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大婚当晚,却没有拜堂,曹嬷嬷说她是侧妃,不需要拜堂。她也只好坐在房间等。等到半夜,还不见太子来,她派李嬷嬷出去打听,回来说太子到一个刚看中收房的侍妾房里去了。
这样的羞辱,让俪影气得哭了一晚,第二天,她跟李嬷嬷哭诉,让她回去告诉她父亲,把她接回去。
“公主啊,你还是忍一忍吧,你的父亲只是一个郡王,又怎么能为你撑腰呢?你还是想想怎么样哄一下太子,尽早生下儿子吧!”“怎么生?他都不肯碰我!”
“你再打扮打扮,好好哄一下他,你这么漂亮,总是能吸引他的!”嬷嬷说。于是,她便按嬷嬷所说,打扮了一下,收起她蛮横任性的脾气,刻意去讨好一下北陈太子。
北陈太子也是个年轻好色的男子,看到有几分姿色的俪影,也有点心动,“也行,反正娶回来了,玩一下也可以,解解恨也好!”当时就说晚上要去俪影房中。
俪影躺在床上,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她心中只有一种感觉——绝望,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完了。刚才的一幕她很想忘记,很想一辈子都不要想起,但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转啊转,她没有办法抵抗回忆……
俪影公主早早就沐浴更衣,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等着侍寝,她的嬷嬷已经交代过她了,她心中也是充满着期待的,这个太子虽然没有李长风长得好看,但也是很高大英气的。
太子终于来了,“脱吧”太子看都没有看一眼她漂亮的衣裙,就傲慢地说,俪影虽对他的语气有点不满,但是还是照做了。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来了。
脱剩最里面的内衣,她停下来了,含羞地坐在床上,太子斜瞄了她一眼,“全脱下啊!还要我动手吗?一点规矩都没有!你们南陈女人都这样吗?”
俪影强忍着怒火,脱下了自己最后的内衣,但是她还是有点羞涩,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嗯,身材还可以!坐在那里干嘛?过来帮我脱衣服啊,还要我自己来吗?”
于是已经脱得光光的俪影只好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帮太子脱衣,她自己光着身子本身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又从来没有帮男子脱过衣裳,不小心弄疼了太子的胳膊,太子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把她打倒在床上,“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你娘没有教你怎么伺候男人吗?”
俪影的娘死去几年了,这是她很伤心的事情,她本来就觉得委屈,一提到她娘,就更委屈了,忍不住掉下泪来。
“真晦气!”太子骂了一句,本来想走了,但看她身材样貌还是不错的,太子色迷迷地笑了一笑,扑过去开始亲她,她不知为何却觉得一阵阵的恶心,太子不管她高兴不高兴,抱着她又是咬又是掐,把她折腾得直冒冷汗。
但是她记住了嬷嬷的话,“不能喊疼,不能推开!”“好吧,为了生孩子,我忍!”谁知道这只是个开头,太子把他对南陈皇室满腔的怒火,发泄在俪影的身上……
她甚至忘了嬷嬷的话,用力想推开身上这个可怕的男人,男人停下来,随手又扇了她两个巴掌,“你竟然敢推开我?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南陈害死我们的公主送过来赔罪的东西而已!你那个皇后姑母和太子表哥我都很讨厌!你们南陈的女人都很讨厌!”
她觉得他就是个野兽,完全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只把她当成一个牲口……在崩溃的边沿,她突然想到了李长风,她曾无数次想象过自己跟李长风洞房的情景。
她开始幻想她身上的人是李长风,她觉得这样她会感觉没那么痛,没那么耻辱,“二殿下,李长风……”她竟轻轻地呼唤起来。
她身上的男人听见了,勃然大怒,“好啊,你还是记挂住他是吧?他是我妹妹的男人,我才是你的男人!”更疯狂地把她折磨得奄奄一息。
俪影几乎无法呼吸,她咬着被子,怕自己再叫出什么来,只能无声地啜泣着。好不容易,终于挨到他满足了,停止了,趴在她身上喘着气,她用力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来,
那个男人休息了一会,就坐了起来,自己穿上了衣服,边穿衣服边说:“你竟然敢在给孤侍寝时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你知不知道单凭这一点,孤就可以杀了你!”
