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之前这人怎么扮猪,经过袭杀杜小草、随手布下传送阵逃走这两件事,崔氏都明白此人非比寻常。
哪怕他已经被火翎剑废了灵纹,再也无法调动灵力,崔氏也没有掉以轻心,喊来七八位可靠供奉,围着他磨磨蹭蹭了一盏茶功夫。
既不能一剑杀了他,也不能让他有机会自尽,累得满身大汗。
这人看起来像是一头癞皮狗了,谁知道他还没有藏着别的杀手锏,临死前暴起一击,就能拖走好几个垫背的人。
供奉们虽然端崔氏的饭碗,也是惜命,等闲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
终于把人擒住,拘押起来时,已经日落西山。
一向低调的崔少主,一反常态的暴怒,冲着倒霉供奉狂抽了七八个耳光,破口大骂此人包藏祸心无耻小人,自己作死就算了,还要拖上崔氏东西两宗几万人给他陪葬。
“以为死了就完事了?做梦!老子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那个十岁大的女儿挖出来,弄到崔府当家伎,玩腻了再卖到最脏的花船上去,再把你削成人彘,塞进瓮里,用灵丹吊着命,让你每天欣赏你女儿怎么被一大群男人玩弄!”
英俊供奉终于变了脸色,矢口否认:“我没有女儿!”
崔少主笑得冷冽:“有没有,带过来给你看看就知道了,你自以为做得机密,可惜百密一疏,不该带她来白帝城看花灯,那天你脸上佩戴了狐狸面具,藏着严严实实,可你女儿顽皮,被你抱着的时候掀开了你的面具,我恰好在你父女俩对面的楼上狎妓,看得真真的。”
英俊供奉的脸色阴沉,不顾自己浑身多处剑伤鲜血淋漓,拼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可他身上扣着的这套镣铐是特制的,与神魂连接,只靠蛮力无论如何都挣不脱。
旁边两位白胡老供奉大约跟他关系不睦,看他如此狼狈笑得畅快,一脚把人踹翻在地上,落井下石地奚落他:
“姓穆的,别以为你做得机密,我们就找不出那个小丫头,你入府这几年,每个月都会找借口出府,一去就是三两日,本以为你是去找姘头,原来是看女儿,三两日功夫就能来回的地方,方圆不超过三百里,顺着你平日里泄露的行踪,稍微找上几日,铁定能把人找出来!”
另一人也笑骂:“这穆椿的本事如何我们不晓得,皮相一等一的好,他的女儿想必也是个美人坯子,弄过来大伙好好受用受用。”
崔少主是在场众人唯一见过那个女孩的,点点头认可了这个猜测:“确实生得粉雕玉琢,娇俏灵动,府中像她那么大的侍婢,没一个比得上她的天生丽质,眉心还有灵纹呢,是个小仙女。”
“到了咱们府上,哪还容得她当仙女,乖乖地脱了衣服当娼女吧,哈哈哈!”
