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一个身影便晃动着窜到了苏御眼前。
定睛一瞧正是舒昂。
舒昂喘着粗气朝苏御行了一礼:“皇上恕罪,我们家王爷晚间多饮了些酒,在下找了一圈儿才找到。在下这就把王爷带回去……”
“你怎么来了?”
沈璟浔扫了舒昂一眼扬声问道。
苏御向舒昂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叫他不必多言。
“快将皇叔带回去吧,不然夜间风大吹着反倒是不好。”
舒昂连忙应了两声,扶住沈璟浔的肩膀低声劝道:“王爷,这不是在王府,咱们回吧。”
沈璟浔含糊的应了一声,这才倚在舒昂身上,算是同意了回去的话。
舒昂歉意的朝苏御点头笑了一下:“那皇上我们先走了,您早些休息注意龙体啊。”
舒昂扶着沈璟浔边走边念叨:“王爷您今儿这是喝了多少啊?这衣服上都染了酒味儿了,您这一通可叫属下好找……”
“你怎么那么啰嗦?”
沈璟浔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推他开自己站好径自往前走。
只瞧这王爷眼神清明,哪里有一点儿喝醉了的模样。
舒昂瞪大了眼睛:“王……王爷您您您没喝多?”
沈璟浔提起自己的衣领皱着眉闻了闻:“压根儿没喝,衣服上的味儿是我自己撒上去的。”
舒昂的眼睛瞪的都疼了,他张了张嘴问道:“王爷您是故意的?”
沈璟浔微微挑了挑眉,睨了他一眼:“我这故意的还不明显?”
舒昂吞了口唾沫:“您……那……”
沈璟浔定住步子,抱肩看向舒昂无奈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为了什么你不知道?磕磕巴巴的说什么呢?”
“您还惦记着皇上……”
“嘘。”
沈璟浔瞪了他一眼,眼中忽然划过了一抹厌恶。
“若不是我见那个姓白的如此行事……我也不会干出往自己身上倒酒这等蠢事。”
沈璟浔本来就是在花园里散步,但苏御的身影忽然就闯进了自己的视线,但伴随着还有一个叫人看起来就不顺眼的阮白。
当自己看见阮白的手在苏御的脸颊上擦过的时候,沈璟浔恨不得把阮白的手给砍掉。
他这才出此下策拎了酒倒在了自己身上一些走出去装醉。
是的,这个众人忌惮的权臣,心中有个小皇帝。
他今日故意提出纳妃之事,便是为了试探一番这小皇帝心中是否真的没有这个打算。
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时,却又见到了苏御同阮白之间非同常人的举动。
舒昂缩了缩脖子,他小声道:“王爷,可是皇上现在拿您当敌人……当初那些事情他根本不知……”
“我还用你说?”
沈璟浔说完便垂下了眸子,刚刚周身的气势一下全无。
他抬手拍了拍舒昂的肩膀:“总有一天,本王会叫他知道的。”
……
待苏御回去后,见阮白依旧在。
阮白迎上来关切的问道:“摄政王今日是怎么了,他可有听到咱们的谈话?”
苏御摇了摇头,兴致缺缺的说道:“他离得咱们不近,又加上他醉酒耳目自然不如往常里灵敏。”
阮白给他端过一杯清茶来:“那你是为何这般不悦?可是他又说什么不中听的了?”
苏御没有接过他手中的茶,往外推了一下沉声道:“一个醉鬼能说什么话?我只是有些困乏罢了。”
他说着看向阮白:“夜深了,你也去早些歇下吧,明日不用来寻我便是,明天一早我还要去同母后请安。”
阮白闻言没有再多言,只是嘱咐了苏御两句便离开了他的寝宫。
按理说苏御已经继承大统,阮白已经没有理由再继续呆在宫中了。可是在苏御登基后阮白便寻到了苏御,向苏御挑明了自己的心思,希望苏御能把自己留在宫中。
苏御念及一直以来的情谊,也明白自己确实对女子提不起什么兴趣,他被阮白诉说了一通后便应下了他的要求。
阮白走后苏御也没有像刚刚说的那样就此歇下,他对着时而闪烁的烛光出了片刻的神,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