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供奉透过云端瞥见这一行族人的时候,就微不可察的叹息,若是少主没有折返,没有遇到他们也就罢了,现在被一锅端,一个都跑不掉了。
果然,青行让麾下收起仙舟,施施然落下云头,飞剑一顿乱削,原地多了二三十具尸体,只剩下那个“披麻戴孝”还跪在原地,旁边站着两个瑟缩的侍婢。
青行暂且没有下杀手,掐了个手诀刮起一阵飓风,吹掉了她头上戴着的冥帽,露出一张美丽绝伦的面容,赫然是个少女,至多十七八岁年纪,嘤嘤啜泣弱不胜风,五官精致的像是刻意雕琢过,身段袅娜,体态风流,眉心还有一粒小小的美人痣。
青行都看呆了一瞬,回过神来问她是什么人。
少女不吱声,目光看着周围血流沉沉的尸体,泪流满面。
青行看向她身边的一对侍婢,其中一名神态坚毅,眼神凶狠,就差破口大骂他们是杀人魔,被青行毫不客气地削掉了头颅,剩下的那个侍婢吓得噗通跪地求饶,忙不迭的出卖旁边的少女,说她是火鸾族长的掌上明珠,事发那天独自去十几里外的花涧赏花作画,看见祖地腾起大火,急慌慌赶回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只能哭啼啼替族人掩埋尸骸。
青行闻言了然,没有杀了这侍婢,专心对付火鸾族长的女儿。
旁边的老供奉知晓自家少主对美色的偏执,早先一步动手,制伏了火鸾族女,还不忘提醒少主:“少主杀了他阖族,怕是养不熟——”
“我只欣赏她这副躯壳,不关心她心里想什么,给她一只惑心蛊,一柱香之后,她就得任我摆布。”
老供奉依言去摆弄少女,青行兀自施展法术,把山坳里的坟茔尽数震塌,一场雨过后,就会有青草和藤蔓长出,一年之后,再也不会有人察觉此地是坟茔,被震出来的尸骸,全都便宜了山涧的禽鸟和野兽。
那侍婢见状,吓得魂魄不属,身边的火鸾族女也因为惑心蛊发作,目光变得迷离,忘了前尘往事。
青行恢复了温润雅致的模样,告知她是自己新买来的侍婢,因为撞了头损了记忆,以后就暂且跟在自己身边伺候。
少女无奈,只得相随。
之前出卖她的侍婢,已经被蒺藜洞穿了脖颈,埋在废墟之中。
仙舟之上,三层画舫式样的阁楼中,青行一边品茗,一边欣赏刚到手的美人,美人身上的孝衣早已剥掉,穿戴上青行从芥袋中拿出来的华服,不是大家闺秀穿戴的那种雍容贵气服饰,是给姬妾家伎用的那种,质地绝佳,款式轻浮,穿在火鸾少女身上,美艳到炫目。
少女浑身上下,唯一无法彻底抹去的印记,是左胸上的火鸾纹,这是修炼功法导致的,没办法凭空抹除。
青行亦不在意,少女跟在她身边,被他下了惑心蛊,短时间内绝对无法破开封禁,而他对女子的宠幸,最长不过半年。
如火鸾族女这般的丽人,之前也玩弄过颇多,这一次把她带在身边,暂且消解云澜帝姬给他带来的挫辱。
入夜,火鸾族女便遭荼毒,任由青行花样百出的摆弄,激情难平的时刻,她胸前的火鸾纹灼灼耀目,引得青行上来舔抵。
火鸾族女不知是惑心蛊的缘故,还是本就擅风月,床笫之间温柔缱绻,莺声漓漓,引逗得青行欲罢不能,将要五更十分,才终于消停了睡着。
他睡熟了,火鸾族女的眼睛却暗暗睁开了,冷眸如刀凝视青行,杀机毕露。
一路旖旎前行,再次来到云澜祖地时,小镇风光如旧。
老供奉建议青行改易容貌,青行答应了,幻化成一个相貌夺目的温雅公子,挤在镇上求亲的俊彦群中,十分不显眼。
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邋遢老头却在人群中一眼锁定了他,啧啧嘲讽:
“仙山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这小子是吃了什么毒草,专门往幽冥地里钻。”
杜小草乍看没看出来,被提点后也气笑了:“都败了一回,还不死心,这是要跟我们云澜较劲,还是要跟前辈较劲?”
“都有,这小子的修为卡在瓶颈上,需要磨刀石砥砺一番,想拿我老人家给他白干活,做梦呢。”
黑岬的注意力不在青行身上,在青行旁边的美婢身上,之前青行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这么一个容貌绝美的侍婢。
这青行不是善茬,他不信这侍婢是半路上救下来“以身相许”得到了,多半是抢来买来的,这么美艳的少女不多见,放眼羽界也不会有很多。
邋遢老头看他目不转睛,啪嗒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小子,色是刮骨钢刀,别瞎看了,这小妞看着养眼,其实是毒药成精,舔一口就元气大伤,舔两口就病入膏肓,舔三口神仙难救。”
他说得戏谑夸张,众人只当他在说笑,被他们说笑的青行,还没走进酒楼用膳,半道上就因为“炫色”惹来麻烦,几个张牙舞爪的妖部俊彦瞥见了他身边的侍婢美貌,他又改易了容颜名不见经传,立刻就惹来垂涎,劈头一句诛心质问:
“兄台来云澜祖地求亲,还敢随身带着美婢?”
“我们是路过的,无意求婚,这美婢转卖给我们,如何?”
“……”
七嘴八舌的挑衅,惹得青行随扈暴躁,他们是嚣张惯了的,岂能容忍这般吵闹,三言两语就动手了。
青行因为该换了容颜,想要在小镇站稳脚跟,必须显露道行,当下任由随从们出手,三拳两脚,打得一众色皮满地哀嚎。
小镇上有规矩,轻易不得动用修为,但也只是说说罢了,只能管住那些听话的来客,如这些恶少,如青行这般的狂徒,那是耳边风一样。
杜小草在楼上看着,暗恼这青行卑鄙,自己已经放了他一马,还有竹上前辈在这里镇着,他还敢去而复返,之前他暗算自己的那一茬,自己还没跟他清算呢。
她当即就要下楼去拆穿他,即便不能当场斩杀了他,也得让他知晓云澜祖地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邋遢老头阻止了她:“何必脏了帝姬的手,这小子已经中了旁人的暗算,活不到一旬,死前还得惨呼辗转受尽折磨,你且别搭理他,等着看他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