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得了消息的穆川便急匆匆府来到了沈璟浔的房间。
皇上只是说要禁足，又没说不准旁人去看他。
郑子言的人守在王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都知道这王爷跟皇上好，现在王爷虽然是被罚了，可是万一人家依旧又好了呢。
穆川进去都便见沈璟浔守着一地的碎渣出神。
他眼尖的看见了桌上的伤药和纱布，抄起来便朝沈璟浔走了过去。
穆川没好气的开口道：“把手伸过来。”
沈璟浔不动。
“沈靖安，你听见我说话了没？”
沈璟浔这才缓缓的抬头看向他。
眼神烫的穆川有些发麻。
“你没事儿吧你？”
沈璟浔摇了摇头，顿了一瞬哑声道：“哥……”
“哎呦……”
穆川皱着眉哎呦了一声，二话不说的便拿过沈璟浔的手给他撒药缠上的绷带。
“你干嘛跟你自己过不去啊！”
沈璟浔看着自己的手盯了一瞬，摇头道：“我没有跟自己过不去。”
“是苏御跟自己过不去。”
不提苏御还好，一提苏御穆川就来气。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说过……”
“别说了。”
沈璟浔还没等穆川将抱怨的话说出来时便打断了他的话。
“现在说什么有用吗？”
他像是冷静下来了一般，视线从那堆碎片上移了开来。
“皇上是知道了什么吗？”
穆川冷哼了一声：“他想知道什么不是简单的很？”
沈璟浔皱着眉扫了他一眼：“好好说话。”
穆川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冷着声道：“不知道，可能郑子言跟他说了些什么吧。”
他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道：“他前几日还去了趟齐夫人那里。”
穆川说完抱肩打量了沈璟浔一眼：“怎么回事儿，他跟你说什么了？”
沈璟浔摇了摇头。
穆川轻嗤一声：“怎么还不肯说？”
他见沈璟浔还是不肯开口的模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看那小皇帝也不像是什么无缘无故便会这样的人……”
穆川总觉得自己这是在给小皇帝说好话，他有些别扭的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你也先别这样自怨自艾，现在应该查查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事情。”
沈璟浔微微颔首。
“哥，你帮我查一下齐夫人跟阿御都说了些什么，还有……”
沈璟浔垂眸思虑片刻继续道：“还有，将原来我安排在宫中的人，叫他们继续盯着吧。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告诉我。”
穆川拍了拍沈璟浔的肩膀：“知道了，我也会叫郑子言出来问问的。”
沈璟浔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穆川见他在座椅上一言不发，也知道他现在是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他无奈的劝了两句便起身离开。
……
夜间下了场雪。
这是今年大启的第一场雪，来势汹汹，一夜之间便覆盖了满城。
枯枝被白雪包裹，像是镀了层银的艺术品。
穆川想着叫郑子言来趟月波楼，可是谁料这个郑子言接二连三的拒绝了自己。
穆公子也是个有脾气的，直接守在宫门口蹲点儿等人。
还有半个月便到年关了，郑子言自然又是忙到不行。
他刚撩起衣摆迈出宫门的门槛时，便被一股强力给拽到了一旁。
郑子言没有出招反抗，因为他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人是谁。
他微微叹了口气，撩起眼皮来看向面前的人。
“你来作甚？”
穆川静静的看了他一瞬，有些复杂的开口道：“你不去找我还不许我找你了？”
郑子言刚要开口便听穆川继续道：“我找人叫了你一次又一次，你对我避而不见是什么意思？”
郑子言摸了摸鼻子，扫了他一眼答非所问道：“你冷不冷？”
穆川：“……”
他的舌尖抵了抵侧颚，沉声道：“你跟我在这儿打什么岔？”
郑子言一脸真诚的继续道：“你连大氅都没穿，我问你冷不冷不是很正常？我哪里打岔了？”
“穆川你不要不识好歹行不行？我明明……哎你干嘛！”
穆川被郑子言说烦了，抬手攥住他的手腕便往一处扯。
郑子言皱着眉跟在他身后边走边道：“你要走就走拉着我干什么去啊，我还有事儿呢啊穆川！”
穆川不理会他的聒噪，一路抿着唇将他从后门拉进了月波楼内。
郑子言甩开他的手没好气的问道：“穆川你有话就说，拉我来这儿作甚？”
穆川拍了拍自己的手淡声道：“这里说话方便。”
郑子言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穆川打量了他一眼，曲起手指来蹭了蹭自己有些冻僵了的鼻尖：“为什么一直躲着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