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亭身为这个男尊世界里的男人,秉性人设却像是她上辈子那个女尊世界里,长得漂亮娇滴滴,手脚无力似软脚虾的男人。
柳清酒自然不指望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只能自给自足,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安全地带,等到她彻底缓过来的时候,晏卿离也赶到了。
晏卿离仔细回想起那一幕,与她说的倒也吻合。
总归来说,都是梁婆子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现下也不是计较究竟是谁害了梁婆子的好时机,黎明珠急着去为奶娘解围,也没有多去纠柳清酒话里的漏洞。
黎明珠风风火火的走了,晏卿离与心虚的柳清酒面面相觑,最终晏卿离实在抵不过柳姑娘的厚脸皮,没了耐心:“说吧,谁干的。”
柳清酒眨巴眨巴眼睛,像是正在心里划拉什么合情合理的说辞,可最终她什么都没能划拉出来。
“那个,你想不想看个戏法?大变活人怎么样?”
晏卿离双眼危险的眯起:“好啊!”
他倒要看看,她能不能变出一朵花来。
柳清酒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锦书,出来。”
晏卿离哼笑,她还不知道吧,她那位小丫鬟也丢了好久了。
一抹笑还没从唇角消失,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突然从梁上跃了下来...
晏卿离:“......”
柳清酒:“......”
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哪里会想得到,这货当真是时时刻刻的跟着她啊?!
用一万分真诚的眼神巴巴的望着锦书,柳清酒无比诚恳的说道:“来,孩子,告诉娘,我上茅房的时候,你可是也跟在我身边?”
锦书甚是嫌弃的撇撇嘴:“我又不是变态...”
柳清酒:“真的么?”
“真的。”
“真的么?”
“假的。”
柳清酒:“......”
那个死丫头又道:“...跟了又怎么样?你吃了我啊?”
柳清酒:“!!!”
她竟然真的跟了?
丫头,娘亲不知道,你竟然好这口啊!
“那个春药,你没换成泻药?”
锦书实诚的很:“我疯了不成?给你换成泻药,倒霉的不还是我么?”
柳清酒默了,确实,她时时刻刻都与自己形影不离,她‘排山倒海’时,倒霉的除了她这个正主,还有这个跟班。
“春药呢?你拿来祸害了贺江与梁婆子?”
锦书点头:“怎么?你不会觉得我做错了吧?”
柳清酒哼道:“怎么?你不会觉得你没做错吧?”
锦书不服气:“你不是经常教育我说,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么?!他们这么害你,你怎的还为他们鸣不平?”
柳清酒气得暴起,揪住了她的耳朵,恨声道:“我特么是巴黎圣母院在逃圣母啊,我还为他们鸣不平?我特么是为我自己。”
“你让他们颠鸾倒凤就颠吧,为什么还非要老娘听墙角啊?!”
晏卿离:“......”
好么,搞了半天,这才是重点啊!
锦书龇牙咧嘴的反抗:“我...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要早点搞清楚,恋爱脑是没有前途的,男人和女人在床上不过就是那么回事。”
柳清酒:“......”
晏卿离:“......”
逼疯青冥寨只需一个柳清酒,逼疯柳清酒,只需一个锦书。
不愧是柳清酒带出来的丫鬟,正所谓女儿随父,儿随娘,丫头随小姐,家仆随少爷,果然一山还比一山高。
“孩子啊,出去吧!”
锦书噘嘴:“你不要我跟着了?”
柳清酒摸摸她的头道:“不要了,不然你娘亲怕是会家暴。”
锦书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前脚走,柳清酒后脚将门窗关了个严严实实,“卿离,你当真没发现那个丫头一直在跟踪咱们?”
晏卿离道:“不是没有察觉,是没想到她会跟进屋里。”
一早他便察觉了这个丫鬟不简单,不过好在这个丫头对柳清酒维护的很,又没有什么坏心眼,晏卿离便再没提防。
谁知道,一个大意,便险些引狼入室。
柳清酒想想便觉得害怕:“这个丫头也太无法无天了,咱们必须得想个法子,不然哪天等到咱俩开车的时候,被她看去全程...我擦,那才是大型社死现场。”
即便是单纯的臆想,柳清酒都觉得那场面太特么恐怖了。
晏卿离不耻下问:“开车...是什么?”
临窗而坐的晏大美人一双满是求知欲的秋波,盈盈似水,水灵灵的将她望着,那澄澈如水般清亮的眼神,似是将那秋日的浮躁都一一掠去,明亮如春水般令人神往。
柳清酒指尖不受控制的抚上他狭长眼尾处的那一抹媚色,心里砰砰狂跳:“你想知道么?我教你呀!”
年少初识情滋味,总是抱着一种朦胧美的,晏卿离虽然不再年少,可他贫瘠的二十来年中,只有尔虞我诈的算计与你死我活的战场厮杀。
与心上人这般耳鬓厮磨纠缠的经验,不比那些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们多多少。
可即便经历过的情事再少,他都知道在这种旖旎时刻,他身为一个男人,都不该被一个娇弱女子捏着下巴,压在身子底下。
一把攥住了柳清酒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小手,晏卿离拢了拢被她扯开的衣襟,遮住了一片如玉肌肤,轻咳了一声道:“酒酒,你的家乡可是在幽州?”
柳清酒愣了一下,“怎的,你想先跟我家里提亲?”
说起亲事,柳清酒才恍然惊觉,她竟是对晏卿离的身世一无所知:“不过,在去我家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先见见你的父母?”
晏卿离抱着她坐好,脸上一派云淡风轻:“他们都没了。”
柳清酒:“...哦。”
她自认不会安慰人,尤其是这种尴尬时刻,更是绞尽了脑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缓解晏卿离心里的悲痛。
晏卿离忐忑了许久,终是没有忍住,担忧的凝视着他怀里的佳人,“不管我接下来说了什么,你都答应我,要挺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