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凤卿九出了医馆后,迈步往集市走。
她的步伐十分悠闲,眉心也没有皱一下。
看到卖糖葫芦的,她顿住脚步,“多少钱?”
“一文钱一串。”老爷爷回答。
凤卿九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他,“我全要了。”
说完,她拿过老人手中的糖葫芦架子,直接扛在了肩头。
楚妄跟在她身后,疑惑拧眉:“买这么多,你吃得完?”
“给染画的,那丫头爱吃。”凤卿九道。
每次出门逛街,她都习惯性的要给染画带点东西回去。
楚妄的脸瞬间又青了,他之前比不上姜煺山,现在又比不上染画?
凤卿九知道染画一个小丫头喜欢吃什么,可知道他的喜好?
思索间,凤卿九压根没有注意到他停住了脚步,已经走出了很远很远很远。
楚妄:……
罢了,再监督她吃吃药,等那瓶药吃完后,应该会好起来?
本以为凤卿九会忙些其他的,却没想,凤卿九扛着糖葫芦直接回将军府。
染画正在打扫院子的卫生,看到满满一大树的糖葫芦,眼睛都亮了。
“小姐,你买这么多的糖葫芦嘛!”
“嗯,都给你。”凤卿九爽快的把糖葫芦都递给了染画。
“谢谢小姐!”染画开心的连忙擦了擦手上的灰尘,扛着一大架的糖葫芦离开。
暗中的炼魂一脸委屈。
别人的主子终究是别人的主子,出门一趟回来还有好吃的,而他……
人比人,真是比死人唔……
凤卿九准备进屋,却见楚妄还跟着自己,她疑惑的问:
“你不是要处理多国大赛的事,怎么一直跟着我?”
“有阿九你这么过河拆桥的?现在就嫌弃本王了?”楚妄悠悠的凝着她询问。
之前在刑部和医馆,她不是还一脸挺香的表情?
凤卿九慵懒的往椅子上一靠,“我可不是嫌弃你,只是好心为你着想。
你再这么跟着我,到时候多国大赛恐怕会乱成一锅粥。”
“天下乱了也没事,只要阿九无恙就行。”
楚妄说着,也慵懒的坐在了她旁边,嘴角始终勾着浅浅的弧度。
凤卿九:……
真是搞不懂,墨嵩怎么放心把这么盛大的事交给楚妄这种人负责。
这么不管不顾的纣王心态,天下恐怕真得大乱。
楚妄略有些困惑的看她:“王妃不是要忙姜煺山一事,怎么现在反倒不在意了?”
“既然不是凤婉烟,一切都成了悬案,忙也无用。”
说到这,凤卿九神色多了些许的凝重。
原本她以为凤婉烟可能会与这案子有关,现在看来她也是个被利用的人。
而临笙阁人来人往,一壶酒从酒库到上桌,需要经过许多人的手,很难查,查起来还会十分的繁杂。
甚至,连陈御医都有所隐瞒,说明这事很有可能牵连甚广,现在想要查出幕后的人,难如登天。
既然暂时查不出,最重要的办法,便是先将姜煺山救出来再说。
想到这,她看向楚妄道:
“既然王爷很闲,介不介意帮我一个忙?”
楚妄略有些惊愕,她竟然主动开口需要他的帮助?
看来,关系又好了些许。
他薄唇轻启道:“王妃说来听听。”
“这三天内,打点刑部的人,让刑部的人每日对姜煺山动刑、并且,每日找人刺杀姜煺山!”
什么?
院子里吃着糖葫芦的染画顿住,暗中的炼魂也顿住。
楚妄眉心也拧了拧。
是他们听错了?
凤卿九竟然说每日让人对姜煺山动刑?还每日都安排人刺杀姜煺山?
楚妄正要问话,凤卿九却道:
“王爷应该能揣透我详细的计划吧?”
这口吻,倘若他不知道,她得多嫌弃他?
楚妄向来散漫,此刻逼着自己动了动脑子,才薄唇轻勾道:
“王妃放心,夫妻本是同林鸟,心有灵犀一点通。”
凤卿九:……
这句诗句是这样的么?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
楚妄已经对暗中的炼魂命令:
“立即去刑部打点下,每日让人对姜煺山i用刑,饭菜全数克扣。每日安排人刺杀,手段越狠越好!
不过、记住,骠骑将军是王妃的人,也是本王的人!”
最后一句话,叮嘱中带着威严。
炼魂:……
做权王的暗卫太难了,尤其是权王有了王妃以后,一天天的跟打哑谜似的,他还必须得猜准。
不过此刻,他只能领命:“是。”
而染画还一脸懵逼,为什么小姐要安排人折磨刺杀骠骑将军?现在的骠骑将军已经很惨了啊……
凤卿九始终淡然,听到楚妄的叮嘱和命令后,薄唇勾了勾。
楚妄不愧是楚妄,还是挺聪明的嘛。
接下来这三日,只需要静静的等就行。
于是,被关在监狱里的姜煺山,每日的菜都变成了个窝窝头,加一碗凉白开,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并且还传出,有人企图去刺杀姜煺山!还让姜煺山受了重伤!
到了第三日,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姜煺山吃的馒头里,被人下了剧毒,吃了以后瞬间吐血晕倒!
这事很快就传到皇上那里,墨嵩惊愕的拧眉问:
“人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叫了御医前去诊治,说是鹤顶红的剧毒,倘若不是骠骑将军正巧反胃呕吐,恐怕此刻已经命归西天。”太监回答。
墨嵩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坐在他旁边的墨锦宸,眸色也瞬间深邃。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给姜煺山下毒?难道还有别的人渴望姜煺山死?
记得前世,姜煺山并没有什么仇敌,更没有人想算计姜煺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墨锦宸心里升腾起不安,在皇上跟前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给暗中的南风使了个眼色。
南风暗暗退下,前去调查。
将军府里,凤卿九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是用意念在脑海里查阅凤麟燃的病例。
医疗包会把每个诊治过的患者资料全数保存起来,随时可以翻阅。
当她用意念选中凤麟燃的资料后,脑海里无形的光波显示:
“凤麟燃,二十岁,心理性狂躁疾病,无药可治。”
凤卿九:……
这还是医疗包里第一个显示无药可治的人。
医疗包这么高明,怎么可能无药可治?到底问题出在哪儿了?
她看向旁边在吃糖葫芦的染画问:“对了,这两天凤麟燃怎么样了?”
“我去看过一次,染雪说更严重了,自从那日小姐去了以后,大公子醒来就开始疯狂的大吼大叫,胡言乱语一大堆。”
染画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觉得手中的糖葫芦都不香了。
本来好好的一个少爷,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不对,她好像忘了禀告什么事……
好像是关于姜煺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