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沈璟浔起的很早,出去跑了会儿马才回了客栈。
他算了算时间才去敲了苏御的屋门。
屋门被敲了几下无人开门也无人应答,沈璟浔皱着眉毛又敲了几下,依旧无人回应。
他的舌尖抵了抵上颚,身上一个用力便将门从外撞了开。
屋子里空无一人,床榻上收拾的干干净净,像是没有居住过的痕迹。
沈璟浔一下子就急了,他大喊一声舒昂,舒昂立马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王爷怎么了?”
“你去看看郑子言在不在!”
“哎!”
沈璟浔说完便朝着阮白的房间走去,不由分说的便直接踹开了房门。
房间中的阮白一愣:“王……”
“皇上呢?”
阮白疑惑:“王爷您……”
“我问你话呢!皇上去哪儿了?!”
阮白连忙摇头:“不知道啊王爷,皇上走了?”
沈璟浔烦躁的甩下身后的阮白,出去正好迎上走过来的舒昂:“有吗?”
舒昂摇头:“郑子言也不在,马厩里的马也没有了。”
沈璟浔攥起拳头便朝一旁的柱子上挥了过去。
舒昂差点儿跪下:“息怒啊王爷!您冷静一下!”
沈璟浔扫了眼在屋子里打量自己的阮白,冷声吩咐道:“把他看好,别叫他跑了。”
舒昂连忙应下:“王爷您放心,咱手头的人不会叫人给跑了的。”
沈璟浔静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朝外走:“备马,他们一定是先行去了上城关。”
他说完又紧接着添了一句:“叫上城关的人机灵些,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不能叫苏御先进城!”
……
郑子言看着苏御一言不发的策马前奔,担心的喊了一声。
苏御这才慢下速度来:“怎么了?”
“咱们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王爷那怎么办?你这不就是在躲他们吗?”
苏御矢口否认:“我没有躲他们,我只是为了尽快查清陈志勤身后的人是谁。”
两人从天还未亮便出发,现在天色已经又快黑了,苏御愣是没喊一声累。
郑子言一下子拉住了马:“长留咱歇歇行不行?就算昨日我说错了话,我就不该说你心软的话。”
郑子言越说越气,但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你就是不承认,你……”
“我不说了要处置他了吗?”苏御终于忍不住了,淡声开口道。
郑子言一时哑口无言,随即小声嘟囔道:“你不是只说了要处置阮公子吗……”
他说着见苏御轻飘飘的看了自己一眼,连忙闭上了嘴。
苏御手在惊尘的头上拍了拍:“沈靖安我也没说不管,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看向郑子言道:“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最起码要等回到京城。”
郑子言不知道这皇上是在跟自己说还是在劝他自己,他摆了摆手:“这自然都是由你来决定的,我们并不好僭越。我说的这些话把你当朋友……”
郑子言越说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叹了口气道:“长留,你跟原来不大一样了。”
苏御一怔:“不一样了吗?”
苏御打心底里有些惶恐。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刚刚十九岁又才没了爹的孩子,他怕别人说他变了,可是他又不得不变。
“长留,你大可不必如此压抑着自己,你原来多爱笑啊,你看看你现在……成天拉着个脸,就连笑都加假模假样的。”
苏御轻笑出声:“我假模假样了吗?”
郑子言撇了撇嘴道:“现在没有。”
苏御安抚的看了他一眼:“你放心便是,我心里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