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沉默了良久：“她的身世，我从来都没有打算瞒她，只是现在，不是告诉她的最好时机。”
“师兄，现在翟年就带人守在山外，至今没有发动攻击，是给你最后一丝颜面，你真的要为了她，走到这一步吗？”
“子游......”
“师兄，她如果知道，是你亲手用她的血封印了她的父亲，杀了她母亲，她会原谅你吗？”
师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子游，别说了......我，是谁？！”
感觉得有人靠近，师尊的声音变得凌厉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股强劲的气息破门而出，门窗和院门瞬间洞开。
我站在门外，手中还拿着托盘，隔着院子望向站在房间门口的师尊。
“为什么不说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下去啊，我很想听。”
师尊一向淡然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裂痕：“若菱。”
“我叫凤仪凰，是魔界的公主，那把赤焰弓，本就是我的兵器，对吗？”
师尊和师叔对视一眼，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知道这些。
他上前一步：“你是听谁说的？”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要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我喉头酸涩异常，几乎喊破了嗓子。
手中的托盘，仿佛有千斤重，让我再也无法端起。
看着一地的碎片，我的眼眶湿润了，仿佛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若菱，你先冷静下来。”师尊想要走过来，却被师叔一把拉住了。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将那把赤焰弓，握在胸前。
“师兄，你把赤焰弓给了她？”师叔一脸震惊的看着师尊，似乎气的狠了。
师尊推开他，想要向我走来，却蓦然捂住了胸口。
我知道，一定是他和翟年大战一场在前，启动禁制在后，耗费了太多的灵力。
按理说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再刺激他了。
可是......
“我就要一句真话，就这么难吗？”
沉默，久久的沉默，落针可闻。
终于，就在我以为师尊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
他终于开口了：“没错，你是凤仪凰，也是我杀了你的母亲......”
他的话还没说完，可我再也听不进去了。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谢子濯，你这个大骗子！”
我摇着头不断的后退，不顾师尊的阻拦，转头跑开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等我再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来到了那处断崖。
郯壅山每一处景致都有名字，只有这处没有。
我看着脚下翻滚的云海，怒从中来。
招出赤焰弓，我用尽全力，拉满弓弦。
赤焰弓通体赤红，随着弦被拉满，一支带着赤色火焰的羽箭出现在了弦上。
与弓不同的是，这只箭通体黑色，如黑夜般，让人心生绝望。
这是我第一次使用赤焰弓，准确的说，是我失去记忆之后，第一次使用它。
弓弦将我的右手割破，鲜红的血液留了出来。
奇怪的是，血液并没有滴到地上，而是像是被赤焰弓吸收了一般，消失不见了。
下一秒，黑色的羽箭泛起了淡淡的红色，血液的腥气，也变得愈加浓烈。
伴随着我胸腔里无尽的怒气，羽箭破空而出，射向翻滚的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