜：进来。
赵学武进来了，他 35 岁，穿一身脏兮兮的工装，一看就是做粗活的人，脸上笑呵呵的，没有悲戚之情。
赵学武大大咧咧：唐主任，我是赵学武，赵亮亮他爸，说你找我？
唐佳瑜：嗯，请坐。
赵学武坐下，看着唐佳瑜。
唐佳瑜：赵亮亮的右心系统发育不良，三尖瓣闭锁，处于一个常年缺氧的状态，对心脑血管影响很大，肺动脉情况也不好，我建议尽快进行双向格林手术，这是一种姑息手术，具体的，我的下级医生会跟你讲，如果术后恢复的不好，过几年可能要再开胸，恢复的好就不用，现在还不好说。
赵学武带着点笑：手术多少钱？
唐佳瑜冷淡：6 万左右，你现在已经欠费了，得先把欠费交清，不然系统开不出手术来。
赵学武带着点笑：行，我一会就去交。
唐佳瑜：那就明天手术。
赵学武笑呵呵：行。我这就缴费去。
赵学武站起来走了。
唐佳瑜松了口气。
手机响。
唐佳瑜接听：喂？王海明……好，我这就过去。
21—11 动物实验中心走廊 日/内
人物：唐佳瑜 王海明 黎樱 刘沣
唐佳瑜快步过来，王海明正站在走廊里，低头看手机。
唐佳瑜：王海明，什么事啊？着急让我过来。
王海明兴奋：唐主任，你看。
王海明递过手机。
唐佳瑜看向手机，上面是时钟，还差几秒走到早上 10 点。
王海明：5,4,3,2,1……够了。
唐佳瑜想了想：够 60 天了？
王海明笑：嗯，你不是说，动物实验规定，6 只动物存活 6 天，就可以申请进入临床实验么？刚才正好够 60 天。
唐佳瑜：我们一共为 10 只实验羊植入了人工心脏，其中一只在术后咬断电线死亡。
王海明：从那只开始，知道要把电池固定在羊身上。
唐佳瑜：还有一只因为除颤，人工心脏停机。
王海明：所以要提高人工心脏的电磁兼容性。这些都做了改良。现在还有 8只实验羊，存活超过 60 天。
唐佳瑜：太好了，但在进入临床实验前，还有一步。
王海明：准备所有报审资料，送到药监局认可的检测机构，测试人工心脏。
唐佳瑜：对，我们做动物实验是体内测试，送去检测，是体外测试，都是为了检查机器潜在的问题，通过了检测，才能申请临床实验。
王海明：我找你来，就是说这个，我人手不够，要准备的资料太多了。
唐佳瑜：王海明，你需要跟欧阳处长和解，让医务处派人。
王海明不情愿：要不还是重病组……
唐佳瑜：不行。我们每天的手术都排满了。
王海明郁闷，用手指戳旁边的墙，三下三下的戳。
唐佳瑜识破：不要假装犯强迫症，这次我不会妥协的，去跟欧阳处长求和。
王海明看唐佳瑜，只见唐佳瑜毫不动摇。
王海明叹气：……好吧。
画外音（刘沣，爽朗笑声）：哪里哪里，主要是他们的功劳，我就是提供支持而已……
王海明和唐佳瑜转脸看，只见刘沣带着黎樱走过来。
唐佳瑜看到黎樱，神色未变。
黎樱也看到了唐佳瑜。
刘沣：唐主任，你来的正好，我刚带着黎记者，参观了实验动物，还听研究员详细讲了磁悬浮人工心脏的原理，黎记者，说了让你采访，我没食言吧？
黎樱笑：刘副院长跟我们主编说的一样，最讲信用了。
刘沣乐开花。
唐佳瑜：刘副院长，你不是今天有台肺移植，不用做手术么？
刘沣：哦对，供体再有一个小时就差不多送到了，我得去手术室，那我先走了啊。
刘沣走。
黎樱：谢谢刘副院长。
刘沣笑着回头摆摆手，走了。
王海明：黎记者，你要采访我么？
黎樱：你是？
王海明窘。
唐佳瑜：王工是人工心脏研发的总工程师。
黎樱笑：不好意思，要采访的，不过不是今天，我打算做一个人物专访，那时候再打扰您和唐主任。我现在有事想和唐主任单独聊聊，可以么？
王海明自讨没趣：那……我先走了。
王海明走。
唐佳瑜：黎记者，你要问什么？人工心脏？还是动物实验？
黎樱：……都不是，这些刚才研究员讲的听清楚，我都录音了，回去整理出来就能写。我是想……跟你道歉。
唐佳瑜愣住。
黎樱尴尬：以前，我跟你说话有点呛，不好意思。
唐佳瑜淡淡：是吗？我不记得了。
黎樱真诚：……我是希望……以后我们能和平相处。
唐佳瑜：副院长都发话了，在采访上我会尽力配合你，但因为外科，时间总是不保证的，这个也希望你理解。
黎樱笑了：我知道，叶弈明的时间就没准过。
唐佳瑜淡淡笑笑。
电话响。
唐佳瑜接听：喂？……我马上回来。
唐佳瑜挂了电话，利落道：我一个病人出了问题，先走了。
黎樱点点头。
唐佳瑜已经快步走了。
黎樱看着她背影。
黎樱掏出手机，拨号。
黎樱声音软了八度：喂，男朋友，你什么时候下夜班啊？说好陪我吃饭的。
画外音（叶弈明）：现在就下了。
黎樱露出甜蜜的笑脸。
21—12 心脏中心病房 日/内
人物：龙向东 江百列 朱妍 赵亮亮 唐佳瑜
监控器报警声大作。
龙向东、江百列和朱妍正在抢救赵亮亮，是缺氧发作。
赵亮亮抽搐着，失去神志，脸上已经戴上了氧气面罩。
江百列固定他的氧气面罩。
龙向东将他的腿蜷起按向胸部。（膝胸位，具体请咨询医生）
龙向东：给盐酸吗啡，按 0.1 毫克每千克。
朱妍抽取药物，给赵亮亮注射。
唐佳瑜快步走进来。
龙向东：主任，是缺氧发作！已经给了盐酸吗啡和普萘洛尔，但还没有好转。
唐佳瑜快速检查赵亮亮情况。
唐佳瑜：面罩给氧不够，气管插管。
唐佳瑜迅速给赵亮亮做气管插管，其他人也迅速动作着。
（所有抢救步骤及动作请咨询医生。）
21—13 唐佳瑜家 日/内
人物：赵晋安
赵晋安查手机银行，账户里有 89 万人民币。
赵晋安打电话：喂，于梦……我们见一面吧，我有话说。
