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心情郁闷,不想回王府,只是派了子聪回去向他们的大舅哥报告事情的结果,子聪也很高兴,“这个太子就是活该!”李长风没敢跟他们说实情,只是随便说了一点,就打发子聪走了。
“我去娴静宫找我母妃,今晚陪我母妃用了晚膳再回来,让他们不用等我!”李长风觉得他实在不想回去面对那个口口声声说是为他谋划的大舅哥。
他来到娴静宫,静妃和安宁正在说话,虎子也坐在旁边,李长风最近已经发觉他们俩有点什么了,只是最近事多,没有空去想,现在看到了,不禁又心生烦恼。
“算了,先不想了,找个机会分别问一下他们两个,上次他们俩好像没有什么,但是安宁是让虎子带去了苍澜谷的……”李长风心想。
他觉得他现在就是在还上一次的债,他还以为安宁的债总算是还上了,但是现在看来,还没有还完。她们已经听说了太子的事,正在感叹。
“虎子,你最近来得勤啊!不过,小云雀的事还没有谢谢你呢!”李长风拍拍虎子的肩膀说,“这是什么话,姐夫,救我的小云雀师姐,不是应该的吗?”虎子笑着说。
“姐夫,姐夫,你倒是叫得好听,怕是不只是想叫我姐夫吧?”他看着安宁说,安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现在我脑子很乱,不想听你们说话,你们想好了怎样再来跟我说,我也要尽快知道个因由,才可以想到怎么帮你们!唉,我就是欠了你们,你们很多人!”李长风很疲惫地说。
“虎子,安宁,你们先到花园玩一下,我和风儿说说话!”静妃看出这个儿子满腹的郁闷。“好的!”他们两个巴不得赶紧去商量对策。
看着他们俩离开的背影,李长风很感慨地说:“就是为了安宁啊,为了她不用嫁去北陈,为了还欠她的债!”李长风最近总是说这些话。
他身边只有两个人不觉得他奇怪,一个是他说什么都不反驳不怀疑永远似懂非懂的小云雀。还有一个就是这个有着大智慧仿佛总是能洞悉一切的静妃。这两个人都是世上最在乎他高不高兴难不难过的人,他最爱的人。
“母亲,我很累,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我只知道我以前那样不对,我现在想补救,想还债,但我不知道我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又欠了新的债!”李长风像小时候那样把头埋进他母亲的怀里,只是他现在太高了,他只有蹲下来,才可以做到。
他的母亲轻轻地摸着他的头,温柔地说:“前世因,今世果,或许这就是天意,我们不可以揣测但又是真实存在的天意!”他们母子的沟通就是这样,只有他们两个能懂。
过了许久,李长风才站了起来,坐在他母亲旁边,他不想把全部真相告诉他的母亲,应该说他谁也不想说。
他觉得自从他知道了过去的那一段之后,就没有真正开心过,他甚至在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去知道这段过去,但是,他却还是知道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师父说有,母亲也说有,自己却永远猜不中的天意。
“风儿,北陈的太子,你的大舅哥,逼你去争太子位吧?他说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对吗?”静妃又一次洞悉一切了。
“是的,母亲,他是狠了点,但是也不能怪他,从他的角度看,太子,哦,不是,是李长河确实是罪有应得,但是,用这种栽赃陷害的方式,还要我亲自去作证,我确实是……”他说不下去了。
静妃并没有问细节,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我,我们不是同一种人,但是,我们都爱小云雀!愿意为了小云雀做很多事情,哪怕是违背良心的事,哪怕是要付出性命的事!他是为了报恩,报小云雀母亲的救命之恩。我更是欠了小云雀,我欠她情,欠她命,两次!我活得太累了!母亲!”李长风忍不住掉下泪来,他觉得他这几天把二十几年的泪都流完了。
“母亲,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您不要怪我,我真的没有去争!”“风儿,我逼你立誓……”
“不,母亲,不是逼,我是愿意的,一直到现在都愿意!我没有改过我的初衷!”想到上一段时光里,他当上太子后小云雀自尽于他面前,他实在是不愿意重蹈覆辙。
“好的,风儿,不是逼,只是当时你才十五岁,我要保护你,保护我们连平郡王府,让别人不要以为我们要拥兵自重,但是,没有用,别人从没有相信……”静妃叹了一口气,沉默着,沉浸在对往事的伤感追忆中。
“母亲!”李长风搂着他母亲的肩,“我让您难过了,对不起!”
