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烦已经许久没有可以聊天的人了,逮住一个人自然是问东问西。
“那他一定很好看吧?”
沈璟浔满脑子里都是苏御的模样,他的眉眼柔和了几分,看向楼烦缓声道:“你若是再问下去,我可能现在就要回去了。”
楼烦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见沈璟浔的唇还有些泛白,又端了杯水递给他:“你再喝些水吧。”
沈璟浔接过水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手微微僵了一下,抬眼盯住了楼烦。
楼烦被沈璟浔的眼神吓的一愣,反应过什么来似的连忙解释道:“你放心,我屋子里的器具都是兽骨兽皮,没有人的……”
沈璟浔这才垂下眸子肯喝水。
楼烦就像是个活泼的小孩儿一样,缠着沈璟浔问东问西,也不管这人理不理自己肯不肯回答。
沈璟浔头有点儿大,捏了捏眉心看向那同苏御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你多大了?”
楼烦一笑:“我十七啦,再过几个月就十八了!”
沈璟浔心中嗤笑,果然还是个小孩儿。
不过小孩儿有小孩儿的好处,就是不用想的太多,
沈璟浔的思绪总是控制不住的飘到苏御那里。
苏御十七岁的时候在干嘛。
苏御十七岁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像楼烦这般欢脱。
那时候他一边被先帝耳提面命以后的为君之路,一边还跟自己呕着气。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楼烦眼尖的捕捉到了沈璟浔的情绪,他声音微微的放低:“王爷你是不是累了?”
沈璟浔顺水推舟的点点头:“是有些乏了。”
楼烦起身:“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叫人准备些晚饭。”
沈璟浔颔首:“多谢。”
……
京城的积雪不知何时已经融化的消失殆尽,地皮上甚至已经冒出了浅浅的草芽。
郑子言给苏御一边研着墨一边道:“长留,如果说此事真的是宁王所为的话……”
“板上钉钉的事儿,必定是他所为。”
苏御眉眼间染了股戾气,与今日在朝堂上眼中含笑的苏御根本就是两个人。
“苏宁丰他借着太后的势力搭上了鲜卑,他又是皇亲,自然清楚大启局势与安排。”
“他趁着大启军队在北疆同匈奴作战,特地给一直蠢蠢欲动的鲜卑透了气儿。”
郑子言也不是傻的,苏御话说到这里他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鲜卑本就在找机会一雪前耻,这同匈奴合作正好可行。
鲜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便联络了匈奴。
苏御放下了手中的笔:“听说苏宁丰在外头也有生意?”
郑子言点头:“是,前两天穆川说是有的。”
他不待苏御说话便继续补充道:“他的铺子都是没什么生意的,挣的都是黑钱。皇上,若是把他的铺子给掏空的话,或许能抓住他的什么把柄。”
苏御点了点头,看向郑子言问道:“你跟穆川怎么样了?”
“啊?”
郑子言没想到苏御会从说着说着正事儿又一本正经的问自己跟穆川怎么样了。
他咬了咬唇实话实说:“能怎么样……反正我现在是不想看见他。”
郑子言在醒后第二日便回了宫,他跟穆川说的是让自己好好想想。
郑子言已经被穆川玩儿出了心理阴影,他总觉得穆川下一秒就会跟自己说我还是不能喜欢你。
穆川来找他他就躲,躲不过就只能应着头皮上。
两个人往往是以郑子言的爱答不理终结对话。
苏御轻轻笑了一下:“那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郑子言谨慎的看向苏御:“不会还让我跟他干点儿什么吧?”
苏御凉凉的扫了郑子言一眼:“你若是想这样我自然不会拦你。”
郑子言面上一红,好声好气道:“那我要如何?”
“你别总是躲着他了,若是下次他来找你,你就跟他说说苏宁丰的事情。”
“反正他也是商人,在大启也挑不出再比他有钱的了。”
“叫他同商界的人们沟通一下,看看可不可以掏一掏那苏宁丰的老底儿。”
郑子言明白过来,都一一应了。
“对了,过几日就是春祭了,你还要去护国寺吗?”
苏御静了片刻,点了点头缓声道:“要去的。”
郑子言沉默了一瞬,还未说话就听苏御轻声问道:“你说沈靖安会回来吗?”
郑子言垂下眸子不去看他:“会回来的,长留你放心。”
“我见你这些日子忙碌的很,吃不好,睡不好的……人都瘦了。你得好好的,若是哪天王爷回来看到你憔悴成这样还不得心疼死?”
苏御有些苦涩的勾了勾唇角,但还是朝郑子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