赵晋安挂了电话，拿起桌上的一张银行卡，下了决心，出门去。
21—14 安和医院停车场 日/内
人物：叶弈明 黎樱
叶弈明打开车门。
黎樱笑：谢谢。
叶弈明：你以前还没这么客气。
黎樱狡猾：我想表现的好点嘛，这样你才会爱上我呀。
叶弈明笑。
黎樱上车。
叶弈明上车，开车走。
21—15 路上 日/外
叶弈明的车行驶中，是一辆沃尔沃。
21—16 车里 日/内
人物：叶弈明 黎樱
叶弈明开车，黎樱副驾驶座位。
叶弈明：想吃什么？
黎樱：吃什么无所谓，重要的是你陪我一天才行。
叶弈明笑：我刚下夜班，下午要回去补觉，不然明天没法上班了。
黎樱：那要不你先回家补觉？我可不想你太累。
叶弈明笑：没事的，现在刚下手术，反而不累，先吃饭吧。
黎樱笑：那……我想吃牛排，有一家网红惠林顿牛排，在万泉西路。
叶弈明：好。
黎樱看着叶弈明，看不够的样子。
叶弈明有点不好意思，故意化解道：……我没洗脸，脸上有点脏吧。
黎樱：才没有呢，我就是想看你，你在我眼里，是最帅最好看的。叶弈明，最近我们一定要多在一起，据说恋爱初期在一起时间越久的情侣，爱情的保质期越长。
叶弈明笑笑：我尽量，但是工作不允许……
黎樱：有时候真希望你不是医生。
黎樱叹气，靠在座椅上。
叶弈明看她一眼，脸上一丝不悦，隐忍住了。
叶弈明开车。
叶弈明看到路边，赵晋安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进了一家酒店。
叶弈明看向酒店，写着‘万豪酒店’。
叶弈明疑惑的脸。
21—17 万豪酒店房间门口 日/内
人物：赵晋安 于梦
赵晋安敲门。
于梦开门，胜利者的姿态。
于梦：你终于想通了？
赵晋安严肃：进去说。
赵晋安进房间，门关上了。
21—18 万豪酒店房间 日/内
人物：赵晋安 于梦
于梦带着赵晋安进屋来。
于梦转身看赵晋安，凑近，两人呼吸可闻，她看着赵晋安。
于梦得意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你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但我觉得，那才是他们最真实的一面，为什么要克制你自己的欲望呢？连王尔德都说过，我能抵抗一切，除了诱惑。你是爱我的。
赵晋安叹气：……你先坐下。
于梦一愣，继而在床上坐下，抬头笑盈盈的看着赵晋安。
赵晋安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于梦接过银行卡，诧异：这是？
赵晋安：我新开的卡，密码是你手机号的后六位，我托国外的朋友，变卖了我收藏的一些画作，加上我的私房钱，一共 89 万，我存在这张卡里了。
于梦脸色变。
赵晋安：我没有想到你会怀孕，人流的事……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我知道钱不能补偿什么，但是希望你收下，当是对你的一点赔偿，我们的事到此为止，我再也不会接你的电话，也不会见你了。再见。
赵晋安转身走。
于梦站起来，喊道：赵晋安，你等等！
赵晋安停住，转身看着她。
于梦咬牙道：如果你走了，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赵晋安看了看她，还是转身走了。
于梦愤怒痛苦心碎，看看手上的银行卡，一把扔在地上。
于梦愤怒的脸。
21—19 外科大楼 日/外
外景。
21—20 心脏中心走廊 日/内
人物：唐佳瑜 龙向东 江百列 环境人物
唐佳瑜和龙向东、江百列走出病房。
唐佳瑜站住：刚才缺氧发作，可能会导致脑损伤，马上联系赵学武。
龙向东：刚才已经叫护士打过电话，手机又关机了。
江百列：主任，7 床的欠费也还没交，刚才系统开不出药，是科里先给担保，才开出来的。
唐佳瑜怒：这个赵学武怎么回事啊？！
龙向东：主任，咱们不得不防着点，以前也见过这样的，不愿意出医药费，就把孩子扔在医院，等孩子病重了，家长再带人来闹，说医院给耽误了，张口就要赔偿金，都是上百万，靠孩子的病赚钱。
唐佳瑜：赵亮亮的妈妈呢？或者其他亲属？
龙向东：只登记了赵学武，也没有别的亲属来探视过。
唐佳瑜叹了口气。
江百列：哎，主任，你看，那个好像是赵学武。
唐佳瑜转身，果然看到赵学武正走过来。
赵学武一看唐主任就笑了：唐主任，你们怎么在亮亮病房门口啊？
唐佳瑜怒，克制：赵亮亮刚才缺氧发作，有生命危险，刚刚抢救过来，所以我们才会在病房门口。
赵学武一愣，继而恐惧：你说抢救过来，那亮亮没事了吧？！
唐佳瑜冷冷：暂时没事，缺氧可能造成脑损伤，手术后脑部并发症的风险增大了，必须尽快手术，早上你说去缴费，这都几个小时过去了，不但欠费没交清，导致我们开不出手术单，电话还又失联！？赵学武，赵亮亮的病情有多重，我想我说的够清楚了吧，希望你重视起来。
赵学武内疚：我这就去缴费，马上就去。
唐佳瑜冷冷：医院收费处不好找，我让江医生陪你一起去。
赵学武尴尬：……那就一起吧，我看一眼孩子。
赵学武往病房里去。
唐佳瑜低声：江百列，你盯住他，如果有问题，马上联系我，不能再让他离开医院。
江百列：我知道了。
21—21 医务处处长办公室 日/内
人物：欧阳真予 欧妈妈
欧阳真予端过一杯茶，放在桌上。
欧妈妈坐在欧阳真予办公桌对面。
