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御不是皇上的孩子是真的,但却不是什么其他人所说的并非皇家血脉。
可是他并不是先帝亲生骨肉,为何先帝还会如此宠爱苏御?
就是因为他同当初的大皇子关系好吗?就连皇位都要如此再交到旁人的手上的吗?
舒昂接连叫了沈璟浔好几声都没人应自己一声。
舒昂没得办法,抬手在沈璟浔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王爷……王爷!”
沈璟浔撩起眼皮来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什么事?叫魂儿一样。”
舒昂吞了口唾沫也不敢辩解,只得硬着头皮道:“回王爷,段宇卫求见。”
沈璟浔皱了皱眉:“他见本王作甚?难道不知道本王在关禁闭吗?”
舒昂叹了口气沉声道:“他自然是知道的,他是偷着来的,旁人不知道。”
“再说……再说了,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把您怎么样的。”
“外头守着的都是郑子言的人。”
沈璟浔现下心中烦躁的很,他不现在除了苏御谁也不想见。
可是他又怕这个段宇卫出什么幺蛾子,还不能不见。
他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沉声道:“叫他进来吧。”
……
夜色无月,苏御扒着窗户看向外头,却被郑子言叹着气劝慰道:“皇上您这大病未愈,就别再吹风着凉了行不行?”
“这身体是您自己的,您自己可要好好儿珍惜的啊。”
郑子言越说自己越着急:“皇上……长留,你自己对你自己好点儿行不行?”
苏御忽然轻轻的笑了一声。
他收回视线看向郑子言淡声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多话了。”
郑子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郑子言犹豫了一瞬,还是迟疑的开口道:“皇上,跟您说个事儿呗?”
苏御静了一瞬,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温声道:“什么事?”
他不待郑子言说话便继续问道:“不要说你又给沈靖安行了什么方便。”
郑子言连忙解释以证清白:“冤枉啊皇上,臣可真的没有的。”
苏御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郑子言松了口气,这才继续道:“阮白回来了。”
苏御:“……”
苏御静了一瞬, 仿佛是从来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一般。
片刻后他的声音微冷,朝郑子言缓缓开口:“你再说一遍,谁回来了?”
“阮白?”
郑子言吞了口唾沫。
他见苏御盯着自己的视线下意识便觉得腿软,可是皇上的话又不好不答。
于是郑子言便在高压注视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是啊皇上……是阮白,就是您想的那个阮白……”
苏御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说说吧,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郑子言应了一声,一副改过自新的模样挺直了腰板。
郑子言刚一张嘴便被敲门声给打断。
郑子言张着的嘴砸吧了一下,视线转向了苏御。
“皇上……”
外头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和胆怯,还有对这个称呼的不甘。
苏御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随即便朝郑子言警示性的看了一眼。
“谁叫他自由活动的?”
郑子言皱着个脸苦哈哈道:“皇上这我也不知道啊……也没人叫他乱跑啊……您看这是见还是不见啊……”
苏御静了一瞬,意味深长的抬手在郑子言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见,我倒是要听他说说他是怎么回来的。”
他说着斜斜的睨了郑子言一眼:“并且还没人拦着。”
郑子言不敢多说话,干笑了两声便朝苏御拱了拱手示意自己先出去叫阮白进来。
窗外一片漆黑,烛火在窗口受了风微微摇曳着,火花时不时的蹿高一下,晃得人眼睛疼。
苏御拿起桌边的剪子,在烛芯上剪下去了一截儿。
他不理会站在一旁的阮白,阮白也迟迟没有开口。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都快要忘记这个人了。
阮白看着苏御静静的做着手头的事也不说话,他上前迈了一步,刚想说话便见苏御转头看了过来。
阮白的呼吸一窒。
他都要后悔死了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好好珍惜面前的人。
面前的人肤若凝脂,眸子狭长含情,任谁看了不说一句这是个万里都挑不出一个来的俊美。
阮白在心动的那一刹那也心如死灰。
苏御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是看上去却比以前带笑的他更加引人注意。
一看便是经历过情事才有的模样。
清冷的模样中带着滋润过后的隐约媚意。
这样美好的人终究是叫自己给错过了。
苏御不知道阮白心中的这么多想法,他扫了眼在原地站着的人缓声开口:“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