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北陈太子由李长风陪同,再次来到皇宫中。“皇上,孤代表北陈,请皇上给我们一个保证,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再发生!”
“赵贤侄,你回去转告你的父皇,我们南北陈同宗连气,世代友好!朕保证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就这样一句话,孤如何回去回复我的父皇?”北陈太子斜着眼,瞄着南陈太子李长河。
皇帝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太子此事多有不妥,即日起禁足东宫,面壁思过!”皇帝只想赶紧送走这个来找茬的北陈太子。
北陈太子看了李长风一眼,“孤这个妹夫,不争皇位,我甚为佩服!不过,南陈李家人才济济,也不是只有两个皇子的吧?”
“你!”李长河指着北陈太子,正要发话,被皇帝制止,“你不要说话!”“这是我南陈的国事,就不劳北陈费心了!”皇帝有点不高兴地说。
“皇上,关于你们的太子,孤还有一事要告诉您!”北陈太子瞄了李长风一眼,李长风也正看着他,不敢做任何表情。“你们嫁过来的公主俪影,嫁给孤的时候并非完璧!”
“这个……”皇帝太子都很惊讶,只有李长风一脸的尴尬。“你们可知道她的奸夫是谁?”北陈太子冷眼看着李长河。
“不是说是侍卫吗?不是已经都死了吗?”李长河说。“跟侍卫私通是后来的事,是孤知道了真相非常生气,不再去她房中,她耐不住寂寞,才与侍卫私通的!”
“这个,这个,俪影德行有亏,已经自尽,你还想怎么样呢?”皇帝很尴尬地问。“德行有亏的不止是俪影吧,孤再三逼问她,婚前偷欢的男子是谁,很有意思,你们知道是谁吗?”北陈太子看着李长河说。
“我们怎么会知道?”“太子,你怎么会不知道?俪影说就是你!而且不是偷欢,是玷污,她说是你强行喝多了酒玷污了她!”“这,这怎么可能!”皇帝父子几乎同时叫到!
“荒谬!孤为什么要强行玷污她?孤那么多侍妾,她是孤的表妹!”李长河一脸不可思议的震惊。
“她哭着说,是因为她喜欢孤的这个妹夫,但是太子讨厌孤妹夫,而且他也不喜欢北陈人,更不喜欢孤,所以要夺走孤未婚妻的第一次来羞辱孤!”北陈太子煞有介事地说。
“荒谬!俪影已经死了,同去的人都死了,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信口开河!要我们怎么相信?”李长河愤怒地说。“是的,只凭你的一家之言,难以让人信服!”皇帝也很是不高兴地说。
“一家之言?孤可是有证据的,孤当时让她签字画押的,当然,你们也可以说是孤伪造的,不过……”他回头看着李长风,“孤还有一个人证!”
大家的眼光全部聚集在李长风身上,李长风一脸的为难和尴尬,“风儿,人证是你?”皇帝一脸的无法置信。
“父皇,这事,这事儿臣,儿臣……”李长风很尴尬地说着,“你说,李长风!”北陈太子盯着他,眼神阴郁。“快说,风儿!”皇帝也催。
“李长风,你可不要胡说八道!你知道些什么?孤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过!你这是恨孤对你的王妃……”李长河冲口而出,马上觉得不妥,迅速打住。
李长风听到这句,想到他这样对小云雀,一咬牙,说到:“儿臣确实知道此事,俪影临走前,约我去见面,我本来是不想见她的,但她再三找人来说是此生再不相见,说是相识十几年,要见我最后一次,儿臣便去了。
见面的时候也并非我一人,还有她的嬷嬷在场,她向我哭诉,说她被她的太子表哥醉酒玷污了,嫁过去也是死路一条,让我念在她爱我多年,想办法救她,儿臣,儿臣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安慰了她几句就走了!”
“怪不得,怪不得俪影临死前还在怨你!我宫中的太监和侍卫都听见的!”北陈太子冷笑着说。
“一派胡言!”李长河震怒了,“父皇,李长风是北陈的女婿,他自然帮助他们来污蔑我!”
“北陈女婿?你本来也是我北陈的女婿,我的妹夫啊,哦,不是本来,就是,我妹妹思云是以正妃之礼下葬的!不过,竟然是设灵在冷宫而不是在东宫!而且只是停灵了三天就下葬了,还没有等到我们北陈的使者到来!”