欧妈妈有些失望：真的不能见啊？
欧阳真予：妈妈，我和他吵架了嘛，还等着他来道歉呢，这时候让我低头，说您要见她，我很没面子的呀。
欧妈妈：那倒是……谈朋友，女孩子要矜持一些。
欧阳真予窃喜：以后再说吧，您就当来看我，好不啦？
欧妈妈：好是好，就是你爸爸那边……
画外音：敲门声。
欧阳真予恢复严肃：进来。
小李探头进来：处长，王工来找你了。
欧阳真予眉头一皱：他来干什么……（看一眼妈妈）别让他来办公室，我出去跟他说。
小李：好。
小李关门出去。
欧阳真予：妈妈，我去处理点事情，你就坐在这里喝喝茶，歇一会。
欧妈妈：好好，你别管我，你去吧。
欧阳真予走了。
欧妈妈端起茶要喝，忽然醒过味来：王工……姓王？难道是……
欧妈妈眼光一闪，放下茶杯，悄悄溜了出去。
21—22 医务处走廊 日/内
人物：欧阳真予 王海明 欧妈妈
欧妈妈悄悄摸出来，远远看到欧阳真予和王海明在说话，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欧阳真予板着脸：让医务处派人帮你们整理送审材料？
王海明板着脸：签授权的时候，说好了你们承包杂务，不能说话不算话。
欧阳真予：哦……那证据呢？
王海明：什么证据？
欧阳真予：说医务处承包杂务的证据。我不记得说过这话。
王海明怒：堂堂一个医务处长竟然耍赖！
欧阳真予怒：你给过我医务处长应得的尊重么？我说了，医务处退出人工心研发，说到做到。
欧阳真予转身回去。
欧妈妈赶紧转身溜回办公室。
21—23 医务处处长办公室 日/内
人物：欧阳真予 欧妈妈
欧阳真予推门进来。
欧妈妈在优哉的喝茶。
欧阳真予：妈妈，我带你去吃饭吧。
欧妈妈‘腾’的站起来：我先去下洗手间，怎么走？
欧阳真予：……出门左拐，走不到十米就是。
欧妈妈健步如飞的出去了。
欧阳真予诧异：这么着急上厕所？
21—24 医院走廊 日/内
人物：欧妈妈 王海明 环境人物
欧妈妈快步走，走廊医护和家属来来往往。
欧妈妈看到了王海明。
欧妈妈：小王！小王！
王海明一脸怒气的走，没反应过来是喊他。
欧妈妈小碎步追上来，一巴掌拍在他后背：小王！
王海明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欧妈妈：……你是谁？
欧妈妈看着王海明，上下打量，不禁笑了。
欧妈妈：哎呦，和我家囡囡说的一样，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呀。
王海明实际其貌不扬，满脸狐疑的看着欧妈妈。
王海明：谁说我一表人才？
欧妈妈笑：我女儿啊。我先问你，你姓王？
王海明点点头：嗯。
欧妈妈：和欧阳真予是同事？
王海明愠怒：是，但我们在工作上意见不一致！
欧妈妈笑着拍大腿：这就对啦！吵架了嘛，我知道的，闹矛盾不要紧，男孩子要积极一点，嘴巴甜一点，就哄好了呀，小王，咱们加个微信吧。
欧妈妈说着拿出手机：来，我扫你。
王海明傻了，愣住。
欧妈妈不容反驳：愣着干什么？快点拿出二维码呀。
王海明被说懵了，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欧妈妈强势扫码。
欧妈妈：加了，我的微信名叫‘我是一片云’，你通过一下。
王海明：……哦。
王海明点了通过。
欧妈妈看着手机：好了，加上好友了，小王，你去忙吧。
王海明：哦。
王海明要走，忽然反应过来。
王海明：你是谁呀？
欧妈妈：这还用问？我是欧阳的妈妈呀，你这小伙子，长得不错，脑子瓦特了。走了。
欧妈妈走了。
王海明风中凌乱，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欧妈妈矫健的背影。
王海明：发生了什么……
21—25 医院收费处 日/内
人物：江百列 赵学武 环境人物 收费处员工
江百列和赵学武走。
赵学武带着点笑：江医生，唐主任让你跟我来，是怕我又不交费吧？
江百列：……主要是赵亮亮病情重，主任担心出意外。
赵学武笑：知道你们是好心，我不会赖账的，那个就是收费处吧。
赵学武指了指前面。
江百列：嗯。
赵学武走上前，拿出银行卡和一张单子递进去：交费。
员工：病人姓名，赵亮亮，心外科？
赵学武：对。
员工：输一下密码。
赵学武输密码。
员工打电脑，打印发票，盖章，递出来。
江百列：走吧。
赵学武却笑了：等等啊，还有一张。
江百列愣住，诧异的看着他。
赵学武从怀里掏出另一张收费单，递进去：还有这张。
员工：病人姓名，谭秋萍，神经外科？
赵学武：对。
员工打电脑，打印发票，盖章，递出来。
赵学武笑：谢谢啊。
赵学武拿着两张发票过来，把卡装好。
江百列诧异：谭秋萍……是谁？
赵学武笑了：我老娘。
江百列愣住了。
21—26 医院走廊 日/内
人物：江百列 赵学武
两人边说边走。
赵学武：……离婚好多年了，孩子他妈又嫁人，在外地呢，亮亮生病她知道，但她那个后老公凶的很，又刚生了小孩，不让她来。我有点手艺，在郊区开了个小厂，做家具，亮亮和老娘在乡下住，这两年生意好一点，就把他们俩接来了，谁知道一家人刚团圆，他俩就双双得了病，还都是要命的病……江医生，你说这是什么运气？
江百列：所以你每次探视时间，都来去匆匆，因为你要去两个科室？
赵学武笑：亮亮能自己吃饭，我老娘得靠人喂，她得的是脑瘤，叫什么胶质……
