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对大启来讲就像是一匹蠢蠢欲动的狼。
沈璟浔但心匈奴不知何时会卷土重来,这匈奴这是个喜欢玩儿偷袭的。
在京中带了没多久便启程又去了北疆。
苏御看着沈璟浔的背影时,满脑子都是昨夜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
夜里烛火摇曳,纱帐里的人被情欲浸染着。
沈璟浔抽身出来后抱着苏御,在他耳边轻声道:“若是能过年回来,我便一定赶回来陪阿御过年,若是回不来,阿御便自己好好呆着。”
“不要耍脾气,自己多穿一些。”
“最重要的是记得想我。”
沈璟浔见苏御被自己折腾的有些狠,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听没听清,只是哼唧了一声示意在回应自己。
他低笑一声在他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睡吧,剩下的我来清理。”
……
匈奴境内要比大启冷的早,楼烦裹了大红色氅衣,衬的面若桃花。
他垂着眸子认真的看着手中的珍珠,在一颗一颗的仔细的往茶具上镶嵌。
楼烦的眼睫忽然轻轻颤了一下,手上一滑,一个珠子就滚落到了地上。
他好看的眉头皱了皱,有些泄气的把茶具推到了一旁。
“好端端的怎么又不开心了?”
一个中原模样的女子走进了楼烦房间,笑着坐到了楼烦身边。
楼烦眼睛一亮,孩子似的抱住了女子的胳膊:“娘你来啦,我没有不开心,就是这杯子总是跟我过不去!”
女子轻笑,拍了拍楼烦的肩膀温声道:“你总是喜欢玩这个,你到底骨子里并不完全是匈奴的血,你不觉得这个很不干净吗?”
楼烦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随即像是反应过什么来似的轻轻笑了笑。
亮晶晶的眸子像极了狡黠的小狐狸。
“娘,我这就是普通的正经茶具,才不是什么士兵的项上人头呢。”
他说着嘟了嘟嘴接着道:“我也不喜欢人头,可是父亲本来就不喜欢我……我若是再说我不喜欢这个的话,我们的日子岂不是更加不好过?”
他说着碰了碰桌子上散落的珠子:“其实好多事情我都明白,就像是大哥平日里看起来对我很好。可是他也怕我真的挡了他的路。”
女子轻轻的在楼烦头上碰了一下:“这话可千万不要让外人给听了去。”
楼烦咧嘴一笑,像是又成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
“这不用您嘱咐,我当然知道啦。”
他说着又看向忧心忡忡的女子,他拉了拉女子的衣袖:“娘,您是不是又想家了?”
女子拍了拍他的手:“都这么多年了,哪里还记得起家是什么样呢。”
楼烦朝窗子外望去:“虽然我没有去过娘的家乡,但是儿子从小就听娘说过中原的美丽。”
他说着笑意盈盈的看向女子:“娘,你相信儿子。等儿子有能力了,就带你回家。”
女子怜爱的摸了摸楼烦的头:“娘别的不敢奢求,娘只希望你能够好好儿的。”
*
雪花扑簌簌的往下掉落,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把北疆的草原都蒙上了一层雪。
沈璟浔在军帐里烤着碳火,看向拿着件湿衣裳往炭上靠的谷雪峰。
谷雪峰面上的伤疤好像都因为谷雪峰冷峻的表情收敛了一些。
沈璟浔把谷雪峰的表情看在眼里,他呷了口茶缓声问道:“这是怎么了?从一进来就一言不发的。”
谷雪峰把衣裳往旁边一扔,两只粗粝的大手使劲儿搓了搓自己的两颊。
“我刚没说吗?”
沈璟浔:“……”
“你说什么了?”
谷雪峰嘿嘿笑了一声:“看我都给气傻了,我刚刚不是潜入匈奴地界儿了嘛。他们哪里是什么最近都没动静啊,我看他们这就快冲上来了。”
沈璟浔面上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如果他们真的没动静才是真的不正常。
“何以见得?”
谷雪峰一边给自己的手烤着火一边道:“他们的士兵都整装待发的,身后头还背着……”
“坏了王爷!”
谷雪峰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对之处,猛的看向沈璟浔。
沈璟浔微微皱了皱眉:“你说他们身后还背着什么?”
“他们身后还背着像是行囊的东西,他们怕是不会在这北疆附近跟咱们打了。王爷,北疆以西多山……也是个开战的好地点,若是他们打算在那里开战……”
沈璟浔一时未语,沉默片刻后沉声吩咐道:“通知士兵们和后勤,早做准备和打算。”
“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