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在质问面前的白景堂。
白景堂点了点头,他想要搂着自己妻子,多说几句话,但他的舌头因为变故,掉了一半。
说话有点结巴,而且因为许久未说话的缘故,他已经忘记怎么说话了。
肖夫人发现了什么,双手捧住他的脸,上下左右打量。
“你是不是发生了事情?”
做了几年的夫妻,那点默契还是有的。
白景堂点了点头。
肖夫人心疼坏了,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肩头,低低的哭了起来。
白景堂的手她的后背一点点的拍着。
既恼怒又生气。
恼怒自己这么多年没有照顾好妻儿,更为恼怒的是,用其它的身份,生活在妻子身边这么久,还没有告诉,更没有与她说过话。
小呆趴在一旁吃瓜,吃的正起劲儿。
却没想到他们夫妻二人演绎了一场,让他睁不开眼睛的戏码 。
为了不让眼睛遭受荼毒,他封了双耳,遮住了眼睛,趴在床边足足过了许久。
等屋里的动静停歇之后,他这才抖了抖身体。
这人类竟然打起架来,这么啰嗦。
不过对肖夫人来说,却是一件极其快乐的事。
不仅身心舒爽,就连脾气都没了。
她也已经不再计较自家丈夫为什么抛弃她们母女这么多年,也不愿意深究当年,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而这会儿又陪在自己身边。
虽然她不问,可丈夫还是要说。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且他们夫妻要离开,白景堂要有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显然对易棠极为不利。
小呆作为她的跑腿者,顺风耳,一边听,一边盘算着。
白景堂比划。
“我身边的刑天就留下吧,我这个做父亲的十分不称职。”
“你将刑天留下来,会不会对你往后重回白家不好。”
肖夫人十分担忧,自家丈夫好像坏了一个耳朵,而且修为也没有以前高了,年轻气盛的他,如今就变成了颓废不已的男子。
自打他消失之后,经历了什么,或者做棋子,她并不知道。
而且过去了十多年,一个人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行事方面定然有所变化,他没成为魔鬼已然很不错了。
“回白家现在不是好时机。”白景堂比划了一会。
提及白家心里起了波澜。
他一点也不想回去,一旦回去,就要面对他的父母,与此同时,白景天就得重新接手,给她血液,帮她治病。
白景天对自家女做的丑事儿,他一点也不想帮。
“我知道,我也不愿意回去白家二房,实在太过分了,不仅将我们母女赶了出来,还派了杀手,要不是逍遥王,救了我们,可能这会儿我们都活不下去了。”
提及在上州暗无天日的日子,肖夫人心有余悸。
“我知道是他们对不起你,往后不可能对他们那么好,如果你想做什么,就自己做吧,至于逍遥王,我会给足他银子,算是他对咱们的帮助。”
白景堂不适应说话,而且比划起来费劲,只得找了纸笔,写了一大串字。
提起这件事颇为不好意思。
“我们悄默声息的走吧,而且我已经给女儿交代完毕了,等她这次大比拔得头筹,被上州宗门相中之后,她便会有机会去上州,说不定可以借助她的手,帮咱们恢复身份。”肖夫人早已算计好了,他们夫妻俩不能立马出现。
一则会引起白家的注意,二则白景堂没有死的消息传回去,白家老爷子定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回去,说不定还有其它的事情等着。
“我会不会对不起孩子?”白景堂有点犹豫。
这么多年他没有尽到一点的父亲之责,如今又让孩子冲到前方,心里愧疚的很。
肖夫人却丝毫没有愧疚。
“我们生女儿就该替父母承担起责任,要不是因为我们从中制造困难,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快长到现在,眼下也是该她独挡一面的时候了,也不要心疼雏鹰,不离开父母是永远不会长大的。”
肖夫人的话听着有道理,他仔细琢磨却有点自私自利。
可这世上的父母总是多种多类的,没有千篇一律的。
可是被易棠知道,肯定会打爆他们的狗头。
不仅不帮她也就算了,还在背后算计,这哪是父母,简直就是吸血虫。
不过要是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估计等不到易棠暴怒的想打人,他们夫妻就已经躲得不见了踪影。
“刑天就留下来吧,若是再不留下来,我心里愧疚的很 ”白景堂有点犹犹豫豫。
肖夫人瞧着自家丈夫,想要伸手扒掉他脸上的面具,却被丈夫一把捉住。
“不要看了,我的脸已经毁了,难看的很。”白景堂神情有点闪躲。
他当年可是美男子,后来无意间出了事情,不仅脸,毁了耳朵也有了问题,连说话有障碍。
心里没有走出阴影,修为停滞不前。
如今找到了妻子,得知自己的女儿很有出息,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向上升一升。
肖夫人没有继续,他们二人说了一晚上的话。
小呆困的脑袋快要撑不住了,直到他们各自沉沉睡去。
小呆回到府中复命。
从头到尾说了他听到的,殿内的氛围骸人的紧。
明明晴天白日,气温高的让人穿不不住厚衣,他却感觉阴风阵阵,忍不住搓了搓浑身起的鸡皮疙瘩。
易棠坐在床边儿披散着头发,目光又凉又冷。
“他们二人就是这么商量的,我可是他们的孩子呀,又不是外面捡来的小狼狗,或者地里种的白菜,想怎么扔就怎么扔。”
易棠愤怒不已。
“他们确实是这样说的,而且还会给你留一个很强的帮手,只不过身处在暗地,一时半会儿窥探不到他的身影。”
小呆努力缩着脖子,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又不能跳着脚,同自家主子一般义愤填膺的骂。
“我还以为他们会很没有良心的,留了刑天,听名字十分霸气,难道他当初就是那个将我变成废物,后来又制造事端的幕后之人?”
易棠捏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
“有这个可能,可白景堂为什么突然出现,同时又要将肖夫人带离逍遥王府?他们俩到底打着什么样的主意,我觉得比试只是一个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