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绝望的柳轻如忽听皇帝要斩柳毅,不由打了个冷战,“皇上不要,毅哥是无辜的,臣妾和毅哥是清白的。”她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跪于皇帝面前苦苦哀求。
皇帝却不为所动,他长身玉立,黑色的眼眸蓦地阴冷起来,“你们清白得了吗?”他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只余柳轻如跌坐在地,一脸惨白。
柳轻如在落宸宫里坐立不安,她烦躁地走来走去,“柳嬷嬷,小顺子为何还没回来?这消息到底送出去了没有?”
“娘娘稍安勿躁,消息一定可以送出去的,大将军一定会赶回来的,少爷不会有事的。”
“这都一整天了,哎呀,急死人了!”柳轻如心急如焚,上苍保佑,保佑爹爹快点回来,不然毅哥的命就没了。
“娘娘,要不我们再派个人?”柳嬷嬷低声建议道。
柳轻如想也没想便点了头,“好,柳嬷嬷你去安排吧,挑个机灵点的,一定要把消息送到爹爹的手中。”
柳嬷嬷还没抬脚,一道清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皇后,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柳将军是接不到你的消息的。因为朕一早便下了旨,着他转道去浔阳押运官银。”
金冠龙袍的皇帝站在门外,双手背于身后,眸中暗含威严,“皇后是在找这个奴才吗?喏,朕给你送来了。”下巴轻点,便有侍卫扔过一人,正好落于柳轻如脚边,“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不是小顺子是谁?
柳轻如大惊,顷刻便镇定下来,“皇上,臣妾父兄常年戍守边光,保得西岳一方平安,皇上若如此草率地定了臣妾兄长之罪,怎能不让人寒心?臣妾恳请皇上将柳毅移交大理寺,待我父回朝后再议此事。”
柳轻如盈盈跪了下来,双眸中盈满泪水,却折射出坚毅的光芒。
“柳轻如,你以为搬出大将军,朕就怕了吗?”皇帝忽而一笑,眼眸深邃起来,慢慢转为讽刺,“朕是皇帝,朕的命令谁敢不从?就是此刻大将军在朝,这柳毅,朕也照杀不误!难不成朕还大方地留着那个奸夫?”
柳轻如闻言,一下子昏了过去,太监宫女们立刻慌作一团,皇帝冷冷地扫了一眼双目紧闭的柳轻如,面无表情地走了。
到底柳轻如没有救下柳毅,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柳毅已经做了无头鬼。柳轻如伤心之余仍是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一日她在宫中绣花,陈妃来看她,邀她一起去御花园赏花,她见外面天气晴好,便欣然同意了。
那株墨色牡丹开得正艳,陈妃娘娘还打趣说:“这牡丹呀正像姐姐,富贵繁华,光艳照人!”
她莞尔一笑,心里十分受用,后来她们又说了什么话,她都记得不大清楚了,只隐约记得自己觉得有些累,便想回宫休息,而陈妃也笑着告辞,然后,然后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皇帝死命地瞪着她了。
她不是回落宸宫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凤芜宫里?是谁假传口谕骗毅哥进的宫?柳轻如心里虽然有许多疑问,但也清楚地意识到这是有人设的圈套陷害她呢,可是是谁呢?
大将军柳飞鸿回朝已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他听闻义子被斩,女儿被禁,怒火噌地冒了出来,连夜进宫与皇帝理论。
柳飞鸿是耿直之人,说话未免过于直白,顶得皇帝大为恼怒,不仅说法没讨到,还被皇帝指责教女无方,导致皇后失德。
柳飞鸿又气又怒,加之心疼义子女儿,郁结于心,竟一病不起,没几个月便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临去前还高呼,“皇上负我,皇上负我!”闻者莫不惊心。
柳轻如闻此噩耗,悲痛欲绝,本想就此了结性命,随父兄而去,怎奈恰在此时诊出腹中怀有麟儿,让她对皇帝又生出了几分希望。
她等呀盼呀,没把皇帝盼来,倒盼来了一道“终生不得再见圣颜”的旨意。柳轻如的心彻底地死去了。
“天爱,若不是你,若不是为了你,母后早就不想活了。”柳轻如抚着女儿的脸柔声说道。
“母后!”天爱的眸中闪着动容,原来母后还有着这般心酸的血泪史呀,“母后,您是说是陈妃娘娘邀您去赏花对吗?”天爱忽然这般问道。
“是呀,是陈妃告诉母后御花园的墨色牡丹开了,而母后最喜欢的便是牡丹了,天爱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柳轻如诧异地望着女儿。
“没事,母后,女儿就是随口一问。”天爱敛眸,嘴角微微上扬。看滥了宫斗电视剧的天爱一眼就看出,当年之事一定和这个陈妃脱不了干系,那个心机颇重的皇帝会看不出?还是故意乐观事态发展,借此除了大将军这个威胁?
天爱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想到这里,天爱的眸子闪过一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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