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言别开了头硬声道：“我没有，我没有躲着你。”
他不待穆川说话便紧接着又道：“这些日子事情多，抽不开身，再说了……”
“说什么？”
郑子言看了穆川一眼努了努嘴继续道：“再说了你也知道，皇上和王爷的事情，咱们两个再联系过多总是不好的。”
穆川嗤笑出声。
“郑子言，他们两个不好了关你我什么事儿？”
郑子言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说关你我什么事儿？”
“我是皇上的贴身侍卫，我是皇上的人。你呢？你是王爷的表哥，你们自然是会通气的。”
“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们怎么跟各自的交代？”
穆川静了一瞬缓声道：“所以在你眼中我俩就毫无信任可言？”
“还是说你觉得我每次找你都是为的我弟弟？”
“还是说我们两个都是在为别人活着？”
郑子言楞了一瞬，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穆川轻笑了一下：“不，我是为我自己活的，但你不是。”
郑子言皱了皱眉：“穆川！你在说什么啊？”
穆川不理会他继续道：“你是一直在为皇上活的。”
郑子言面色不善，扫了穆川一眼转身就想走，却被穆川一下又拽住了手腕。
郑子言没了脾气，吐了口浊气看向他问道：“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的？”
他说着认命般的点了点头：“行，你说的是对的，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就不能坐下好好说说话吗？”
穆川盯着他的眼睛不肯移开视线。
郑子言抿了抿唇，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抬脚便走到了椅子旁不认生的坐下。
他仰头看向穆川淡声道：“说吧，就半时辰的时间，我真的有事情要去做。”
穆川被郑子言这幅样子气笑了，在原地呆了一瞬便也跟着起身做到了他身侧。
“你知道我最想问你什么吧？”
郑子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说了这么多不还就是为的问皇上跟王爷的事情吗。
他点了点头淡声道：“知道，但是我不能说。”
穆川当做听不见一般开口问道：“这是不是你家皇上估计设的局？”
郑子言摇头。
“是不是皇上……”
“事情就是眼前发生的样子，你猜测那么多干嘛？”
郑子言打断了他的话：“你刚刚也说了，你是你我是我。既然是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们不能去插手那么多。”
“为什么事情就非要有一个原因呢？如果真的就是不爱了呢？”
穆川不信。
他虽然平时对苏御算不上毕恭毕敬，但是他也不信苏御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郑子言，咱们好好说话行不行，别阴阳怪气了。”
“咱们现在就是朋友聊天儿，你那么提防我作甚。”
郑子言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淡声道：“没有提防你，我只是实话实说。”
穆川看着郑子言深深的叹了口口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子言啊，你难道愿意看着皇上整日里不开心吗？”
郑子言怪异的看了穆川一眼。
听他叫自己子言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穆川不待郑子言说话便继续道：“皇上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世问题了？”
郑子言猛地抬头看向穆川。
郑子言这才想起来自己跟苏御说过的那些话，面前的这个人也知道。
甚至要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
“你还知道什么？”
穆川微微的眯了眯眸子，里头闪过的尽是商人算计的计谋。
他冲着郑子言微微一笑温声道：“我确实知道一些，但是我穆川从来都不肯做亏本的生意。”
“郑大人，要不要合作一下？比如交换一下信息什么的？”
郑子言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瞬。
穆川见他有心动的迹象，连忙趁热打铁道：“咱们这样就谁也不亏了，如果我不说的话，你们可不一定能调查出来。”
他一字一顿道：“关于你们小皇帝的真实身世。”
……
临近年关，大启的皇帝病了。
高烧三日之后才渐渐清醒。
摄政王要求解除禁闭却无人敢应，在深夜翻进了皇宫内被兼容和郑子言拦着好声劝了大半天都没能将人给劝回去。
但皇上口谕，特别强调了不许叫沈璟浔来。
于是摄政王便在屋外守了一整夜。
第二天摄政王带了一身霜雪回的王府。
沈璟浔的眼中挂上了红血丝，舒昂见自家王爷终于肯回来了连忙将驱寒的姜汤断了上来。
“王爷，您不能因为担心皇上弄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沈璟浔没说话，接过药碗便仰头一饮而尽。
他声音有些哑：“叫人去盯着，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舒昂连忙应了一声。
沈璟浔顿了一瞬有些疲乏的捏了捏眉心：“去请齐夫人了吗？”
舒昂立即开口：“回王爷，已经派人去请了，估计过会儿便到了……”
舒昂担忧的看了沈璟浔一眼劝慰道：“王爷您要不先休息会儿吧……您昨天夜里可是一夜都没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