崔少主冷笑几声,叮嘱被派去寻人的供奉:
“若是四处寻觅不到,就放出消息,说穆椿这狗东西身受重伤,快要咽气了,临终前想见女儿一面,让他女儿自己现身。”
……
博陵崔氏对白帝城的掌控力,无人能出其右。
只用了一晚上时间,就踅摸到了那女孩的藏身地,一家不大却技艺高超的绣坊。
少女虽然只有十岁大,绣工已经颇有成色,日常跟奶娘相依为命,住在绣坊后的一座青砖小院里。
院落不大,却精致安静,与周围街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四周还栽满了海棠树,正盛开着,花香袭人。
院中的家具陈设,没有豪奢金贵,只有殷实精致,西南角还有一眼甜水井,井口架着摇辘。
崔氏派来的四个供奉,没有急吼吼地破门掳人。
穆椿被抓住了,谁知道穆椿在此地有没有其它后招?有没有其他同伙?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们派出四人中长相最憨厚可亲的年轻人,趁着奶娘出门洗衣的空隙,上前敲门演戏。
这个年轻供奉告诉少女:“你父亲被仇家偷袭,身负重伤,最多还能熬一两日,临终前念叨着你的名字,想见见你,交代你几句要紧的话,让我们过来接你过去。”
少女蹙眉,疑惑地看着来人。
年轻供奉叹息:“你父亲神志不太清醒,没说明白你的具体住处,靠着家主心慈,出动了谍子,连夜找到了你,你别耽搁时间了,赶紧跟我们去崔府,迟了就见不着你父亲最后一面了。”
少女听他说得急迫,眼泪像断线珠子一样簌簌滚落,虽然年纪尚小,体态也纤弱如细柳,容貌却真是惊人的好,梨花带雨的模样,不输给白帝城中一等一的小清倌。
敲门诓人的年轻供奉面色憨厚,心中早已乐开了花,琢磨着回城的路上,就把人敲晕了好好亵玩一番。
女孩哭啼啼收拾行囊,年轻供奉摆摆手说不必了。
“崔府豪奢,一应起居之物俱全,府中低等仆婢用的东西也强过你这些。”
少女抽噎:“行礼就罢了,我去跟奶娘说一声,免得她不知我去向忧心。”
“奶娘可以同去。”
年轻供奉非常好说话,这少女入了崔府,是要娇养着伺候人的,平时身边也要有仆婢使唤,带着奶娘不碍事,关键时候还能用奶娘的命要挟她。
来抓人的几个供奉,都以为奶娘是个风华溃败的妇人,或者满脸褶皱的老妪,结果却是个美艳曼妙的少妇,年轻得不像是女孩的奶母,乍一看双十年岁,说是女孩的姐姐还差不多。
四位供奉见色心喜。
那女孩是主子们要的,他们看得吃不得,这个奶娘却是意外之喜,回去的路上不会寂寞了。
年轻供奉把之前的谎话重新跟少妇说了一遍,语气惋惜恳切,毫无破绽。
少妇听了他的话,表现得比少女还不中用,几乎六神无主,由着年轻供奉撮弄着上了马车,疾驰离开郡城。
途径一片荒坡时,隐匿尾随的三位供奉全都冒出头来,哈哈大笑着上了马车。
这车厢是特制的,舒适宽敞,坐了五六个人也不显拥挤。
年轻供奉露出真实的龌龊笑容,往惊呆了的女孩身上拍了一张符箓,让她僵坐在角落里不能喊也不能动。
“小丫头,我们真的没骗你,你爹真的只剩下一口气,离死没多远了,带你过去见见他,让他临死前看看你往后要过上的舒服日子,免得他死不瞑目!”
他笑得幸灾乐祸,往女孩面颊上捏了捏,啧啧夸赞:“真是好看水灵,到了崔府以后有你的好日子,那么多嫡支旁支的公子、族老,加上我们这些大供奉、大管事,一人肏你一晚上,也能肏个三五年。”
女孩木木呆呆地瞪着他,除了掉眼泪做不出其它反抗动作。
跟她一起被诓骗过来的奶娘,本就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哪怕四人把她砍死了抛尸荒野,回到崔府也不会有人追究,问就是她自己寻死了。
年轻供奉戏谑女孩的时候,奶娘的衣裳已经被扯落。
她像吓傻了一样不哭也不反抗,任凭四人胡作非为。
回过神的时候,也只是提醒女孩:“大小姐,你转过脸去。”
年轻供奉哈哈笑得得意:“何必矫情呢?这丫头进了崔府,也是要伺候崔府的男人,趁现在有点空闲,你这个当奶娘的好好教一教,她睁大眼好好学一学,日后进了府中,做了家伎,懂规矩不会挨罚。”
女孩置若罔闻,身体被符箓定住了,转过脸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只能闭上眼不看。
宽敞华丽的车厢里,靡靡之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