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一夜？”
苏御的唇色微白，他抿了口温水润了润嗓子道：“他才走吗 ？”
郑子言点头：“昨天王爷跟疯了似的……我跟兼容两个差点儿没将人给拦住。”
郑子言便说便想到昨天那个场面，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悸。
苏御的神色微动，但依旧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声音平淡如水：“回去就好，人怎么样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郑子言焦急的看了苏御一眼。
“长留，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苏御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怎么？我怎么样了？”
郑子言看了眼苏御的药碗沉声道：“你原来的咳嗽本来可以靠药养好的，可是现在你发热确实因为郁结太过沉重。”
“太医叫你心中少点不愉快的事情。”
“可是你心中现下都是不愉快的事情，你说你的身子怎么会好的起来？”
苏御面上没什么波动，静了一瞬故作轻松道：“我的身子自己清楚，能有什么事儿？又不是多么娇气的人。”
郑子言刚想再开口，苏御却打断了他的话：“过几天便是守岁宴了，记得给我推了，就说皇上身体未愈。”
*
沈璟浔到底没心情休息，待齐玉丹到了的消息一传，沈璟浔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舒昂狠狠的叹了口气，只得抬脚连忙跟了上去。
齐玉丹不知道他同这些天苏御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前阵子从舒昂嘴里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并不一般。
一听到王爷有请便连忙赶了过来，生怕耽搁了什么事。
沈璟浔不知道为什么，齐玉丹在面对沈璟浔的时候，总会先下意识的避开视线。
沈璟浔给她免了礼赐了座，上了被好茶仔细招待着。
他看着面前到女子温婉的模样，一下便想到了戚太妃。
他喉咙有些发涩，沉吟片刻缓声道：“齐夫人，我此番请您前来是为了阿御的事情。”
齐玉丹一惊。
“王爷怎可对草民使用敬称，王爷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便是。”
沈璟浔深深的看了齐玉丹一眼。
“对齐夫人可以不用敬称，但是对阿御的姨母需要。”
屋子顿时变得寂静的可怕。
齐玉丹面色发白，她垂着眸子朝沈璟浔拱手道：“王爷这是开的什么玩笑，草民实在是惶恐啊……”
沈璟浔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齐夫人……不，准确的来说是戚夫人。戚夫人不必对我隐瞒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害了阿御的。”
齐玉丹嘴唇有些微颤，她看向沈璟浔沉默了一瞬才颤着声音继续道：“阿御跟你说过了？”
沈璟浔摇了摇头。
“阿御有什么心事都喜欢憋着。”
沈璟浔看出来齐玉丹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撒起谎来便更加从善如流：“这阵子见他心情不好，所以便想问个清楚。”
沈璟浔的眼中有几分悲痛：“想问个清楚也好知道要怎么宽慰他。”
齐玉丹怔了片刻，水眸中染了湿意，一时有些说不上话来。
“王爷……”
沈璟浔的视线在自己的扳指上停留了一瞬，朝齐玉丹缓声道：“说说吧。”
齐玉丹沉吟了一瞬，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开口：“你说的没错。”
在齐玉丹开口说话的那一刻，沈璟浔的注意力便全都移到了齐玉丹身上。
他不想漏过关于苏御的任何一句话。
“我确实是阿御的 姨母……戚太妃是我的妹妹，当年的事情很复杂……”
齐夫人说着顿了一下，她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给沈璟浔把这件事情给讲明白。
沈璟浔也不催她，只是鼓励性的看了她一眼。
“戚太妃并不是你们表面所看到的那般……阿御出生的时候你多大了？”
沈璟浔立即答道：“五岁。”
齐夫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缓声到：“那么那时候你应该已经开始记事了。”
沈璟浔颔首。
“那时候虽然宫中人人都说戚太妃同皇上好，可是说他们感情好的人是怎么形容他们的？”
沈璟浔沉声答道：“说他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齐玉丹说着看向沈璟浔继续道：“可是真的感情好的夫妻又怎么能做到一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呢？”
“更何况先帝是皇上，皇上哪个不是九五之尊哪个不是要面子的？怎么会连句重话都不跟当初的戚太妃说呢？”
沈璟浔皱了皱眉，有些不解道：“您的意思是……”
齐玉丹没说话，沈璟浔只得把话继续说下去：“您的意思是戚太妃同皇上并不是……”
齐玉丹点头：“不错。”
沈璟浔忽然便明白了。
原来一切对不上的地方都明白了。
他坦白了朝齐玉丹道：“所以阿御并不是先帝所出，对吗？”
齐玉丹静了一瞬，看向沈璟浔问道：“王爷是不是一早就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