提到思云,北陈太子非常生气,眼睛都红了,他本来是要使臣把思云的棺木带回北陈的,他始终担心有一天会被发现棺材是空的,但使臣回来说已经下葬了,不好再坚持说挖出来带回北陈。
“真是欺人太甚!孤的一个妹妹死得不明不白,死前身边一个自己人都没有,只是你们说她急病死的!孤看就是你们杀的!
另一个妹妹被你们污蔑是妖,让她受尽折磨,差点丧命!听说还污蔑我父皇的妃也是妖,你当我们北陈是好欺负的吗?这次父皇亲自率兵,已经到了边界,只要孤传书回去,立刻开打!孤是不怕死的,你看孤都敢孤身来这里跟你们说话!”
北陈太子越说越激动,“我们北陈人是有骨气的,是杀不尽的!孤虽然是唯一的皇子,但是孤有儿子,我出来的时候父皇跟孤说,如果孤被扣住,就从容就义,他马上立孤的儿子为太子!”
对于这一点,李长风还是很感动的,也是因为如此,他才答应“作证”,当然,更是为了不让安宁嫁过去,嫁给这个心狠手辣,有仇必报,有恩也是必报的太子。
昨天他还告诉李长风,来这里之前,他把他们宫中知道小云雀母亲是鸟妖的老宫人全部都杀了。“我也懒得去审是谁透露出去的,全部杀掉以绝后患!”
“贤侄不要激动,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我们两国世代交好,又怎么会因为这个逆子,伤了我们两国的交情!你的嫡母还是我的妹妹呢!”
“不要提她,我的嫡母是父皇登基后追封的先皇后!”不提那个皇后还好,提起他更生气,“你的妹妹,孤父皇的继后,在孤小的时候几次三番想要害孤,孤的父皇没有废了她,也是因为给你们面子!
你看,你们南陈给我们的都是些什么?我们却是一个接一个地把我们的公主嫁过来!”他狠狠地盯着那个让他妹妹因被设计怀孕而要嫁给侍卫的罪魁祸首——南陈太子李长河。
此时的李长河又怒又怕,“父皇,父皇,儿臣是冤枉的……”“你是冤枉的,那就是说孤污蔑你咯,你想清楚再说话啊!北陈十万大军可是不容许你们侮辱孤的!”北陈太子盯着李长河说。
“逆子,你不要说话!”皇帝怒吼着,他已经开始相信了,因为那一阵子,太子确实是天天喝得醉醺醺,“来人啊,把太子绑了,关进内政司!”他觉得现在得赶紧把自己的太子弄走,以免再激怒人家的太子。
北陈太子冷冷地看着南陈太子李长河被五花大绑,推着出去,嘴巴里还不停地叫着:“父皇,我是冤枉的,李长风,你连亲兄弟都害,你不得好死……”听得李长风一阵惊恐和不忍。
“赵贤侄,我们一定不会纵容这个逆子损害我们南北陈之间的情谊的!”皇帝说,态度很诚恳。
“孤三天后便离开这里,请在孤离开前给孤一个说法!不要只是推一个太子出来关起来顶罪,等孤走了就放他出来!
还有,俪影私通侍卫,你们这边竟然对她的父亲一点惩戒都没有!当初孤求娶的是公主,你们给孤个郡主,但是孤听说她的父亲是鼎鼎大名的诚郡王,便勉强答应了,如果不是她自己失德,孤本来也打算等她生下嫡子扶正她的。
即使她并非完璧,孤也没有废她,没有声张,更没有送回南陈,孤可真是给足面子你们的!但是,养出这样的女儿的父亲,教出这样的侍卫的郡王,难道就不用负责的吗?”
说罢,他满面怒容,行礼离开,走前还回头看了李长风一眼,眼神复杂。看得李长风脊梁骨一阵阵地发冷。北陈太子离开,殿上的皇帝和李长风都舒了一口气。
李长风回过神来,跪下磕头说:“父皇,儿臣死罪,儿臣不应该替北陈作证,儿臣也是没有办法,他们有一万大军陈兵边界啊!
虽说真的开打我们不一定会输,但是,我们毫无准备,贸然开战,恐怕……请父皇恕儿臣死罪!儿臣愿意将功补过,带兵去边境!”