江百列：神经胶质瘤。
赵学武：对，就这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手术，要是能手术，就能多活几年，要是不能……不是我不想交钱，是没钱，打算卖家具厂，谁知道买家不仗义，不知从哪儿知道我急用钱，忽然压价，气得我差点跟他打起来，就回来晚了。
江百列：现在家具厂卖了？
赵学武笑：卖了，够亮亮和我老娘手术用，先把人保住，钱以后再赚。
江百列诧异：赵学武，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
赵学武一愣，继而又笑了：我也不知道，可能笑惯了吧，我一个大男人，在孩子面前不能哭，在老娘面前也不能哭，再说，哭也没用啊。
江百列看着赵学武，不知道该说什么。
21—27 重病组办公室 日/内
人物：唐佳瑜 秦大中 廖小波 周达 江百列 龙向东
江百列：……情况就是这样。
众人凝重的脸。
龙向东：上有老，下有小，一老一小同时生了重病……
周达唏嘘：想想都头皮发麻啊。
唐佳瑜沉默，表情未变。
江百列：主任，你说该怎么办？
唐佳瑜淡淡：什么怎么办？我们是医生，做好份内的工作，病人的私事和我们无关。订手术间，明天一早给赵亮亮手术。
唐佳瑜转身进办公室去。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说话，继续办公。
21—28 外科大楼 夜/外
外景，晚上了。
21—29 重病组办公室门外 夜/内
人物：唐佳瑜 宋保德
宋保德正要回办公室。
画外音：关门声。
宋保德转头，看到唐佳瑜穿便装刚从重病组办公室出来，正准备下班。
宋保德犹豫一下，还是叫住唐佳瑜。
宋保德冷淡：唐主任。
唐佳瑜转脸，看到宋保德正向她走过来。
唐佳瑜冷淡：宋主任，有事？
宋保德：这事本来不归我管，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句，多注意对江百列的培养。他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不懂做事业规划，又对你一味崇拜，现在你对他放任自流，如果他走了弯路，会耽误他的前程。
唐佳瑜：你说的对。
宋保德得意，以为要被夸奖。
唐佳瑜却说：这事不归你管。
宋保德默默白眼。
唐佳瑜要走。
宋保德不甘心：他在做兼职赚钱。
唐佳瑜一愣，停住，看着宋保德。
宋保德：住院医工资低，你让他去动物实验中心，没了上手术的机会，也就没了奖金，连房租都交不上，开始做英文翻译的活儿，赚外快了，这你知道么？
唐佳瑜：宋主任还是管好自己组的人吧。
唐佳瑜转身走了。
宋保德看着唐佳瑜背影，懊恼不爽。
21—30 心脏中心护士站 夜/内
人物：唐佳瑜 赵学武 朱妍 环境人物
唐佳瑜走，经过护士站，看到赵学武正在和朱妍求情。
赵学武赔笑脸，伸手举着手机：我知道探视时间马上就到了，我在外面等，帮我手机充个电就行。
朱妍看了一眼手机：还有百分之五十多的电，够你回家了。
赵学武笑：还是帮我充一下……
唐佳瑜：赵学武。
赵学武转头看到唐佳瑜：唐主任。
朱妍：主任。
唐佳瑜对朱妍点点头，朱妍忙去了。
唐佳瑜：手机拿回家充电吧，放在护士站，护士也不能老帮你看着，怕丢。
赵学武笑：谁会拿我这破手机啊。电池坏了，别看现在百分之五十多，不到一个小时就能自动关机，要不我怎么老是接不到电话呢。怕晚上医院打电话又接不到。
唐佳瑜：你家不能充电？
赵学武笑容有点勉强：……我们家是住在家具厂后面的平房里，现在厂子卖了，也不能回去住，找了个新地儿，先凑合几天，这地儿吧，它不能充电……
唐佳瑜：什么地方，竟然不能充电？
赵学武笑了，有点不好意思。
21—31 小公园 夜/外
人物：赵学武 唐佳瑜 环境人物
唐佳瑜惊呆的脸。
她正站在公园一角，看着空地和长廊里，架起的十几个简易帐篷。
赵学武笑：住旅馆太贵，这是别的患者家属教我的招儿，买个一百多块的简易帐篷，住这小公园里，一是离医院近，二是不收钱，也有厕所，不过只能晚上10 点以后，早上 6 点以前撑帐篷，别的时间得收起来，不然公园的人会管的。
唐佳瑜看着一个个小帐篷。
有人在帐篷口蹲着，吃最便宜的大饼，有人三三两两的在帐篷外聊天，有哭哭啼啼的，也有笑哈哈的，都是最底层的人，脸色虽苦却透出坚韧来。
唐佳瑜：……对不起啊。
赵学武一愣：啥？
唐佳瑜：白天，让江医生押着你去缴费，对不起。
赵学武笑：你看你，唐主任，还说着见外的话，我亮亮的命都得靠你救呢。
要说对不起，也是我，我要能早点缴费就好了。
唐佳瑜看着赵学武。
21—32 欧阳真予家 夜/内
人物：欧妈妈 欧阳真予画外音
欧妈妈来回踱步，拿着手机，思前想后。
欧妈妈走到洗手间门外。
画外音：哗哗水声。
欧妈妈敲门：囡囡，你和小王和好没呀？
画外音（欧阳真予）：没呢，妈妈，您就别惦记他了呀。
欧妈妈嘀咕：看来还是得我出手……
欧妈妈拿出手机，发微信。
21—33 王海明研究室 夜/内
人物：王海明
王海明坐在工作台前整理资料。
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资料和零件，还有一个人工心脏样机。
手机微信响。
王海明拿起手机看。
王海明诧异：……我是一片云……一起吃饭？
