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轩皱了皱眉头，拿起手机挡住了嘴。
他不想让我看见他的唇语。
“怎么说话呢？怎么也是你们小嫂子，轮不到你们玩，哪天再带出去也行。”
“她不会生气的，唯唯脾气很好，更何况，她只能依靠我，但娶还是要娶王大小姐，婚姻嘛，就要门当户对。”
“过几天我就和小哑巴离婚，跟她在一起我也是为了报恩，再说，我还没玩腻呢，哑巴也有哑巴的可爱。”
他不知道我能听见。
放下电话，他宠溺地看着我，修长好看的手指，一下一下打着手语。
【他们问你怎么样。】
【你在宴会上突然离开，他们以为你生气了。】
【嫂子。】
他想逗我开心。
以前他一这样叫我，我就会脸红。
他说害羞的我很可爱，总是喜欢这样逗弄我。
可这次，我实在没力气回应。
周明轩睡着了。
我把房间收拾干净，拿走了属于我的一切用品。
那些用品，连一个行李箱都装不满。
轻轻带上门，我松了一口气。
明天开始，他是他的周总，娶他的王夫人，我做我的陈唯唯。
我们认识得很美好。
希望分手也能很体面。
……
离开周明轩，我突然多了很多空闲时间。
约了闺蜜在咖啡厅见面。
一见面，张思就骂得我狗血喷头。
“你个恋爱脑，早就跟你说，为男人心软，会发生不幸，你硬生生为他装了五年聋哑人，被人甩了，舍得联系我了？男人哪有事业香？你要早跟导师走，现在追你的男人，能绕地球一圈！”
“导师等你这么多年，真是不值！”
我苦笑着浅啜咖啡，嘴里苦，心里更苦。
张思是刀子嘴豆腐心，导师能等我这么多年，里面有她逢年过节送礼的功劳。
我们两个聊着，手机在桌上明明暗暗。
是周明轩打电话过来了。
按下接听键，电话那边周明轩很着急：“唯唯你去哪里了？我和王小姐只是大冒险，你别放在心上。”
我沉默着听他解释。
半晌，他才意识到我听不见，挂断了电话。
微信又一条一条响了起来。
有他关心我的。
有他让我回去的。
【陈唯唯，你别这么不知好歹，戒指是我不小心弄丢的，你回来，我现在带你去买。】
到现在他都还以为，我的离开是因为他弄丢了戒指。
隔了一会，他又发来了消息。
【是不是我太宠你了，宠得你无法无天？你冷静冷静也好，今夕不同往日，想明白了就回来找我。】
好丢人，我默默把手机翻过去。
可还是被张思看见了。
她气笑了：“今夕是什么？往日是什么？能站起来就不认人了？没走两步，霸总语录倒是学会了，来来来，你把电话打回去，我非得骂得他知道今夕何夕！”
我没让张思这么做。
“算了，不想跟他再有牵扯，这几天给我找个律师，把离婚协议拟好，给他送过去。”
张思冷静下来：“你真的清醒了？”
我点了点头。
当初去找周明轩，是因为我想见拉我出阴影的光。
如今我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