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前脚进了林家,后脚就换上了男装,带着刑三季成直奔开封。
林慎独不放心,将两人都拨给了她,林家还有暗卫,何况在京城,对方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除了刑三季成两人之外,还有林慎独托林尚书特意去皇上跟前要的两个锦衣卫。
五人一行,马不停蹄地往开封去。
他们这边出了城,后脚京城这边就开始闹起来了。
陈三哥带着自家妹子去了臻悦阁,买了不少首饰簪子,陈家小姐拿到这些首饰后,转头送给了自己的闺中密友。
等人带回家将首饰仔细一瞧,发现不对劲了,这些簪子竟是外头镀了层金,而里头竟是银的。这可不得了,同陈家小姐一说,陈小姐似乎也惊到了,将那日买回来的簪子一看,发现那里头竟有大半都是银镀金,以假乱真。
陈小姐这下可气着了,带着陈三哥直接跑去将臻悦阁砸了,偏这臻悦阁还不肯承认自个有错,两兄妹一气,就跑去找他们那个嫁进皇家的嫡姐了。这事可不是小孩子家家的玩闹,送出去的礼出了这么大的的问题,那可是打了陈家的脸,那陈大小姐也不是个心软的,直接就将这事捅到皇后跟前去了。
总之,谢池春出城那日,陈三哥买了首饰,之后闹来闹去,等到谢池春赶到开封的时候,京城这边才彻底闹大,宫里头的人传了话,顺天府府尹直接将臻悦阁给封了,还将铺子上下的人全都关了,势必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这边闹着,廖棋也往林家那头送了信。谢池春早有准备,在离京之际就写了不少信,廖棋送信过来,提及了陈三哥的事,林慎独找到了对应的信便就回了过去。
信中表示了自个对此事的诧异,又说自己一直被林夫人盯着学规矩,脱不了身,让廖棋去陈三哥那边送个礼劝慰一二,还交代了他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林夫人这头知晓谢池春被接进林家的时候也有些懵,林尚书这才同她解释了一二,没说全,只说谢池春有要事要办,皇上那头下的命令,先前不说是怕林夫人演砸了。
林夫人气得不行,感情自己白晕了一场,恼归恼,还特意去赴了几场宴,同那些夫人抱怨了好一会对谢池春的不满,言里言外都是说让她留在家里头学规矩。
京城这边,有林慎独掌控着,一时半会并没有露出风声来,而谢池春这头,已经平安进了开封城。
林家在开封也有人,几人进了开封之后,便就先去寻了开封这边的人。谢池春的身份自然不能暴露,他们似乎只是来追查前些日子他们传过去的关于谢君庭的消息。
有人曾经在玉仙观附近见过苗仲书,至于他身边的人是否是谢君庭,就无从得知了。
玉仙观。
出面的是季成,谢池春就一直跟在身后,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随从罢了,等到出了那地,谢池春直接就带着人往玉仙观去了。
谢君庭想要告诉的,必然就是开封的玉仙观。
只是玉仙观同样不小,谢君庭留下的东西,到底会藏在何处?
谢池春一时半会没有想法,只好先带着人去了玉仙观,里里外外转了一圈,还特意同玉仙观的道士打了些交道,并没有收获,又让季成去寻了玉仙观的观主。
玉仙观的观主已经六十出头,瞧着仁善。
“谢君庭?”观主摇了摇头:“并未听说过。
季成闻言,又问:“大概是十四五年前的样子,玉仙观这里可有什么人收留捡到过女婴?”
“这事贫道倒不大记得了,不过据贫道所记,应当是没有的。”观主回。
谢池春站在后头,听到这里,突然抬头看了观主一眼。季成估摸着没戏,正要提出离开的时候,谢池春忽然开口:“我家姑娘在十五年前在此被一位谢姓的书生收留,观主可否真的一点都没有印象了吗?”
观主笑了笑:“当真不记得了。”
说到这里,几人也没有久留的必要,主动提出告辞。从玉仙观离开,几人在开封府里寻了个客栈住下,后头要怎么做,得看谢池春怎么打算。
苗仲书出现在在玉仙观附近,那么巧,和她名字有关的那首曲子里也有玉仙观,若说只是巧合,谢池春是不信的。东西应该就在玉仙观,可是会在玉仙观的哪里呢?
谢君庭既然敢将东西藏在玉仙观,必然会选择一个隐蔽的地方,有哪些地方是足够隐蔽的?
后面连着几日,谢池春都在玉仙观附近转悠,不过她也没有只执着于一处,开封府能查的地方,也都去一一查了,可惜一时之间仍旧没有收获。
而京城这头,未曾有过一日停歇。
臻悦阁的人被抓进去后,刑部就派了人过来问话,一开始大伙都喊着抱屈,可等到林尚书过来,见了掌柜,提了个甄翠阁,也不说旁的,笑呵呵地问了掌柜在牢中的伙食,随后就直接走了后,掌柜这心里便就七上八下的。
外头呢,闹剧也不停,臻悦阁的事还没搞清楚,另一头刑部就将卓勤言一家给抓了,抓卓勤言的理由那是现成的,落霞一条线拽出来的,证词都在那头摆着呢。
卓勤言同卓夫人一进刑部大牢,可就没有臻悦阁的好待遇了。臻悦阁是被他们给坑进来的,要动手还是得多掂量,卓家就不同了,有人证,上来就对两人用了刑。
卓夫人是个嘴硬的,一声不吭,可谁能想到,倒是卓勤言,挨不住打,没多久就招了。不过,他知道的不多,大多都是卓夫人告知他怎么做,而他与夏家,也是卓夫人帮着搭上线的。其中有几回,夏家让他办事,卓夫人还让他阳奉阴违。
卓勤言这边一开口,刑部就下了心思专盯卓夫人去了。
卓夫人知晓卓勤言已经招了之后,大笑了起来,望着眼前的这群刑部官员,眼睛一眨不眨,直到片刻后,她的嘴角渗出了血迹。
审问卓夫人的官员这才反应过来,忙让人将她的嘴给扒开了。
卓夫人咬舌自尽了,虽说最后没有死成,但是她咬的太用力,舌头算是废了,一时半会也不能再开口。林慎独之后亲自来了一趟,瞧着她这模样,语气平静:“臻悦阁那边已经招了,你隐瞒并不能挽回什么,反而是将你唯一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放弃了。”
说完后,林慎独就走了,之后,当真就没有人再来审问过卓夫人,她似乎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似得。
而林慎独也没有说谎,臻悦阁的掌柜,在七上八下了两三日日之后,实在忍不住,主动要求见林尚书,将自个知道的都一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