王海明皱眉，琢磨，忽然恍然大悟。
王海明：难道欧阳真予她……喜欢我？
王海明惊愕模样。
21—34 欧阳真予家 夜/内
人物：欧阳真予 欧妈妈
欧阳真予洗完澡出来，T 恤睡裤，头发裹着浴巾。
欧阳真予：妈妈，我洗完了……
欧阳真予看到欧妈妈在沙发上葛优瘫，脸上敷着一张面膜。
欧阳真予走过来：你在干嘛呀？
欧妈妈：护肤呀。御泥坊面膜，可好用了。
欧阳真予拿起茶几上放着的御泥坊面膜盒看了看。
欧阳真予：这是人家小姑娘爱用的吧。
欧妈妈：什么年龄都能用，来，你也敷一张。
欧阳真予躲：不要不要，我从来不敷面膜，太麻烦了……
……
欧阳真予和欧妈妈双双在沙发背上葛优瘫，一人脸上一张面膜。
欧妈妈：舒服吧？
欧阳真予：嗯……还不错。
欧妈妈：你啊，白天工作那么忙，现在就放轻松，敷完面膜好好睡一觉，那件事妈妈已经帮你解决了。
欧阳真予随意：什么事啊？
欧妈妈：你和小王闹矛盾的事呀，我跟他说了，周末咱们三个一起吃个饭，他答应了。
欧阳真予迷惑：谁答应了？你又不认识小王。
欧妈妈：怎么不认识？就是白天来医务处跟你说话的那个嘛，王工。
欧阳真予弹起来，大惊失色：王海明？！
欧妈妈赶紧按住她：别乱动，面膜都不服贴了，锁水，锁水啊……
欧阳真予着急：妈妈，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欧阳真予着急的面膜脸。
21—35 乐城小区 夜/外
外景。
21—36 乐城小区电梯 夜/内
人物：唐佳瑜 叶弈明
叶弈明进电梯，刚要按按键，看到唐佳瑜走过来，似有心事的样子。
叶弈明按下开门键，让门不能关闭。
叶弈明：唐主任？
唐佳瑜抬起头，看到叶弈明，笑了。
21—37 乐城小区电梯 夜/内
人物：唐佳瑜 叶弈明
两人站在电梯里，电梯上升中。
叶弈明：你看着有心事的样子？
唐佳瑜：……刚才去了趟医院旁边的小公园。
叶弈明：家属支帐篷那个？
唐佳瑜：你也知道？
叶弈明：医院的人都知道，但也没办法，有很多人和事，是我们想帮但帮不了的。
唐佳瑜：是啊……
叶弈明：别太为难自己，做好手术，就是对病人和家属最大的安慰。
唐佳瑜笑了：嗯。
电梯门开，两人出去。
21—38 乐城小区楼梯间 夜/内
人物：唐佳瑜 叶弈明
两人往家门口走。
叶弈明迟疑：……唐主任，你先生，老赵，他在这儿有什么朋友么？
唐佳瑜：没有，哦，他在谈新工作，可能认识一些大学里的人吧。怎么了？
叶弈明看着唐佳瑜。
闪回：
叶弈明在车里，看到赵晋安进了万豪酒店。
闪回结束。
叶弈明：……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早点休息。
唐佳瑜：你也是。
叶弈明走。
唐佳瑜开门进去了。
叶弈明停住，看着唐佳瑜家的门，担忧。
21—39 外科大楼 晨/外
外景。
21—40 心脏中心 晨/内
人物：赵亮亮 赵学武 唐佳瑜 吕肖
吕肖用平床接走赵亮亮。
赵亮亮躺着，带着气管插管，不能说话，只是看着赵学武。
赵学武拉着赵亮亮的手，跟着一起走：亮亮，爸爸在外面等你，等你好了，带你去买好吃的，啊？
赵亮亮眼神无神，被推走了。
赵学武挤出一个笑：唐主任，拜托你了。
唐佳瑜：我会尽全力的。你在手术室外面等，有什么问题，会有人出来告诉你。
赵学武点点头。
21—41 手术室 日/内
人物：唐佳瑜 叶弈明 赵亮亮 吕肖 龙向东 江百列 手术室常备人员
赵亮亮闭着的双眼，已经麻醉了。
唐佳瑜站上手术台，看向叶弈明。
叶弈明点点头。
唐佳瑜：开始手术，手术刀。
唐佳瑜给赵亮亮手术，龙向东和江百列分别一助二助。
21—42 王海明研究室 日/内
人物：欧阳真予 王海明 安心员工四名
王海明和四个员工正在焦头烂额的整理资料。
王海明：27 号那天的实验记录我没找到，谁看见了？
员工们找。
画外音：敲门声。
王海明：进来。
欧阳真予推门进来。
王海明一看欧阳真予，莫名脸红局促，但故意摆架子。
王海明傲慢：欧阳处长有何贵干？
欧阳真予尴尬：王工，有点事，能不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王海明：……好吧。
21—43 动物中心走廊 日/内
人物：欧阳真予 王海明
欧阳真予走，停住，转身看王海明。
王海明停住。
欧阳真予硬着头皮：我妈给你发微信了？约你吃饭是吧？
王海明：是。更准确的说，你妈说我们三个人吃顿饭。
欧阳真予刚要说话。
王海明：欧阳处长，我先说吧，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我没那个意思，你别白费时间。
欧阳真予疑惑：我的什么心思？
王海明：你暗恋我。
欧阳真予懵逼：……啥？
王海明：昨天收到你妈的微信，我也觉得奇怪，但仔细回想了一下，从我们认识，你就处处针对我，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想，可能是你想引起我的主意，还有，那次你主动来研发室，穿了很奇怪的裙子，就那个……
王海明用手认真比划了一个女性凹凸身材曲线。
王海明：我说那裙子不适合你，你一怒之下，退出了人工心脏研发，说明你在我面前，很在意自己的外表。再有，你跟你妈提起我，还夸我一表人才……这一切加在一起，可以推出，你暗恋我。
