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交替,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十多天就过去了,待嫁的天爱宅在落宸宫里,每天除了看书写字,就是陪着母后闲话家常,听着母后的谆谆教诲,日子过得安宁而舒心。
唯一让天爱担忧的就是母后的身体,药是喝了不少,可病情却没有多大起色,每每夜半天爱听到正殿寝室里传来母后压抑的咳嗽声,她都忍不住攥紧双拳,连指甲戳进肉里都浑然不觉。
难道是药方有问题?天爱忍不住地怀疑起来,风寒在现代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感冒,几丸药片就搞定了,可在这古代却得喝许多难喝的汤药,还没有多少功效。
天爱让芳菲讨来太医开得方子,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她决定自己翻医书。
这一日,天爱正歪在躺椅上看医术,忽听外面传来通报,“陈妃娘娘到!”
天爱条件反射似的坐了起来,陈妃?不就是鞭打自己的那个女人吗?她来干什么?天爱的眉皱了起来,陈妃的来意她不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陈妃娘娘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姐姐,听说您病了,妹妹我来看看您!”陈妃扭着柳腰,一副亲热得不得了的样子,“妹妹我特意托父亲在宫外寻了治风寒的方子,说是很有效呢。”
柳轻如在柳嬷嬷的扶持下勉强坐了起来,“有劳妹妹了,难得妹妹有心,天爱呀,还不快谢谢陈妃娘娘。”
“小七谢过陈妃娘娘!”天爱作势下拜,刚曲了膝就被陈妃一把扶了起来,“这孩子!”她嘴上嗔怪着,回头不满地看了眼柳轻如,“姐姐还跟我客气?这还不都是妹妹我份内的事?眼瞅着小七就要出阁,这大事小事都该姐姐您来操持,可如今您一病不起,妹妹我心里替您急呀!”她拉着柳轻如的手,说得情真意切。
天爱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垂下了的眸子闪过一丝鄙夷,面上却是恭谨而乖巧的模样。
陈妃和柳轻如继续说着场面上的话,终于陈妃要告辞了,“天不早了,姐姐你好好养病,妹妹我改天再来看您!”
“让妹妹挂心了,妹妹走好啊!天爱,代母后送送陈妃娘娘!”柳轻如咳了一声,柔声吩咐道。
“陈妃娘娘请!”天爱有礼地退于一边,陈妃却携起了她的手,“叫什么娘娘,小七不愿唤本宫一声陈母妃吗?”她的眼睛往上吊着,亲切却也凌厉。
天爱微微一怔,陈妃的眸子一转,“怎么,小七还记恨着陈母妃?”她斜睨着天爱,嘴角勾了起来。
天爱轻轻一笑,迎上陈妃的视线,“小七不敢,小七谨记陈母妃的教诲呢。”不卑不亢的态度倒让陈妃有几分诧异了。
到底是陈妃娘娘,旋即便笑开了,“没有就好,小七呀,皇上虽说是封了落宸宫,可皇上心里说不定早后悔了呢,以后小七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陈母妃。”陈妃拍着天爱的手,慈爱地说。
“陈母妃说的是,不然父皇怎么只封了落宸宫,而没有废去母后的皇后称号呢?父皇念着旧情呢,您说是不是呀,陈母妃?”天爱扬着天真无邪的笑,活脱脱一个烂漫的小姑娘。
陈妃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随即恢复如常,“谁说不是呢?你们父皇最是有情有义了,改天等他心情好,陈母妃一定好好劝劝他,废了这落宸宫的门禁,就不知皇后姐姐有没有福气等到那一天。”
“如此,小七代母后谢谢陈母妃了,母后若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病很快就好起来的。”天爱开心地说道。
“不谢,本宫也盼望着呢!”陈妃的话好似从牙缝中挤出一般,一双厉目紧盯着天爱的娇颜,天爱依旧笑着,不躲闪不后退,“恭送陈母妃回宫!”
陈妃未在天爱的脸上找出任何丝蛛马迹,转过头去脸上立现狰狞,让随行的宫女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