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浔盯着苏御的眼睛看去,里头是期待,是胆怯,是疑惑是委屈和不甘。
沈璟浔忽然笑着摇了摇头:“恨我吧阿御。”
他的笑意未达眼底,甚至看上去有些牵强。
他声音很轻:“你该恨我的。”
苏御的眼泪一下子就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他一把扯住了沈璟浔的衣领:“你什么意思啊沈靖安?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你倒是说啊!我就是恨你啊我恨死你了你倒是解释啊!只要你说我就会听的啊!你折磨我很有意思是吗沈靖安!”
沈璟浔的大手轻轻的盖住了他拽着自己衣领的手,随即慢慢的把他的手给拿了下去。
“不哭了,都多大人了。”
沈璟浔声音有些许哽咽,可是他尽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沉声说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当初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权是我抢的,仗是我打的,你也是我推开的。”
他说着松开了苏御的手:“皇上如今大了,该把属于自己的收回来了。”
“沈靖安……”
沈璟浔朝他摇了摇头示意叫他先别说话:“边疆我不仅擅养私兵,我还有自己的火铳仓库。”
沈璟浔不顾苏御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依旧自顾自的说道:“皇上若是有能力找出证据来,便是将臣直接杀了,臣也毫无怨言。”
“沈璟浔你是疯了吗?”
沈璟浔醉了,可是苏御没有醉。
苏御知道他这是把自己的罪行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自己了,然后向自己公然挑衅。
苏御没待沈璟浔说话,便摇了摇头继续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就算喝多了也不会把这种事情轻易告诉别人的。”
沈璟浔忽然轻轻一笑,抬手手来捏住了苏御的下巴:“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
苏御一怔,好看的眸子中瞬间蒙了一层恼怒。
沈璟浔朗声大笑,忽然凑到了苏御脸前。
带着酒气的气息喷洒在了苏御脸上,他耳根有些泛红,皱着眉便使劲儿推开了他。
屋子内的空气好像忽然凝固住了,一种莫名的情愫在有些发闷的屋子中酝酿开来。
苏御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沈璟浔没有设防,被苏御带着力道的手推的往后退了几步。
他移开了看着苏御的视线,顺势朝后退了几步。
“不闹你了,好好休息。”
苏御看着沈璟浔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般。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刚刚被沈璟浔碰过的手,只觉得手背上还停留着刚刚那炽热的温度。
郑子言一脸怔楞的看着王爷急匆匆的进了自己的房间,抬手试探的敲了敲苏御的门。
“长留,我进去了?”
“等下。”
苏御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郑子言听出了声音中的不对劲儿,但又不敢说些什么。应了一声便在门口老老实实的守着。
等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苏御才从里头将门给打开:“怎么了?”
郑子言见苏御眼圈儿微红,急着问道:“皇上您怎么了?我刚刚见王爷……”
“没事儿。”
苏御摆手:“别提他,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郑子言担心的打量了苏御一眼,但还是老实答道:“陈志勤已经被关起来了,等着带回京城再走程序审,蔡琳也已经进了大理寺。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咱们明日便能进京了。”
郑子言说完想起什么来似的,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只是陈志勤情况有些不太好。”
“怎么会不太好?”
郑子言想起那血腥的场面就头皮发麻,他“嘶” 了一声硬着头皮道:“今日那陈志勤不知怎么惹怒了王爷,王爷将他的手臂都给卸了……他……陈志勤留的血太多了,现在就在吊着命。”
“卸了?”
苏御怎么也想不出脸上带着笑的沈璟浔是怎么做到把人的手臂生生给卸下来的。
“长留……王爷是不是为了……”
“你说沈璟浔到底是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