俪影闭着眼睛,不理睬他,“一点意思都没有,跟个木头一样,怪不得李长风不喜欢你!”这句话像一把刀,插在她的心上,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她太痛了,身体痛,心更痛……
太子离开房间,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殿下,留吗?”“不留!”太子冷酷的声音响起,“这样的贱女人,也配生我的孩子?”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几个太监和嬷嬷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把她架起来,一个嬷嬷用冰冷的有奇怪气味的水狠狠地冲洗她刚刚被反复伤害的地方。一个太监拿个木槌捅着她的后腰,一下又一下,仿佛他捅的只是个煮饭的炉子。
“啊——”她痛得几乎要晕过去,在剧烈的冰冷和疼痛中,她突然非常希望自己能晕死过去,这样就不用清醒地面对这痛苦和耻辱,刚才给她痛苦的毕竟是她的丈夫,是英俊的太子,而且初夜会疼痛这个嬷嬷早就跟她说过了。
但是此刻,她面对的却是几个奴才,她以前最瞧不起的不是男人不是女人的奴才。可惜她没有能晕过去,只是清醒地赤身露体地被几个奴才折磨,而且是为了不让她生下自己丈夫的孩子!还是自己的丈夫亲自下的命令!
此刻,她觉得她的心被撕成了碎片……他们终于折腾完了,最后,一个嬷嬷拿来一碗药,“不,我不喝!”她大叫起来。
“侧妃娘娘,这不是毒药,是避子汤,太子说不能留种,虽然刚才已经冲洗过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娘娘喝下这碗汤药!”“以防万一?”俪影怨恨地想着:“他连万一的机会都不给我!”
看她呆呆的样子,刚刚问太子要不要留的太监说:“灌吧!”几个嬷嬷就上来掐着她的嘴巴,灌进去,这汤药很苦,苦到嘴巴,苦到喉咙,苦到心里……
他们终于做完了所有事情,“娘娘早点歇息吧!”“李嬷嬷呢?叫她进来!”俪影用沙哑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来。“李嬷嬷在外面候着呢!我叫她进来!”那个管事的太监行了礼,带着那群嬷嬷和太监,走了。
李嬷嬷进来,看着呆滞麻木的俪影,抱着她,呜呜地哭着,俪影却没有哭,她觉得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
嬷嬷帮她穿上衣服,扶她躺在床上,“公主啊,你忍一忍啊,他已经来了,总是一个好的开始,下次,下次或许就会给你机会了!”……
过了几天,俪影已经养好了身体,她只觉得很不甘心,她本来就不是容易放弃的人,她纠缠了李长风十几年,直到实在没有办法才被迫放弃。
“公主,还是要想办法怀孕,怀了孩子,太子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毕竟你是南陈的公主,这里还有个南陈来的皇后!”
“我也知道啊,可是,怎么怀得上啊?你觉得他还肯来吗?即使肯来,那个‘不留’的罪,我可不能再受了。”“嬷嬷知道一个方法,您要不要试试?”李嬷嬷神秘兮兮地说。
“说来听听!”“我知道有一种香,点燃之后无论男女,只想做那事,只要算好容易受孕的日子,把太子找来,用上这个香……”“可还是‘不留’怎么办?”
“用了这个香,一晚多次颠龙倒凤,都来不及‘不留’了,而且过后肯定会睡着,睡醒后,都已经进去了,弄不出来了!”“他,他要醒来打我怎么办?”俪影那晚被扇了几个巴掌,甚是害怕。
“不怕,我会先进来叫醒你,然后我们去找皇后娘娘,就说陪皇后娘娘诵经抄经,他总不敢在皇后面前怎么样吧!”
