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就不做吗?”孟昭昭眼神平和,“起码让儿子、女儿看到你朋友的诚意,知道她是爱子女心切,出昏招,正在尽全力弥补。
父母真爱子女,子女又怎会真记仇?”
王丁香恍然大悟,再拿出一块碎银打赏,抱着玄猫急匆匆离开。
孟昭昭目送她离开,转身收拾工作台。
她其实想说:既然女婿、儿媳妇一起跑了,不如把脏水泼到他们身上,隐晦透露两人“通奸”,自己作为弱者,赚足周围人的同情。
即便有一天女婿、儿媳妇回来,没有证据,孩子是他们俩的,有口难辩,没有翻车风险。
王丁香一家站在受害者的立场,周围人会因为怜悯,积极帮忙张罗给儿子、女儿介绍合适对象。
选中合适对象,他们也会因为这份对弱者的怜悯,对儿子、女儿十分好。
这件事从王丁香的角度,可以近乎完美解决。
孟昭昭之所以没说,因为她听的是片面之词,真实情况,只有他们这一家人知晓。
静观师父说过,尊重他人因果,莫要强行干预!
她不想因此沾染因果,所以给的建议也非常中庸柔和。
“昭昭,时间到了,准备下工!”
叶聪乐呵呵提醒孟昭昭,客人来粉碧白狸居有洗宠需求,也有倾诉意愿,就看他们能不能“勾”动客人分享欲。
客人愿意分享倾诉,打赏多半不会少。
孟昭昭是技师中的佼佼者!
经过她手的客人,宠物、主人都很喜欢她。
“好!”
孟昭昭笑着拿起竹篓到大堂交给石巧兰。
“今天也不错啊!”
石巧兰抖抖竹篓,碎银、铜板撞击声音格外美妙。
她很看好孟昭昭!
孟昭昭动物亲和力强,和客人聊天尺度把握得很好,客人抱着宠物出来对她多有夸赞。
这些从打赏上体现得更加直观。
“客人出手比较阔绰。”孟昭昭浅笑,压低声音商量,“石掌柜,门口红纸……能拿下来吗?”
云通县面积不算大,她考中县试案首,经过曲玲珑这么一闹,人尽皆知,店门口再贴张纸……她想想都头皮发麻。
“为什么啊?”
石巧兰学孟昭昭,压低声音反问。
她知道昭昭不好意思,还是忍不住想要逗逗新晋童生。
“巧兰姐,我不好意思!”
孟昭昭嗔怪瞪石巧兰一眼,耳朵、脸蛋儿羞得通红。
她不至于怕见人,但大范围、密集度过于集中的关注,确实让她不太舒服。
“好好好!”
石巧兰轻刮孟昭昭鼻头儿。
“今天就贴到关店,明天就不贴了啊!”
“谢谢巧兰姐!”
孟昭昭乖巧道谢,萌得石巧兰心都快化了。
“昭昭,粉碧白狸居有常驻流动技师,你看要不要考一个?”石巧兰温柔给她建议,“以后你若去其他地方,也可凭腰牌信物到当地店铺应聘。”
“巧兰姐,你有资料吗?”
孟昭昭有些心动,读书明理,但读书未必有饭吃。
再说,她很喜欢毛绒绒、可爱的小动物。
“有!”
石巧兰递过来一本泛黄书籍,嘱咐孟昭昭最好手抄一份再还回来。
“好!”
孟昭昭笑逐颜开走出大门,看见身姿挺拔的君九烨,嘴角笑容瞬间收起。
“郎君,你怎么来了?”
近一个月都是兔二娘接送孟昭昭,她和君九烨只在早晚饭能见上一面,基本不说话。
孟昭昭心情说不上什么滋味,情绪起伏不大,心中依旧有些难受。
“兔二娘在家帮濮阳日做事。”
君九烨握紧拳头,拉起孟昭昭柔软小手,把自己挑了几个时辰的礼物套上去。
“郎君?”
孟昭昭身子猛地僵直,心跳骤然加快,想缩回手,却被他死死攥住手腕。
别!
既然无心,别再撩/拨她了。
“我送你的礼物。”君九烨抿抿唇,“收下吧!”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委屈和乞求。
“我收下啦!”
孟昭昭缓缓抽回手,看着手腕上金丝缠玉手镯。
手镯内圈翡翠绿玉石手镯,蕴含天地灵气,晶莹剔透,无半点杂质。
外圈由细腻金丝线条缠绕成花朵、茎叶图案,以简驭繁,典雅大方。
金丝、玉石完美结合,使得这款手镯既有金属坚硬度和稳定性,又不失玉石温润高雅。
孟昭昭越看越喜欢,爱不释手地来回摆弄。
“咳咳!”
君九烨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笑意,简单介绍缘珏云镯的功能。
“这是一款防御法器。”他声音低沉轻柔,“必要时可以遮挡上古凶兽致命一击!”
加上他留给昭昭那道防御灵气,双重保险。
“你往花心滴一滴血,让法器认主。”
“好!”
孟昭昭用灵气破开指尖,滴一滴血入花心,金丝宛如活了一般微微颤动,游走一圈儿才停歇。
她新奇低声惊呼,手指在上面摸来摸去,能感受到她与镯子之间的微妙联系。
真神奇!
君九烨心虚转头,他没告诉昭昭,滴血入花心--认主,滴血入花茎--追随。
也就是说,以后无论昭昭去哪儿,她只要戴着手镯,他都能找到人。
再不会出现梼杌把人掠到西荒山,他这里完全找不到人的困境。
“你们可算回来了!”
濮阳日打开大门,骄傲挺起胸膛,侧身挥手。
“看!”
“这是我让大厨特意为昭昭做的庆功宴。”
“多谢濮阳观主!”
孟昭昭看着满桌子都是她平日爱吃的菜,微微躬身致谢。
“客气什么?”
濮阳日递过去厚厚一本书。
“咳咳!”
“那什么……这是我送你的符篆全书。”
“你学习画符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来问我。”
濮阳日心虚瞥一眼君九烨,藏好自己的小心思。
以往求着巴蛇打架,十次九不成;如今老巴在昭昭身边越来越有“人味儿”他打算再多留一段时间。
“你还不走?”
君九烨不悦蹙眉,秃毛凤凰留宿时间太长,他不太想家里总有外人。
“我走了,谁教昭昭画符?”濮阳日撩袍落坐,“普天之下,谁有昭昭这般好命?
前有佛子启蒙教学,后有九曲无踪观观主亲自教授画符技巧。
再说,静观在你家待有小一年,我才来几个月,你就赶我走?”
濮阳日用公筷给孟昭昭夹鸡腿,一个劲儿给她抛媚眼,示意帮忙说点好话。
“你眼睛不想要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