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攥着沈璟浔的手不肯撒手，缓缓的开口问道：“靖安最近过的可还好啊？”
他不待沈璟浔回答便继续问道：“我听说你在京中同那皇帝不合啊，可有受了委屈吗？”
老夫人边说便拍了拍沈璟浔的手背：“若是受了委屈咱们就回家，咱们不去伺候那劳什子皇帝了，咱们家还是养得起自家孩子的……成安你笑什么！”
穆川字成安。
穆川立即敛了面上的笑意。
沈璟浔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面前的人是自己亲娘的亲娘，他说自己的小皇帝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外祖母是为的自己好。
沈璟浔安抚性的攥住了老夫人苍老的手：“外祖母，您放心吧。我在京城好的很，也没有谁敢给我气受。我跟皇上的关系也不像外人说的那般恶劣。”
他说着轻飘飘的看了穆川一眼。
穆川装作没看到一般的移开了视线。
沈璟浔咬牙切齿的微微笑了笑，朝老夫人缓声问道：“我哥没跟您说过吗？我跟皇上关系还不错的事儿？”
“之前我们只是有些误会，现在误会说开了，也便没事儿了。”
老夫人的视线立刻朝穆川看了过去，正好跟穆川投过来的震惊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成安，你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事儿？”
穆川瞪了沈璟浔一眼，随即朝老夫人赔笑道：“祖母，这还不是太忙了忘了告诉您了吗。沈靖安回来都是我喊回来的，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老夫人撇了穆川一眼，没好气道：“你都多大人了，天天往京城跑也不知道顾家，跟你那个爹一样。”
老夫人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人家别人家孩子都会满地跑了，你再看看你？”
“当初你说你喜欢张家的姑娘，我说给你上门提亲，你非不要，不非要自己去追。”
她说着看向沈璟浔，像是追求认同似的重复了一遍：“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沈璟浔认同的点点头：“太不像话了。”
穆川不能跟老夫人呛，但是能和沈璟浔呛声。
他冷哼一声看向沈璟浔意味深长的缓声道：“你不也尚未娶妻，你像话？”
沈璟浔立刻反驳：“我还小。”
“你也不小啦！”
老夫人的眉头皱了皱，脸上的皱纹像是又多了几道。
“你也是，你也是个叫人操心的。你都这么大了也不想着给自己纳个妃？”
老夫人不待沈璟浔答话便又径自猜测道：“是不是那个小皇帝为了不叫你威胁到他的皇位，所以不想叫你纳妃育有子嗣？”
“噗嗤——”
穆川在一旁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沈璟浔冷着脸扫了他一眼，穆川这才敛了笑意，朝老夫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沈璟浔倍觉心累。
他若是告诉老夫人真相的话，怕是自己这外祖母下一刻便能昏厥过去。
不过外祖母这有句话倒是说的不错。
小皇帝的确是不叫自己纳妃。
但原因却不是因为担心自己威胁他的皇位。
他沉吟片刻沉声解释道：“不是因为皇上，是因为我自己，是外孙不想纳妃。”
老夫人不解的看了沈璟浔一眼：“为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自己过一辈子不成？”
老夫人有些着急：“不纳妃便不纳妃，你找个通房的丫鬟也是啊。我见你身边就舒昂一个人，连个小丫头的面儿都见不到。”
沈璟浔没好气的瞥了一旁看热闹的穆川，稳了稳心神继续道：“外祖母您放心就是了，外孙一定不会自己过一辈子就是了。”
这话说的巧妙，既没说自己要纳妃，也没说自己喜欢的人到底是是谁。
沈璟浔不想再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来，看向穆川立刻朝老夫人道：“外祖母，您还是先说我哥吧。”
老夫人的视线也跟着转向穆川，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缓声道：“罢了罢了。”
“成安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说他什么都没用，他要就非得要他认准了的。”
“他自己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