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昂看着没说几句话就径自离去的两人，见怪不怪的叹了口气。
他眼看着郑子言也要离去，抬手一把便拽住了他。
“郑兄，陪我去趟王府呗？”
郑子言指了指自己：“我？”
舒昂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郑子言不解，看了眼明亮的月亮疑惑道：“现在去王府作甚？”
舒昂嘿嘿一笑：“去拿些东西，反正皇上和王爷一时半会儿也用不到咱们，王爷的衣裳还是放在府里的多，万一哪天用上了不就不用着急忙慌的再去跑一趟了嘛。”
郑子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舒昂又有几分熟络，点了点头便应了舒昂。
王府离皇宫的距离倒也不远，纵然主人不在，但大红灯笼照样喜庆的挂着。
里头的小厮见了两人行了一礼，见两人就要往里走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叫住了舒昂：“哎大人，穆公子在呢。”
舒昂觉得这几日的离奇的事儿太多了，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稍稍提高的嗓音表示他的惊讶：“穆公子来王府作甚？”
小厮摇了摇头：“应该是来找王爷守岁的，可是王爷去了宫中，公子也没办法。”
舒昂点头，朝小厮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郑子言在一边儿听了个大概，他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可是步子还迈到后院儿便猛地顿住了步子。
他一把搭在舒昂的肩上沉声问道：“穆公子可是穆川？”
舒昂点头：“是啊，每年公子都是在上城关过的，毕竟他是穆家嘛，也不知道今年怎么来了京城……哎！”
舒昂还在说着话，便见郑子言身子一转便朝外走了出去：“舒昂我还有事儿，在宫门口等你啊！”
“哎子言！”
舒昂看着脚下抹油的郑子言更是摸不着头脑，他刚一转身就又碰到了一尊大神。
“穆……穆公子？”
穆川手中还捧着一小把瓜子，他朝门外的方向忘了一眼，扬了扬下巴道：“你刚刚叫谁？”
舒昂吞了口唾沫，如实答道：“郑子言啊，就是皇上身边的……”
“拿着。”
穆川还未等舒昂说完话便将手中的瓜子都塞给了尚在状况外的双昂，穆川个高，几步便窜到了大门口。
“这一个两个的都怎么了？”
舒昂看着手中被硬塞进来的瓜子及其郁闷：“就没个人能把我的话给听完吗。”
月色如水，在长安街上投下莹润的光。
郑子言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待自己走出了一段距离才反应过来。
我为什么要躲？！
郑子言负气的在地上跺了一脚，在心底里无声的骂了穆川一句。
若不是他见了自己就跟催债的一般，自己才不会这样如避蛇蝎一般。
郑子言的步子刚慢了下来，鬓边感觉到一阵风从自己面前飞了过去。
郑子言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你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穆川“哎”了一声“大过年的怎么说话呢，你跑什么跑的？”
郑子言欲哭无泪：“我都跟你解释多少遍了我手头上真没什么好生意，我可是赔礼道歉过的那次确实是骗了你，你还想怎么样啊？”
穆川一时没说话，反而是盯着他静静的打量了他一瞬。
就在郑子言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的时候，这才听穆川不疾不徐的指了指自己问道：“你看着我就那么像来催债的？”
郑子言没有一丝犹豫的便点了点头。
“嘶……”
穆川吸了口气无奈的扫了郑子言一眼：“大过年的不逼你，你躲我那么远作甚？我能吃了你不成？”
郑子言摇头，浑身都写满了警惕。
穆川索性双手抱肩看向郑子言：“我到底干什么了叫你这么怕见到我？”
郑子言不服：“谁说怕见到你了？你要是正常一点儿我还不愿这么躲着你呢。”
穆川被气笑了，他挑了挑眉扬声问道：“我不正常？你说我不正常？”
他嗤笑一声，不待郑子言说话便继续道：“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正常了？”
郑子言试探性的看了穆川一眼：“真叫我说？”
穆川颔首：“说吧，我倒是想听听我到底哪里不正常。”
郑子言冷哼了一声：“你哪里都不正常，一个家大业大的商人放着好好的生意不肯做，反而追到了京城来难为我一个小小的官员……”
“哎，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
穆川打断了郑子言的话继续道：“你都做成了皇上的贴身侍卫啊，这哪还能是个小小的官员？”
郑子言睨了穆川一眼：“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打皇上的主意？”
穆川：“？？！”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别说他根本没想过了，就算是想也早就被自己那弟弟给就地正法了。
郑子言也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干咳了一声便继续刚刚的话道：“那你为难我是真。”
郑子言说着话见穆川还要一副打断自己说话的架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见穆川打消了打断自己的念头才继续道：“你难为我一次两次就算了，这确实是我郑子言理亏，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可就太过分了。”
郑子言掰着手指给他数算：“我给了你庄子，你来问我说里头有多少只鸡，我是他爹还是他娘？我还是天天守在庄子里头的嬷嬷？我都把钥匙和地契给你了，你自己去看一看怎么了？里头有多少只鸡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这也就算了，前些日子我出一次宫你拦我一次，你们商人不是都很忙的吗？你哪来的那么多闲工夫天天堵着我啊？”
郑子言说着吐了口浊气：“在上城关的是确实是我太急躁了些，可是那还不都是因为你拦着我吗？若不是我还讲些道理，我管你是谁，直接拿皇上就能压死你了，我没这么做不就是想跟你握手言和吗？可是你偏偏这么不放过我，天天追着问我要生意。”
“穆川，我又不是商人，我去哪儿给你弄生意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