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符篆被九曲无踪观垄断。
你想买的话，可以去问问。
第一批已经给濮阳观主了。”
孟昭昭真诚看着萧五德，他无奈叹气，晃晃手中书本，示意：读吧！
她也晃晃手中书，微笑低头沉浸在书中世界。
藏书阁留下卢天川标注过的书籍，大部分高部学员都读过。
孟昭昭手中这本书，她甚至读过不止一遍。
她主要挑有标注地方重点看，有些地方不是很理解，抬头请教卢老先生，当场即能得到解答。
有些时候，孟昭昭与萧五德观点不一致，两人因此写下辩题，打算出去后再寻时间辩论一番。
这比她一个人在仙人遗迹中读书有意思多了。
卢天川捋着胡子看两个学员你追我赶地读书，氛围十分好，他欣慰捋着胡须。
日后学员都能按照他们俩标准读书，何愁大康无人才可用？
时间过得飞快，郝云山过来催促两人离开。
“郝先生，我可以借几本书回家看吗？”
“郝先生，我也想借！”
孟昭昭先开口，萧五德紧随跟上，卢天川笑得眉开眼笑。
“几本？”郝云山扫一眼他们，“看得完？”
他视线主要放在萧五德身上，孟昭昭是“小怪物”
她之前就接过几本，第二天早上还回来，他不信她能一夜看完，分别考校书中内容。
郝云山发现孟昭昭看书吃得很透，有不懂的地方还罗列下来，准备请教授课先生。
他见拿过问题纸张，挨个给她讲解，基本一点就透，十分聪慧。
难怪那些先生抢着给孟昭昭讲课，这样聪慧又好学的学员，谁会不喜欢呢？
若老师还在世，看见有新学员拜读他注解过的书，一定非常高兴吧！
萧五德转头看孟昭昭，她完全没有改主意的意思。
他咬了咬唇，最终放弃意气之争，老老实实借一本书回去读。
“你真能看完所有书？”
孟昭昭、萧五德拜别两位先生，他见她怀里抱着十本书，颇为不可思议。
一本一本快速翻完，也要看到下半夜吧！
“这些书我之前都读过，再读一遍速度会很快，再则有卢老先生注解，这个才是我重点看的地方。”
孟昭昭躲开萧五德帮助抱书的手，笑容嫣然，委婉拒绝。
她现在身份是有妇之夫，不可与男子过度亲密。
哪怕不为君九烨，也要为自己的名声考虑。
“孟学子，你愿意分享一下读书方法吗？”
萧五德觉得自己平时足够努力，十八岁考上童生已经非常厉害。
没想到今年书院出了个孟昭昭，十六岁童生案首，轰动整个瑞南城。
大家都在猜测，她会不会参加今年八月院试？
“当然！”
“我读书第一遍糙读，第二遍挑自己喜欢的内容读，第三遍通读，第四次背诵默写……”
孟昭昭越说萧五德脸色越怪，等她说完，他停下脚步盯着她看，发出灵魂拷问。
“按照你这个读法，时间真够用吗？”
萧五德满脑子不解，按照孟昭昭的方法，她少说也要读四五遍，其中还包括默写。
呃！
她需要比现在多好几倍时间读书才能够用。
“所以我说，我无时无刻不在背书，即便现在与你说话，脑子也不能停啊！”
孟昭昭耸耸肩，很坦然看着他。
“我从不是别人口中的天才，只是压榨许多时间去读书、背书。”
不喜欢别人神话她，同样是普通人，她真的读书好多好多年才有今日成就。
“那你的生活，岂不是都在读书？”
萧五德憋了憋，没忍住问她。
“那你怎么平衡家庭与读书？”
书院中有过很多优秀女学员，在成亲之后就被留在家里相夫教子，再没回来过。
好似这些女学员读书，就为给夫家生孩子，做启蒙教育。
那些父母也非养女儿，而是给婆家养儿媳。
男子不成婚都是利诱，“不成婚，家中谁照顾，谁为你料理后院杂事？”
女子不成话全是威逼，“你针线活做成这样，到婆家会被丈夫嫌弃”、“你不会做饭、做家务，公婆如何待见你”等等。
萧五德听见阿母用这种话说过阿姐，一时分不清，她究竟是不是阿母的亲生女儿？
“你怎么不问男学员这个问题？”孟昭昭挑眉，“我见成婚后还在读书，不能养家糊口，还需要伸手向家里要钱的学员也不少。
他们怎么好意思？”
平衡家庭与学业？
孟昭昭不需要平衡，君九烨已经为她安排得非常好，没有任何负担。
她只需要做好读书这一件事就可以。
“这……”萧五德臊得脸红，“确实羞愧！”
书院中童生不少，出去考院试，铩羽而归，屡次不中的更多。
“你今年回去府城参加院试吗？”
孟昭昭抬腿怼一下书本，往怀里抱得更紧些。
“院试三年两次，我想去试试运气。”萧五德马上问孟昭昭，“你今年去不去？”
“我不去！”
孟昭昭摇头，她要考粉碧白狸居的技师牌，还要学习符篆，再加上主要事务的读书。
哪怕有仙人遗址，她也忙不过来。
今年刚参加完县试，再急匆匆参加院试，万一又中了，只怕会有更多人怀疑她作弊。
孟昭昭今年才十六，晚一两年年再考院试又不碍着什么。
“也行！”萧五德点头，“你读书年头短，再准备一两年，争取一次中榜。”
“借你吉言！”孟昭昭笑弯了眉眼，“也祝你这次院试一举夺魁！”
“谢你吉言呀！”
少男少女站在夕阳下相互对望，脸上都带着比阳光更暖人的笑容，画面十分美好。
不过，落在某些人眼中，那便是扎眼又扎心。
“昭昭，回家了！”
君九烨上前，强势拿走孟昭昭怀里抱着的书，对萧五德点点头，拉着她离开书院。
他拦住兔二娘，亲自接昭昭回家。
君九烨在门外等一会，便见到夕阳映照下，少男少女相携走出大门“美好”画面，心里开始“咕嘟、咕嘟”冒酸泡泡。
“这就是孟学子的良人啊！”
萧五德感慨一句，心中暗叹，这样的糙汉配不上孟昭昭。
“萧五郎，奴家来接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