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经历苦难比孟昭昭多得多，他不认为这点儿困难就能打倒自己学生。
如果昭昭不是女郎，他甚至会考虑让她苦行游学。
日后见得繁花似锦，也懂得泥潭苦臭。
“怎么是溺爱呢？”兔二娘反驳，“君王想要锻炼昭昭自主生存能力，她抄书、打零工，能撑起四口之家。
后来她学道家法术，如今给无踪观提供符篆，可以让我们衣食无忧。
哪怕这样她都没放弃读书、零工、符篆中任何一样。
一个不正规的考试，不去便不去了。
你是没见昭昭从考场上出来什么样，不信你不心疼。”
兔二娘觑静观一眼，这人嘴上说的“狠”，实际比谁都惯着昭昭。
上次辩论把崽崽弄郁闷了，路上还知道编个花环哄人。
“嗯哼！”
静观张张嘴，硬是没说出“不心疼”三个字。
那么好的孩子，又那么刻苦努力，他不太舍得下“狠手”教育
再者，昭昭已成婚，她有君九烨……这货比二娘更惯孩子。
他们两只妖精叠加宠爱，搞得他只能做那个唱“黑脸”的人，时不时掰掰有些弯曲的树苗。
两人吵吵闹闹回了家，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跟着人。
也不能怪他们，万年老妖精收敛气息，除君九烨以外，谁能感觉得到呢？
孟昭昭一觉睡醒，大大伸个懒腰，浑身透着慵懒舒适。
她习惯性拍拍腰上蛇尾，君九烨长臂把人抱得更紧。
“再睡会儿，还没到吃晚饭的时辰。”
君九烨把头埋在昭昭颈窝，呼吸间全是她身上干净清透的味道，像雪后晴天里的微风，深吸一口，由里到外的干净。
“那你给我块儿留影石、书。”
孟昭昭戳戳君九烨硬邦邦的手臂。
“我怕晚上走了困，看会书，醒醒神。”
傀儡比法阵难得多，她入门第一本堪堪研究完，实践上败多胜少。
孟昭昭先学符篆，再学法阵，最后进阶傀儡，顺序上是对的。
符篆、法阵相对简单，对比傀儡，仿佛开蒙后直接学策论，难度非常大。
“我在天庭藏书阁给你找相关于傀儡的杂书，你先看看，不急着进下一阶段。”
君九烨拿出一堆书，还请傀儡师编了序号。
他感觉昭昭学得困难，很大程度上对傀儡不是很了解，直接上手学，难免施展不开手脚。
“好！”
孟昭昭转头亲亲他，甜甜道谢。
“不够！”
君九烨抬头吻昭昭花瓣一样的唇，叼住就不肯撒嘴，一定要亲够本才行！
她奋力挣扎才免于落入昨日境地，拿着书和留影石，不解气地啃两口蛇肉。
他不痛不痒，低沉笑几声，伴随着干净清透的味道入眠，神魂似乎都得到了滋养。
君九烨拿过来的书、留影石，五花八门介绍傀儡的用途，实际应用，修理，等等。
孟昭昭越看越入迷，君九烨醒了都不知道。
“昭昭，差不多该起了！”
他点点昭昭圆/润的小鼻尖儿，实在太喜欢，忍不住低头亲一口，轻轻咬了咬。
“嗯~哼~”
孟昭昭娇哼一声，皱皱鼻子，没推开君九烨。
“郎君，我能把修理傀儡的留影石，多留一段时间吗？”
她觉得修理傀儡的先生讲得很好，但她现在这个程度听不懂。
“这有何难？”
君九烨拿出几块儿留影石，直接备份下来，其他东西打包在一起，撕掉藏书阁的符篆，自动还回去。
孟昭昭傻兮兮戳戳书籍原来的位置，再看看君九烨，满脸惊奇。
借书、还书……天庭这么便利？
“郎君、郎君，我可以去看看吗？”
孟昭昭食指向上，杏眼亮晶晶看着君九烨。
天庭上的藏书阁啊！
那得有多少书？
那可以看多久？
孟昭昭想想，嘴角忍不住向上扬。
“你现在未有仙格，上天庭会被抓，想看什么书，我帮你借。”
君九烨看到昭昭兴奋眉眼，顿感不妙。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想带昭昭入天庭藏书阁不难。
君九烨更怕孟昭昭去了就不出来，他还怎么跟媳妇儿贴贴？
“哦~”
孟昭昭失望垂下眉眼，决定先读能读的，再肖想天庭巨大的藏书阁。
这么想心情愉快不少，她晚饭都多吃小半碗儿。
翌日清晨，兔二娘驾马车出门，全然不知后面跟个尾巴。
等到达书院后，君九烨带孟昭昭从马车下来。
今日孟昭昭来抽签，决定考试顺序。
实践分两天考试，考生可旁观，第二天考比第一天有优势。
君九烨目送孟昭昭走入书院，身体转向一侧，传声过去。
“还不给我滚出来！”
“许久未见，君王依旧风/流蕴藉、玉树临风。”
一个成/熟/妩/媚的紫衣女子从街角胡同款款而来。
她扭/动/腰肢，如波浪般曲线晃得周围男人目不转睛盯着她极好的身材。
“紫溪，拜见君王！”
女人走到君九烨面前，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紫溪眼眸中闪烁着炙热火焰，痴迷地盯着君九烨。
这个她追求几千年的男人。
一个从不睁眼看她的男人。
“你来做瑞南城什么？”
君九烨明知故问，希望紫溪可以识相一点，主动离开。
上次把她踹到南海，得几百年清净，今日再见，依旧脚痒。
君九烨一路拼杀上位，眼中只有“敌我双方”无老弱病残。
“我在南海养伤几百年，难得出来透气，好巧碰到君王，上前打个招呼。”
紫溪不敢说自己寻着君九烨的味儿追过来，不然再踹一脚，她能否有命还真不好说。
“你打过招呼了。”君九烨睨她一眼，“还不走？”
“君王，他乡遇故知，可否多留我一……啊！！！”
紫溪不想走，君九烨一脚踹开。
顾忌在人间不能大动干戈，施展障眼法迷惑百姓，他直接把紫溪踹到瑞南城外。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君九烨看向兔二娘，眼神冰冷，无任何温度。
“回君王！”兔二娘抿唇，“奴，什么都没看见！”
她紧咬后槽牙，吓得耳朵快要冒出来了。
就在兔二娘要控制不住的时候，一个大大帷帽扣在脑袋上，挡住突然蹦出来的兔耳朵。
“君九烨，收收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