俪影想了一会,咬了咬牙说:“好吧,反正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还能怎么更糟糕一点呢?我什么都不怕了!嬷嬷,你帮我弄那个什么香过来!”“行,我让我儿子去弄!”李嬷嬷的儿子也是侍卫,跟着公主一起来到了北陈。
又过了几天,到了李嬷嬷为公主算好的日子了,那天晚膳后,嬷嬷安排好一切,公主在房中等待,准备听见太子进来就点香。
另一边李嬷嬷亲自求见太子,说公主病了,不肯吃药,一定要见太子一面,太子觉得很奇怪,他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好,我去看看!”太子说到。“看她耍什么花招!”他心想。
太子走到公主住的小院,小院门口有公主从南陈带来的侍卫,太子看了他们一眼,觉得其中有一个神色有点奇怪,正朝着李嬷嬷打眼色。
“嬷嬷,你留在这里,你!”他指着那个神色奇怪的侍卫,“陪我过去!”“这,这”侍卫不知所措,嬷嬷却叫了起来:“太子,让奴婢进去伺候吧!侍卫进去……”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子喝止,“你们,把她带下去看好了!”太子对身边的人说。“不要,不要……”嬷嬷叫着,被捂住嘴巴带了下去。
侍卫只好跟着过去了,穿过花园,拐了个弯,到了公主卧房门口,太子朗声叫到:“俪影公主,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然后他侧耳静听,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他在侍卫耳边小声说:“进去见到公主,跟她说我来看她了!”“这,这……”侍卫迟疑着,太子推开门,把侍卫推进去,迅速关上了门。
这个侍卫正是弄来那个香的嬷嬷的儿子,但是他娘并没有告诉他具体计划,因为她觉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连累儿子。
侍卫进了房间,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香是他弄来的,但是他自己从来没有闻过,“公主,公主?”他小声叫着,走进内间。
内间这种香味更为浓郁,他只觉得一阵晕眩,然后就是一阵热浪冲向全身,“啊,莫非这就是……”
可是来不及了,俪影公主已经边脱衣服边向他扑来,嘴里喊着:“二殿下,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她在幻觉中看到的还是她爱了十几年的李长风。侍卫嘴上说着:“我来了!”两人便倒在床上……
太子在门外,隐约听见“二殿下……”他十分疑惑,“难道李长风竟来了?”他打开一条门缝,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他赶紧把门关上,伸手招来一个他的随从太监,“你进去看看,要小心,不要惊扰了里面的人!”
“是!”太监进去了一会儿,出来时吓得脸都白了,附在太子耳边说了几句,太子脸色大变,咬着牙说:“这个毒妇,竟然想出这样下作的手段来对付我!”
“那太子殿下……”“你在外间守着,等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你再派人来通知我,这么喜欢男人,我让你玩个够!”“啊,这,这……”太监面露为难之色,但也不敢抗命。
太子转身拂袖而去,头都不回,走出小院,“来人啊,把那个嬷嬷带上来。我要亲自审问!”一会儿,嬷嬷带上来了,她开始还是不认,“不认吗?打!”
一顿严刑逼供之下,嬷嬷便全部都招了,“求太子殿下放我儿子一条生路啊,他只是受了我的命去弄了香回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啊!”她还不知道她儿子被推进了房间。
太子咬着牙,挥挥手,“带下去,签字画押!”“他们还在里面折腾吗?”太子问身边一个太监,“回太子的话,奴才刚刚去问过,还有很大动静呢!”
“好好守着,我先去睡觉,他们完了再告诉我!”说完太子就去了一个侍妾房中过夜。
第二天天亮,一个太监在门口叫着:“太子殿下……”太子知道是什么事了,连忙穿好衣服,快步来到公主所在的小院。
到了门口,那个负责在外间听着的太监就迎了出来,“快天亮才没有了动静,奴才看见他们睡得死死的,便不敢惊扰殿下,天大亮才派人去禀告殿下!”
