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打三,烬的体力都耗费的差不多了,因而查理斯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再次把人抓了回来。
这次,查理斯学聪明了,找了个绳子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做完这一切,他勾起一股绳子,扯开了一段距离,然后毫无征兆的松手。
绳子被施加了力道,反弹到烬的身上,疼的烬秀气的眉毛当即蹙了起来,用发狠想吃人的眼神,盯着查理斯。
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会儿,查理斯才不怕他呢。
“瞪什么瞪?”查理斯踹了他一脚,“跑啊,怎么不跑了?”
把烬控制在手里也好,这样他就无法向外界传递消息。
顾卿堂止住了查理斯的念叨,让安格斯把他带回小楼,找个角落关起来。
这次闹出的动静不小,连莱斯都惊动了。
他赶过来时,恰好赶上安格斯带着烬回来。
看到烬身上穿着的熟悉的黑色衣服,再到他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莱斯上前一步,捏住了烬的下巴,冷声问道,“你是谁?怎么混进来的?混进来多久了?”
莱斯不是傻子。
看到这个阵仗,再到烬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有人,混进了他带来的队伍之中。
而他,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回答莱斯的问题。
安格斯带着烬,越过了莱斯,往小楼走去。
顾卿堂则在经过莱斯的身旁时,说道,“具体情况,等七爷醒了你问他吧。”
话落又忍不住瞪了莱斯一眼,“手下混进了闲杂人等,你这个世界和平组织的名誉主席,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能力不行的话,赶紧让位吧。”
莱斯被奚落的脸一阵通红,但他不好辩驳。
毕竟,这次是他大意了。
经此一事后,莱斯叫来了手下,让他们一一摘下脸上的黑布,亲自检阅。
这批人,是莱斯一手培养的。
他卸任主席这个职位时,也代表着,这群人恢复了自由。
所以,莱斯对他们每个人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莱斯一一扫过他们的脸,每一个人都看的很仔细,发现除了烬,余下的人,都是他的人之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只有一个。
若是再冒出来一个,和烬里应外合,那就糟了。
半下午,约莫三四点钟的时候,裴子越醒了。
顾卿堂和闻远正在实验室做实验,乍一看到门口立着的高大人影,当即吓了一跳。
给顾盈盈提供了药的顾卿堂,顿时有些心虚,不敢直视裴子越,装作在专心摆弄手里的器皿。
闻远倒是比顾卿堂淡定不少。
他放下手里的实验器材,朝裴子越走去。
他身量没有裴子越高,因此说话时,不得不仰视裴子越,“臭小子,摆出一副死人脸给谁看呢?”
“她人呢?”裴子越没理会闻远的插科打诨,径直问道。
他清俊的眉眼间,浮着一层冷色,整张脸绷得很紧,不苟言笑,看起来有些凶。
“走啦。”闻言回了一句。
裴子越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这架势,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去找顾盈盈。
这为爱痴狂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闻远急的跺了几下脚,就追了出去。
他上了年纪,跟在裴子越后面,没跑几步就累的气喘吁吁,于是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臭小子,你给我回来。”
裴子越佯装没听见,继续大步向前。
闻远嗓子眼都在冒火,眼见裴子越的身影被黄沙吞没,连忙招呼安格斯他们,“快,你们给我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安格斯他们没动。
不是没听见,而是不敢。
刚刚裴子越经过他们身旁时,浑身上下散发着飕飕的寒气,温度低的吓人,一看就在气头上,他们哪里敢招惹。
“哎呀,你们这一群人……”见安格斯一群人撒手不管,闻远气得不行,但他又无可奈何,朝裴子越消失的方向破口大骂了一阵子,没得到任何回音后,只得原路返回。
“一个个的,这都什么破事嘛!多大的人了,连这点分别之苦都承受不住。”到了实验室,闻远还不忘碎碎念。
顾卿堂听得汗颜。
裴子越若是追随顾盈盈而去,那么这里的重担,一下子就砸到了他和闻远两个人的肩膀上。
黄昏时分,先前离开的裴子越去而复返。
意识到裴子越离开了,顾卿堂和闻远做实验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这会儿看到裴子越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面前。
顾卿堂和闻言都有些傻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闻远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后,冲上前一把把裴子越抱在怀里,高兴的差点哭了,“臭小子,你没跑啊。”
裴子越把闻远从身上扯下来,嫌弃的看着他,“别把鼻涕蹭我身上。”
闻远,“……”
吸了吸鼻子,闻远情绪稳定下来,“你去干什么了?我还以为……”
裴子越扬了扬手里黑色的小方块,“去拿这个了,他人呢?”
“谁?”闻远没反应过来,问了句。
顾卿堂听出来了,赶忙回答道,“在一楼尽头的小仓库。”
裴子越没再说话,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瞥了顾卿堂一眼。
这一瞥,差点没把顾卿堂的魂儿给吓出来。
他抚着砰砰直跳的心口,自言自语道,“盈盈要是回不来,我也会被灭口的吧?”
闻远听到了,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对你妹妹,就这么没信心?”
顾卿堂摇摇头,“我对盈盈当然有信心了。我这么说,是重点突出你学生眼神的可怕。”
闻远,“……”
从实验室离开后,裴子越就来到了关押烬的小仓库。
仓局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留给烬容身的空间很小。四面的墙上没有窗户,当门被打开时,才有几缕光线照进来。
裴子越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听到动静,烬慢条斯理的睁开眼,抬头看向门口。
逆着光的缘故,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看清,门口立着的人,是裴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