欧阳真予不敢置信，被气的笑了。
欧阳真予：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
王海明疑惑：……梁什么？
欧阳真予：王海明，实话告诉你，我不仅没暗恋你，而且很讨厌你，非常讨厌。
王海明皱眉：那为什么你妈……
欧阳真予：因为她误会了，以为你是我男朋友。
王海明一愣：你有男朋友？
欧阳真予：现在没有。这个不是重点，你马上跟我妈发微信，说吃饭你去不了，然后把她微信删了。
王海明：那你怎么跟她交代？
欧阳真予：我怎么交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费心，赶紧的吧。
王海明恼了：喂，明明这事是因你而起的！现在你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你讨厌我，我还讨厌你呢！
欧阳真予：那正好，互相讨厌，发微信，现在就发。
欧阳真予看着王海明，一副监视模样。
王海明恼火：发就发！我本来也不想去，是看你可怜才答应的！
王海明拿出手机，刚要发微信，却停住了。
王海明：……凭什么你说发，我就得发？想让我删微信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欧阳真予警惕：……什么条件？
王海明：医务处派人，帮忙整理送审材料，就像签协议的时候，你答应的那样！
欧阳真予看着王海明。
欧阳真予：……好吧，我答应你。
王海明：一言为定？
欧阳真予：一言为定。
王海明和欧阳真予互瞪，都一副不爽模样。
21—44 手术区休息室 日/内
人物：唐佳瑜 龙向东 江百列
三人正围桌吃盒饭。
唐佳瑜边吃边说：虽然手术做的还算顺利，但赵亮亮术前大脑就缺氧，情况不好，我担心术后并发症。
龙向东：周达在 ICU，我让他盯紧一点。
龙向东发微信。
唐佳瑜刚要吃，发现江百列吃的飞快，狼吞虎咽。
唐佳瑜：江百列，你怎么吃的比我还快？
江百列大口咀嚼：主任，我想快点回科室，还有活儿干。
龙向东：信息发不出去，没信号，我出去试试。
龙向东走。
唐佳瑜看向江百列，试探道：江百列，你最近遇到什么困难没有？
江百列憨憨：没有啊，没困难。
唐佳瑜疑惑：真的？我是你领导，也是重病组的组长，你遇到任何困难，我是说任何困难，都可以向我求助，你明白么？
江百列一愣，看着唐佳瑜。
江百列：那……主任，你给我拿瓶水行么？就在你身后，地上那个箱子里。
唐佳瑜一愣，无语的瞪着江百列。
江百列笑：我真没什么困难，就是想喝水。
唐佳瑜转身拿了瓶水，递给江百列。
江百列笑：谢谢主任。
21—45 重病组办公室 日/内
人物：江百列 秦大中
江百列快步回来，往电脑处走。
秦大中刚关了电脑：小百列，我趴一会啊，有事喊我。
江百列匆匆打开电脑：好，大中叔。
秦大中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可爱抱枕，头趴在上面。
秦大中喃喃：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江百列打开一篇全英文的稿子，医学方面的国外论文，开始打字翻译。
江百列边打字边嘴里轻轻嘟囔着英文。
21—46 医院走廊 日/内
人物：唐佳瑜 环境人物
唐佳瑜走着，穿刷手服外套着白大褂。
龙向东迎面走来。
龙向东：主任，周达说，赵亮亮情况不好。
唐佳瑜脸色一紧，立刻跟龙向东快步往 ICU 去。
21—47 乐城楼道 日/内
人物：叶弈明
叶弈明边走边打电话：……我正往家走呢，吕肖跟我借一本教材，我早上忘带了，正好中午这会有空，回来拿一下。
画外音（黎樱）：下级医生的事你这么上心？幸好吕肖是个男的，不然我该怀疑你对他有意思了。
叶弈明笑：说什么呢，黎樱，那你也好好工作吧，或者中午休息一会。
叶弈明到了，一手拿电话，一手开锁。
21—48 叶弈明家/门口 日/内
人物：叶弈明 赵晋安
叶弈明进屋，门虚掩着，没锁，拿了桌上放着一本书。
画外音（黎樱）：我不困，我就是想跟你多说说话。
叶弈明：哦，那你说吧，我听着呢。
画外音（黎樱）：我想听你说嘛……
画外音：跌跌撞撞，人摔倒的声音。
叶弈明诧异，推开门一看，只见赵晋安正试图从地上爬起来，钥匙也扔在地上，赵晋安明显喝醉了，大醉。
叶弈明惊讶：黎樱，我先挂了，有事。
画外音（黎樱）：什么事啊……
叶弈明已经挂了，出家门，扶起赵晋安。
21—49 唐佳瑜家 日/内
人物：叶弈明 赵晋安
叶弈明扶着赵晋安进来，把他放在沙发上。
赵晋安大醉：我没醉，叶医生，我真的没醉。
叶弈明脸色厌恶，但克制着：赵教授，你不该喝这么多。
赵晋安抵触：别叫我赵教授，你这么叫，让我想起了那个女人！
叶弈明一愣：女人？
叶弈明误会了，恼火，站直，居高临下的质问：你又去酒店了？
赵晋安一愣，抬头看叶弈明：什么酒店？
叶弈明：昨天我看到你进了一家酒店，赵教授，这是你的私事，和我无关，但你真的不该再伤害唐主任了。
赵晋安看着叶弈明，忽然笑了。
赵晋安苦笑：你说晚了，早就伤害了，现在是没有回头路。
叶弈明诧异：你什么意思？
赵晋安要说话，却忽然反胃，捂着嘴跑向洗手间。
叶弈明跟过去，听到洗手间里，呕吐的声音。
然后是水龙头打开的水声。
赵晋安走出来，摇摇摆摆。
