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副院长，别的学员压力特别大！”孟昭昭苦笑，“您可别拿我当典型了！”
现在她走在书院内，学员看她的眼神格外复杂，有些则格外嫉妒。
她又不能见人就说，以后没有做官的打算，单纯想用科考验证学习成果。
这么说……学员可能更不高兴。
孟昭昭有苦难言，偏几位老师时不时就提起她刺激其他惫懒学员。
她曾经隐晦表示，可以换个男学员激励同为男人的学员，效果更佳。
萧五德愤懑看着孟昭昭，脸上写着“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当盾牌”的委屈。
当时他们在叶清川入室围读，院长笑呵呵解释：五郎做过很久“激励体”，大家对他无感，需要换个更新的学员。
孟昭昭：甩锅不成功，难过！
“等出现比你更优秀，或者同等优秀学员，我会考虑换人。”
甘溪之抿口茶，颇为困惑看向老友。
“你说这帮孩子怎么了？”他一拍大腿，“我们年轻时候，意气风发、自命不凡，恨不能全天下都知道我们的名字。
现在小孩儿，前有五郎，后有昭昭，巴不得没人知道他们才好。
他们要不参加科考，估计能隐居山林，除买书外都不下山吧！”
甘溪之年轻时候与叶清川游学，一路辩论，吵得不可开交，却能论理不伤人，直到今天依旧是好朋友。
现在年轻人缺少戾气，过于中庸，萧五德甚至可以和叶清川聊养生话题。
“昭昭，我听魏、章两位先生说，你科考为检验读书成果，并不想当官？”
叶清川没有回答老友问题，知道这些只是抱怨话。
他们年轻鲜衣怒马，现在年轻学员也有这样人物，只是要么他们没遇到，要么书院里拥有这些性格特质的学员没有萧五德、孟昭昭优秀，导致在他们光环下“嚣张”不起来。
“是！”孟昭昭点头，“我没有励精图治的鸿鹄之志，想着以后经营一家宠物店，每天接触各种毛绒绒、可爱的动物。”
此时孟昭昭还不知道，日后确实有这样一家店，可来店里的毛绒绒却大多是成精的。
“你打算考到什么程度？”
叶青春捋着胡子，眼眸微眯，想不到他两个得意门生，没有一个打算走仕途这条路。
萧五德打算考过乡试成为举人，再回云通县当教书先生。
他心里隐隐有所感觉，真听到这么“远大志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能考到哪儿就到哪儿吧！”孟昭昭耸肩，“我没给自己设定限制，以后或许想体验……哦~我想起来了！”
“老师们，科考考得好，可以去皇宫里最大的藏书阁做藏书院丞吗？”
孟昭昭杏眼如璀璨星辰，眼神单纯明亮，仿佛世间纷扰复杂与她无关，一心只想着读书。
“昭昭啊！”静观无奈放下茶杯，“藏书院丞每日工作量不低，能给你看书的时间非常短。
你如果想去皇宫藏书阁，让家里那只凤……濮阳观主带你入内借书便是。”
静观把差点脱口而出“凤凰”咽回去，按照大康皇帝对濮阳日言听计从的程度，求个皇宫内藏书阁随意进出的牌子，不成问题。
“哦哦~”孟昭昭懵懂点头，“那我科举考到哪里都行，反正不耽误我读书。”
叶清川、甘溪之对视一眼，得，本来孟昭昭考功名就不积极，现在更“佛”了。
关于“濮阳日”这号人物，他们自然耳熟，被很多大儒骂“妖道祸国”
后来濮阳日向朝廷捐赠十万两救灾银子，民间声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大儒们也就熄火，小声哔哔了。
孟昭昭有国师这种级别的人脉，做官，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更何况她还不想做官。
三人继续“闲聊”，孟昭昭在一旁听着，不插话，大眼睛忽闪忽闪，瞧着特别乖巧。
“静观先生，您大概什么时候方便来书院教书？”
单凭静观做过孟昭昭启蒙先生，也叶清川就对他十分满意，更何况人家是苦行佛子，那还不赶紧留下。
“我看您的排课安排！”静观看一眼昭昭，“七月上旬我要请假，陪她去瑞南城考试。”
“昭昭，你考什么试？”
甘溪之在脑中过了一遍，没有科考安排在七月份啊！
“我考的是：粉碧白狸居的常驻流动技师。”孟昭昭笑得十分甜，“以后游学到一个地方，先去店里应聘技师，然后通过当地人口中了解当地……我觉得是非常有趣的一种经历体验！”
“当初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儿？”甘溪之捋捋山羊胡，“宠物店技师完全离开读书育人的行业，从另外角度去看当地风土人情……妙啊！”
“你关心这儿？”叶清川笑着摇头，“只有我关心为什么昭昭去考试，静观先生要跟着吗？”
按理说应该是昭昭的相公会陪同去考试，静观完全可以留在云通县。
“昭昭一走，全家跟着走。”静观摊手，“我不想孤家寡人，就只能跟着一起去。
加上我们队伍中有个特别会玩儿的人。
去瑞南城可玩、可看的热闹很多，考试同时，带昭昭见见世面也好。”
濮阳日那种性子，也就在小县城天天躺在摇椅上装死，到大一点儿的府城，玩儿的定然花花。
“静观师父，你去过瑞南城吗？”
孟昭昭好奇，听静观语气，似乎对瑞南城很熟悉。
“早年前去过，在城边教孩子读书，没怎么去过富人区。”静观和善微笑，“等到了那，我带你去转转。”
昭昭喜欢从不同角度看世界，濮阳日可以带她看世间繁华荣耀，他便带她看那些太阳照不到的地方，百姓是如何生活？
“好啊~”
孟昭昭歪头甜笑，嘴角梨涡轻荡，温暖明亮。
“我有小礼物要送给两位院长，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孟昭昭拿出两个礼盒送到叶清川、甘溪之面前，他们教她读书，对她这种“没有理想抱负”的学员格外包容。
“我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叶清川笑呵呵打开礼盒，微微挑眉，颇为诧异看向孟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