“你去作甚?真的跟他们打?我们有什么理由跟人家打!朕的长子玷污了人家的太子妃,逼死了自己的太子妃,杀死了自己的侍妾和孩子,还害死了人家的公主,还说人家另一个公主母女都是妖。
朕的次子为人家作证,说自己的亲哥哥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朕生的好儿子啊!还俩!你们真是亲兄弟啊!”皇帝仰天长叹。
“儿臣死罪,儿臣死罪!”李长风不断地磕头,头都磕破了,他确实是心中有愧,但又无可奈何。
“风儿,起来,现在你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李长风站起来,皇帝看到他额头上的伤和脸上的泪痕,一时间又心软了,“风儿,你知道错就好,以后要好好的,不要被别人利用了!”
“是的,儿臣知道了!”他又下跪磕头,“起来吧!最错的不是你!”皇帝叹了一口气说,“那你说说,现在怎么办?”皇帝现在头晕脑胀的,也没有办法跟其他人商量了。
“父皇,现在只能先给北陈一个说法,给我们的太子一个惩戒,另外,最好还要给俪影的父亲一个惩戒,好让他分担一点太子的罪!”
“不要叫他太子!我南陈有这样的太子,朕有这样的儿子,我们李家有这样的子孙,是国之不幸,家之不幸!”皇帝气得声音都发抖了,整个人都在发抖。
“父皇请息怒,请保重圣体!”李长风心中掠过一阵不忍,但是他马上又想:“还不是你培养出来的好儿子,还想我来制衡他,来帮你教儿子,才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害人!害我的小云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他们两父子都是活该的。
“这样吧,太子先废位,圈禁,诚郡王褫夺郡王之位,降为侯!”皇帝想了一下说。
“这个,这个儿臣不能说什么,但请父皇也褫夺我的宁王之位吧,我也做错了!”李长风确实不想再做这个王爷了,他不想被人逼着去争名夺利。
“不,风儿,你不能受罚,你以什么理由受罚,为北陈太子作证那个逆子的丑事吗?还不够丢人吗?还要把这些事公诸于世吗?”皇帝说,“风儿,这个太子之位,我给你留着,这么快就改立你为太子,对你的名声不好……”
“父皇!”李长风下跪磕头,“儿臣不做太子,儿臣曾立下重誓,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反悔,不是为天下人所耻笑吗?”
“你立你的誓,朕立朕的太子,朕又没有立誓!”皇帝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就这样吧,朕的头痛死了!明天早朝朕就下旨!”皇帝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着,突然摔倒在地,晕过去了,他今天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在一群太医七手八脚的救治下,皇帝终于醒来,他看着身边的李长风,他最爱的女人生的他最喜欢的儿子,他招手叫他过来。
“宁王听旨!”“儿臣在!”“替朕传诏,太子失德,着废去太子之位,圈禁冷宫,诚郡王教女无方,令南陈蒙羞,褫夺郡王称号,降为诚候,不得世袭!”
“儿臣领旨!”“宁王,着你亲自送北陈太子到边境!”“儿臣谨遵圣旨!”李长风领命而去,走出偏殿,正好碰上急急忙忙来到的皇后,她刚从内政司过来,见到李长风,眼神几乎要杀了他。
“李长风!你这个,这个……”她一时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害她儿子的人,她这时还不知道太子已经被废,她哥哥也被降职。
“母后,儿臣要去传旨,下次再向母后请安,您还是快点进去看看父皇吧!”“传旨,传什么旨?”李长风没有回答,行礼离开。
很快,偏殿传来皇后的一声惨叫,之后是内侍们的叫唤:“皇后,皇后晕倒了,快传太医啊!”
李长风先是去了内政司宣旨,并押送废太子到冷宫圈禁,李长河听到消息,仰天长笑,他早已猜到这个结局。
“哈哈哈,李长风,你的阴谋得逞了,我没有你狠,我输得心服口服!不过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和你的王妃过得开心的,我李长河发誓,一日不死,定要你一家不得好死,你等着!”李长风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跟着他出了内政司。
接着他马不停蹄地来到诚郡王府传旨,诚郡王也是一脸的愤怒,“李长风,我的女儿对你一片痴心,你却害她惨死在北陈!现在还来害我!”
“我害她?我什么时候害她了?是你害了她!一直都是你们要她嫁给我的!这次也是你们把她嫁过去的!”李长风刚才在李长河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现在他忍不住要发泄一下他满腹的郁闷。
“我不想再听你说了,我们的账以后慢慢算!”李长风拂袖而去,“等着吧,我一定会为我外祖父一家讨个说法!”他心情复杂地离开了诚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