叶弈明：赵教授，你刚才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赵晋安看着叶弈明，羞愧痛苦。
21—50 乐城小区 日/外
外景。
21—51 唐佳瑜家 日/内
人物：叶弈明 赵晋安
叶弈明脸色铁青，他坐在椅子上，赵晋安坐在沙发上。
叶弈明：……你跟唐主任说了谎，现在这个女孩以此为把柄，威胁你。
赵晋安痛苦的抱着头：嗯。她一定会告诉佳瑜的，她的性格……我当初为什么要出轨？我为什么要出轨啊我……
叶弈明厌恶：因为你软弱。
赵晋安抬起头，看着叶弈明：可是我爱我老婆，真的爱。
叶弈明：爱一个人，是不会对她做这种事的。
赵晋安：你瞧不起我，是么？
叶弈明：……这轮不到我评判，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佳瑜从这个女孩口中得知这一切，会对她有多大的打击你知道么？！
赵晋安看着叶弈明，愣了几秒。
赵晋安：阻止于梦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我在她之前，先把这一切向佳瑜坦白。
叶弈明看着赵晋安。
电话响。
叶弈明接电话：喂……我马上到。
21—52 ICU 日/内
人物：唐佳瑜 叶弈明 龙向东 周达 赵亮亮
唐佳瑜和龙向东快步赶到。
周达正在给赵亮亮调整药物剂量。
唐佳瑜：什么情况？
周达：刚才病人昏睡过去了，我觉得不对，一测试，发现不是昏睡，是浅昏迷，试了所有办法，就是叫不醒。
唐佳瑜看着赵亮亮。
唐佳瑜：很可能是脑部并发症。
叶弈明快步进来：怎么回事？电话说病人昏迷了？
唐佳瑜：叶主任，我怀疑是脑部并发症，就是手术前最担心的那种。
叶弈明看着唐佳瑜。
叶弈明：做 CT 确认一下，我问问儿童医院的人，听说他们最近有一种新疗法，就是针对脑损伤的，效果不错。
唐佳瑜：好。
21—53 外科大楼 日/外
外景。
21—54 ICU 门口 日/内
人物：唐佳瑜 赵学武 龙向东
唐佳瑜和龙向东出来，赵学武正等着，殷殷期盼。
赵学武一看他们出来，马上凑上来，一张笑脸。
赵学武笑：我刚才去了趟神经外科，他们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我老娘的肿瘤能做手术了！
唐佳瑜：赵学武，赵亮亮出现了比较严重的脑部并发症。
赵学武的笑容僵住。
赵学武：并发症……
唐佳瑜：对，因为术前那次缺氧发作，他的大脑受到了影响，加上手术需要的体外循环，所以出现了脑损伤。
赵学武吓坏了：那……那能治么？唐主任，能治的吧？！
唐佳瑜：你先别慌，听我说，麻醉科的叶主任找到了儿童医院的人问，儿童医院有一种新技术，在脑部移植干细胞，很小的一种手术，但对儿童脑损伤效果不错，只要尽快去做，赵亮亮有可能恢复正常的脑功能，但这个技术不便宜，初
步估计要做两次，加起来……要 4 万块。
赵学武愣住了，半晌，才仿佛梦游一般说：……可是，我就只剩下 5 万了，还要交老娘的手术押金，神经外科刚跟我说，5 万不够，让我再准备 2 万，现在又要筹 4 万块……我到哪儿再找这 6 万块钱啊？
唐佳瑜：抱歉，你要尽快决定，赵亮亮的情况，再等下去，可能会陷入深度昏迷，就很难醒过来了。
赵学武：……救我儿子，我这就去交钱。
赵学武要走，却停下，痛苦道：那我老娘怎么办？她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又帮我拉扯亮亮，我老娘怎么办？
赵学武转身，无助的看着唐佳瑜和龙向东。
唐佳瑜和龙向东说不出话。
赵学武：一边是儿子的命，一边是老娘的命，两边都是我的至亲，就几万块钱，我也拿不出来了，我不配当儿子，不配当爸爸……
赵学武一下蹲下了，抱着头哭起来。
赵学武绝望无助，呜呜哭：我怎么办……怎么办？
唐佳瑜看着他，受到触动，克制着。
唐佳瑜低声对龙向东：马上去申请医院的救助基金，我去趟神外。
21—55 神经外科崔铮强办公室 日/内
人物：崔铮强 唐佳瑜
崔铮强正在打电脑。
画外音：敲门声。
崔铮强：进来。
唐佳瑜推门进来：崔主任。
崔铮强看到唐佳瑜笑了：唐主任，稀客啊，说吧，又要抢哪个病人？
唐佳瑜：我是来说正事的，谭秋萍是你的病人么？能不能想办法，手术做的省一点钱，费用打在 5 万左右。
崔铮强拉下脸：不行，有耗材，我已经跟家属说过了，要他再筹 2 万。
唐佳瑜：他家的情况，是老人在你们科，小孩在我们科，刚才小孩出了术后并发症，要去儿童医院做干细胞，又得 4 万块。这 4 万我让龙向东申请院里的救助金，有把握申请到。但后续可能还要钱，所以我才来跟你商量，一起给他省点钱，让他把两个人都救了。
崔铮强看着唐佳瑜。
崔铮强：省也能省，就是耗时间，不是不能做。
唐佳瑜松了口气：那就好。我现在去联系儿童医院，让他们派人过来，病人不方便转运，他们可以在安和给赵亮亮做植入。
唐佳瑜说着要走。
崔铮强：唐主任，你确定要这么做？
唐佳瑜停住，看着崔铮强：怎么了？
崔铮强叹了口气：……有个靠走钢丝闻名的瓦伦达家族，你知道吧？他们的特长，是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在高空走钢丝，手里只有一根平衡杆，用来保持平衡。
唐佳瑜不耐烦：崔主任，我赶时间，你到底要说什么？