“好,这东西好,没想到除了酒,还有香!”太子想起了李长风信中说的,子聪就是喝了那个酒,让公主有了孩子,当然他不敢写细节,怕太子要气死。
“他们动静大吗?”太子有点好奇。“哎呀,不要提了,咋家没有了下面那东西,听着都受不了了,足足七次啊!”“这么厉害!看来我也要找这个香试试……”太子邪邪地笑着。
“太子放心,咋家给您办妥,包您满意!”正说着,他们来到了门口,“里面还有一个咋家的小徒弟看着,信得过!”“不怕,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南陈公主私通侍卫,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他走进里间,看到床上,侍卫和公主两个人脱得光光的,抱在一起,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太子咬着牙,“给我用冷水泼醒他们!”太监一桶冷水下来,两人惊醒。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太子,你,他,他怎么在这里?”俪影吓得脸色苍白,马上扯过被子包住自己的身子,她呆了一会,渐渐明白过来了,她倒不害怕了,在床上冷冷地对着满眼杀气的太子,一声不吭。
侍卫跪在地上,把头磕得山响,“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太子,是你推我进来的,我一进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知道她是谁吧?”太子指着床上的公主,“知道,哦,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用知道,你就是与南陈俪影公主私通的侍卫,当场打死!来人啊!”侍卫在鬼哭狼嚎中被拖了下去,“连他母亲一起打死,让他们相伴上路!”太子恶狠狠地说。
他走到俪影面前,“你呢,求饶吧!”“我不求饶!”“哦,我想起来了,昨晚你叫的是二殿下,是李长风对吧?你昨晚是觉得跟李长风做了七次吧?应该很爽吧!哈哈哈!”
“你杀了我吧!”公主冷冷地说。
“我不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喜欢侍卫是吧?我这里有很多侍卫呢,我每天给你一个不同的, 直到你怀孕,然后把你送回南陈,告诉他们,你私通侍卫,怀了身孕!噢,不对,你应该是算好了昨天晚上是可以受孕的,你们这些南陈宫中的人,最会这些!”
他想起他的妹妹思云就是被这样算计,他恨得牙痒痒的,突然上前去,捏着俪影的下巴说:“怎么样?孤的计划怎样?”
俪影一言不发地盯着太子的眼睛,眼神恶毒凶狠,太子不禁打了个寒噤,他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从一个女人的眼里发出。
他松开了手,退后几步,在怀里掏出手帕,擦了几下手,然后把手帕丢在地上,“你这个肮脏的南陈女人!”
“哈哈哈”俪影突然大笑起来,然后认真地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穿好,伸手抓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太子转过头去,不想看她。
突然,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短刀,毫不犹豫,一下插进自己的心脏,“你,你……”太子来不及反应,俪影的短刀已经插在心脏上,鲜血从刀的四周流了下来……
俪影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像开心,又像是怨恨,还有遗憾,她嘴上轻轻说着:“李长风,你这样对我,我却还是爱你!我恨你,更恨我自己!”
然后她慢慢倒下了,脑海里最后呈现的是昨晚她与她六岁便开始钟情的二殿下恩爱缠绵的画面,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眼睛没有闭上……
十天后,消息传回南陈,俪影公主私通侍卫,被太子捉奸在床,羞愧自尽,侍卫和协助的嬷嬷招供画押后被处死,陪同而去的南陈侍卫、宫女,以及之前遣送回去的跟随思云公主到南陈的北陈侍卫宫女,全部赐死,一个不留。
李长风听到消息,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地说着:“还是死了,他们还是死了,全部死了,跟上次一样,没有改变,还是要死,我的小云雀,我的小云雀,我能不能救你,我怎么救你……”他想起了之前去苍澜谷见师父的那几天,他见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