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昭走进书院大门，看到眼前场景，忍不住退出去再重新进。
第一次对“鸡飞狗跳”这个词有具象化的了解。
书院墙边摞满笼子，里面大部分关着猫狗，有一部分来得早的人已经开始进行考试
他们手忙脚乱开始给宠物洗澡，显然这些“主子”们不太好惹，勉强摁住也不断挣扎逃脱。
粉碧白狸居能聚集这么多性格暴躁的宠物也是厉害。
孟昭昭走到抽签处，准备随意抽一根，结果她手刚伸过去，签筒被人拿走。
她抬头一看，正是在大街上遇见两回的老头。
“先生，这是何意？”
孟昭昭不解看向老头，他一身洗得发白的襕衫，头上一根朴素木簪子，像个老学究。
“老朽姓‘董’，名“怀仁”，你可称呼我为‘董老’。”
董怀仁自我介绍，昨天看完孟昭昭的卷子，他兴奋得一宿没睡。
他听说过孟昭昭，在县试榜单上，高居第一的学子。
难怪他昨天见到她的卷子就非常喜欢，看到名字想了许久才记起来她是谁。
童生靠粉碧白狸居的技师腰牌，说出去倍儿长脸。
“董老，我可以抽签了吗？”
孟昭昭拱手行礼，目光落在董怀仁手中的签筒。
赶紧抽，赶紧结束！
她要么早些考试，要么观摩别人考试，总比时间耗在这里强。
“年轻人，抽签也不知道摇一摇。”
董怀仁晃动两下签筒，递给孟昭昭，挑眉示意她可以抽了。
“谢谢！”
孟昭昭随手抽出一根签子，木签底部被涂成红色，上写考试日期在明天，座位号九，要服侍的主子是猫。
她没太在意，转身去观摩别人考试。
“就是她抽到红签吗？”
“看着年岁不大，好惨哦~”
“今天有人抽到红签，上手就被抓，监考先生都没来得及提问就被淘汰。”
……
孟昭昭手中红签引得无数人注目，他们议论声音不小，听一耳朵也知道怎么回事。
红签属于特殊签子！
抽到红签的考生会有专门监考先生站在一旁提问。
考试一边实践，一边要快速回答先生的提问，要在三息内作答，否则将判定不合格。
属于最高难度的实践考试！
若考生能通过，那么拿到常熟流动技师牌子也是最高等级。
孟昭昭想到刚才董怀仁一系列自以为快速的操作，摇头无语，都不如直接挑出来一根红签给她。
“这位考生，你拿的是红签？”
一个中年女人小心翼翼瞟着孟昭昭手中红签，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同时亮出手中同样式红签子。
“是！”
孟昭昭点头，满脸困惑看着她，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我叫‘林桂花’，想问问，你有什么考试秘诀吗？”
林桂花局促搓搓手，满眼渴望看着孟昭昭，乞求她能给出“正确答案”
“嗯？”孟昭昭有些懵，“放平心态，不行再战？”
考试哪有什么秘诀？
平时积累加临场发挥，保持好的心态，也许还能超常发挥。
孟昭昭回去反思一下，感觉自己昨天就很浮躁，但这种环境下，她确实很难静下心。
“不……不行啊！”
林桂花眼泪“唰”就流下来，眼神惶惶不安。
“我上次抽普通签都没考过，这次红签更不难……我肯定过不了！”
她喃喃自语，像在抱怨，招呼都不打一声，转头往大门外走。
孟昭昭没太在意，见过科考中千奇百怪的考生，再看大婶，已经见怪不怪。
她仔细观察在场考生，专注聆听监考先生的提问。
现场没有抽到红签的考生，先生提问也不难，她马上就可以作答。
在考试现场走一圈儿，孟昭昭觉得问题不大，转身离开考场。
她刚出大门，见林桂花正缠着一个人问，那人不耐烦地应付两句，最后声音拔高“你爱买不买！”直接甩袖离开。
林桂花犹豫片刻，小跑追上去，双手合十，求求、拜拜才让那人缓了脸色，拉着她往僻静地方走。
孟昭昭收回视线，往自家马车方向看。
嗯？
静观师父也来了？
“静观，你没资格管我，更没资格管兔二娘。”
君九烨冰冷陈述事实，兔二娘是他的奴仆，如何处置轮不到外人质喙。
紫溪到来让他格外烦躁，万一让昭昭看见，她误会他出/轨不忠，怎么办？
“作为昭昭的师父，作为二娘的朋友……我当然有资格！”
静观站在兔二娘身前，面对万万年大妖，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兔二娘偷偷拽拽静观衣摆，示意不要和君王硬碰硬。
静观修为不弱，但……君王是天上地下唯一的战神！
“是吗？”
君九烨黑色双眸翻滚着金色戾气。
这秃驴惹昭昭不高兴，越看越不顺眼，弄死算了。
“我记得有付你束脩，你只当过她的启蒙先生而已，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君王，你非人类，并不知‘天地君亲师’的寓意。”
静观不喜君九烨无条件惯着昭昭，他生气不找源头解决问题，反而为难势弱的二娘。
“不如你我比划、比划，你赢了，我便听听这所谓‘天地君亲师’是个什么东西？”
君九烨伸手薅住静观衣领，打算把人拉下地狱，狠狠教训一顿。
他不会弄死秃驴，免得昭昭难过，但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总惹她不开心的东西。
“愿，君王不吝赐教！”
静观知道自己打不过君九烨，他依旧无畏无惧。
“郎君、静观师父、二娘……你们都在啊！”
孟昭昭小跑过来，挽住君九烨的臂弯，笑容特别甜，嘴边梨涡深深，让人忍不住想要戳一戳。
君九烨眼中戾气如同遇到“天敌”瞬间褪去，感觉脾气来得莫名其妙。
静观沉默良久，揉揉眉心，不明白为什么就和君九烨吵起来了？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孟昭昭小小打几个喷嚏，“形容不出来，但不好闻，甚至有点尿/骚味儿。”
君九烨脸色阴沉，大袖一挥，周围空气置换一新，头脑也清明几分。
“梼杌的尿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