崔铮强：我要说的是，咱们医院的救助金每笔只有 2 万块，你打算怎么申请这 4 万？还告诉我有把握申请到？你是打算……自己垫钱吧？
唐佳瑜一时语塞。
崔铮强眼神犀利的看着她。
唐佳瑜：……总不能因为 2 万块，就丢掉一个病人。
崔铮强：当然不能，我理解你的心情，相信我，我太理解了。但是，我和你的工作，外科医生的工作，我们和瓦伦达家族的人很像，都是没有保护措施，一辈子走钢丝。一方面，病人的心脏和大脑袒露在我们面前，没有比这更亲密的，但另一方面，我们又必须保持距离，在手术台上，只看手术视野，只关注我们要修补的器官，而不去想这个人，否则就无法保持客观，唯有心如铁石，才能拯救更多生命，这是外科永恒的矛盾。你现在这么做，手里的平衡杆已经在渐渐倾斜，万一哪天失去了平衡……唐主任，我见过不少出色的外科大夫，他们跨过了那条线，结果都摔的很惨，不要忘记外科第一铁律。
唐佳瑜：……不可共情过度。
崔铮强点点头。
唐佳瑜：我会注意的，下不为例。
唐佳瑜转身走了。
崔铮强担忧的眼神。
21—56 ICU 门外走廊 日/内
人物：唐佳瑜 赵学武
唐佳瑜跟赵学武说着什么。
赵学武感激的哭起来，握着唐佳瑜的手，千恩万谢模样。
唐佳瑜尽量克制着，但眼角一丝湿润。
21—57 会议中心 日/外
人物：江百列
江百列背着双肩包，快步跑向会议中心。
21—58 会议中心 日/内
人物：江百列 陈周 李总 环境人物
江百列跑到会议室门口，李总正在等他。
江百列上气不接下气：李总，我来了。
李总：你怎么才来啊？会议马上就开始了，这是现场口译，不能开空窗。
江百列：对不起，一个病人出了问题，我处理完才下班的。
李总：行了行了，跟我走。
李总带江百列走，陈周从会议室出来。
陈周：江百列！
江百列一愣：陈周？
李总：你们认识？
陈周：李总，这就是你说的口译那人？这是我老同学，大学一个宿舍的。先不叙旧了，走，百列，我带你进去，大会马上就开始了。
陈周带江百列进去。
21—59 外科大楼 夜/外
外景。
21—60 唐佳瑜办公室 夜/内
人物：唐佳瑜 叶弈明
唐佳瑜心情不错，正脱白大褂，准备下班，大门开着。
叶弈明来了，敲了敲门。
唐佳瑜一看他就笑了：叶主任，你来了。
叶弈明：嗯，告诉你一声，赵亮亮已经醒了。
唐佳瑜开心：我知道，龙向东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谭秋萍的手术也结束了，现在祖孙俩都在 ICU，情况稳定。
叶弈明看着她：看来你心情不错。
唐佳瑜笑：帮不了那么多人，但至少可以帮到眼前的这个，这样就够了。我要回家了，你走么？
叶弈明看着她，眼神有点奇怪，怜悯和心疼。
唐佳瑜笑：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好像我要羊入虎口一样。
叶弈明也笑了：……没什么，晚安。
唐佳瑜笑：晚安。
唐佳瑜走了。
叶弈明看着空空的办公室，无力感，担心，心疼，愤怒。
21—61 街边公交车站 夜/外
人物：江百列 陈周 环境人物
江百列拿着一个便利店的便宜饭团，边啃边在公交车站等。
一辆沃尔沃开过来，停下。
摇下车窗，露出陈周的脸。
陈周：江百列，还等公交？都赚了外快了，打车回呗。
江百列笑：不了，公交很快的。
陈周：那我送你。你去哪儿？
江百列：城北。
陈周矫情：哎呀，不顺路，江百列，不是我说你，我毕业去了医疗器械公司，你考研考博留医院，还选心外这种培训期死长的科室，看看我现在，车也买了，房子首付也差不多了，你连出租都舍不得打，看老同学这样，我心疼啊。
江百列笑：不要假装同情，实际凸显自己了，陈周，心脏外科的快乐你不懂。
陈周笑：好吧好吧，上车，不顺路我也送你。行了吧？
江百列笑：这还像个人。
江百列上车。
沃尔沃绝尘而去。
21—62 欧阳真予家 夜/内
人物：欧阳真予 欧妈妈
欧妈妈唉声叹气，手里拿着手机。
欧妈妈：没空去吃饭就没空呗，怎么还删我微信呢？
欧阳真予假惺惺：哎，谁让他那人脾气不好呢。
欧妈妈愤愤：这种脾气不好的男人，不要也罢。
欧阳真予暗喜，但假装生气：嗯！不要也罢！
欧妈妈站起来：我去洗澡了，不兴这么戏弄人的好哇，真是的……
欧妈妈气鼓鼓的走了。
欧阳真予偷笑，站起来，也要回卧室，想到什么，又返回。
欧阳真予从茶几的御泥坊面膜盒里悄悄抽了一片。
欧阳真予拿着面膜，欢快的回卧室了。
21—63 唐佳瑜家 夜/内
人物：唐佳瑜 赵晋安
唐佳瑜开门进来。
赵晋安从卧室出来：你回来了。
唐佳瑜换鞋，轻松道：今天特别开心，病人救回来了。
赵晋安看着她，眼神煎熬。
唐佳瑜转头，看到他的样子，诧异：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赵晋安：白天喝了点酒，已经醒了。佳瑜，我有话对你说。
唐佳瑜揉太阳穴：明天说行不行，我好累，想洗澡睡觉。
赵晋安：……必须今天说，我怕明天……我怕明天我就没有勇气了。
唐佳瑜愣住，看着赵晋安，一种不祥的预感。
赵晋安拉着唐佳瑜，走到沙发边。
赵晋安：你先坐下。
唐佳瑜坐下，有些忐忑的看着他。
赵晋安长叹了口气。
赵晋安：我全都告诉你。
第 21 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