“没什么,风儿,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不要被这个誓言所束缚,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你该做的事,这样母亲才会舒心,因为我相信我的儿子,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静妃给儿子温柔信任的笑容,“不要想太多,天意,不是你可以猜到的!”静妃握着她儿子那双手指修长的大手,那双小时候能完全包在她掌心的手,那双她牵着学走路的手,那双她拉着,交到小云雀手上的手……
李长风终于笑了,虽然这笑中有泪……
花园里,虎子和安宁还在商量,安宁含羞地低着头说:“哥哥好像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了就知道了,我去跟他说,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要带你回去见我娘,我要娶你!我只会有你一个妻子,像姐夫那样,不像你我的父亲!”虎子拉着安宁的手说。
安宁还是低着头,脸红红的,看得虎子一阵心动,前几天在静妃娘娘面前承认了他们的事,他当天晚上就第一次亲了安宁,初吻是紧张而又甜蜜的,自从有了第一次的肌肤之亲,他们就更加亲密了。
他们说了几句话,虎子就忍不住勾起安宁的小巧的下巴,对着她娇艳欲滴的唇亲了下去,安宁也没有上次那么羞涩,热情地回应着他……
正走出来准备去用膳的李长风母子远远看到,“他们,他们真是……”李长风叹气到,“不用再跟我说什么因由了,不用说了!”
“风儿,你可以喜欢个鸟儿,她为什么不能喜欢只老虎呢?”“他不是老虎,他是老虎和猫儿生的!”
“有什么不同呢?”“他父亲是兽王,他是兽族王子!但是是不受宠的那种。”“那又怎么样呢?这不正跟我们安宁天生一对吗?”
“我不知道怎么样,我只是个凡人,管不了他们老虎家的事!”李长风苦笑着说。“那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只管想个法子送走安宁就是了,要不再说她死了?”
“我不知道,我要好好想想!要不说把她嫁到一个叫‘兽国’的小国当王子妃?”李长风觉得他又遇到个新问题了。“你这么聪明,你好好想想吧!”
“唉,怎么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呢?子聪,还有虎子,净是些让我头疼的弟弟!”李长风苦笑着说,不过他还是觉得很高兴,幸好没有让安宁嫁到北陈,他为安宁做的一切没有白费,总是件好事。
吃完饭,李长风起身准备回王府,“你媳妇还没有身孕吗?我什么时候可以有借口去你们王府住啊?”静妃笑着问。
李长风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快了快了!我很努力了!”其实他也很想带母亲走,他怕皇后跟他母亲过不去。
“你父皇好点没有?”“您还关心他吗?”静妃笑了笑说:“他是我儿子的爹,仅此而已,我不可以关心他吗?”
“我明天去看看他,再回来告诉您!”“好的,你也赶紧回去吧,回去努力!”静妃的话说得李长风又不好意思了。
夜已经深了,李长风才回到了王府,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静悄悄地回到了房间,他知道他的小云雀肯定还在等他,她虽然不懂他,但很爱他。
“长风哥哥,你回来了,母妃可好?”小云雀笑着迎上去,“她很好,只是总在问,你为什么还没有身孕。”李长风抱着小云雀亲了一口,笑着说。
“你不跟你母妃说是你努力得不够?”“我说了,所以她不留我了,要我赶紧回来努力!”他们努力完了,躺着说话。
“小云雀,你知道吗?虎子和安宁这小丫头好上了,今天我在娴静宫的花园里看到他们在……”然后李长风模仿了一下虎子。
“啊!”小云雀推开李长风的嘴,“不是吧,怪不得我看他们总粘在一起!那怎么办啊?安宁想清楚没有啊?她可知道虎子的身份?”小云雀担忧地说。
“我母亲说,他们都说只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管对方是什么物种!”“唉,他们比我勇敢多了!”“确实,只有你一个人在那里患得患失地掉眼泪!”李长风笑她。
“我就从来没有在乎过你是只鸟还是只蚊子,或者是只苍蝇……哎哟哎哟,不要打我,不要掐我,疼死了!没有办法再努力了!”
“我是蚊子还是苍蝇?”“你是我夫人,你是我的宝贝,你是大美女,你是我旭儿的娘!”“旭儿,旭儿是谁?”
李长风自知一时失言,“是我给儿子取的名字,你不是喜欢太阳吗?我们的儿子叫旭儿好不好?旭日的旭,李凌旭”
“旭儿,挺好听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呢?”“反正我就知道!师父帮我算出来的!”“师父真的会算卦吗?”
“那当然,他还算到了我们能恩爱一生!”“那,我们的旭儿,在哪里呢?要不,我们再努力一下?”“好!我顶多是明天不上朝了,也要努力让旭儿快点到你的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