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若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在战场上伤残或者得了重病,我们可以专门设立一个救助伤残老兵的部门,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晏卿离眼前一亮,这倒是他不曾想到过的。
“好,明日我便着人将你说的考核制度张贴出来,下月初正式开始执行。”
柳清酒道:“嗯,先执行,然后遇到问题,咱们再随时调整制度。”
这样的制度适应于21世纪,却不一定适应这个封建王朝。
柳清酒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逐渐完善。
晏卿离伸了个懒腰,“好了,别按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柳清酒想,她跪着念了大半天的《道德经》是挺累的了。
方要躺下,晏卿离却又补了一句:“那本书,我替你还了花涧雨。”
柳清酒:“!!!”
这关花涧雨什么事?!
谁知道花涧雨看到那本小黄书的时候,会不会联想到她头上来,也不知道今日里晏卿离与花涧雨还书时,又是如何编排她的。
好家伙,别人家的社死都是一次死个痛快,到了她这儿可好,社死都成了连续剧,一出又一出,没完没了的在她跟前上演。
“你若是喜欢那一类的,我替你寻来便是,只是日后莫要再与别的男人讨要那种东西,记住了?”
柳清酒忍不住为自己所剩不多的‘清白’辩护:“谁喜欢那破玩意儿了?”
晏卿离叹了一声,不想再就这个话题,与她起什么争执。
哪成想,柳姑娘作死成瘾,没有人给她挖坑,她自己扛了铁锹,亲自挖:“活春宫我都不知道瞧了多少回了,哪里还稀罕这么个把为爱鼓掌都说的那么绕口的破玩意儿?”
晏卿离双眸危险的眯起:“活春宫?你瞧了多少回?”
柳清酒:“......”
“为爱鼓掌又是什么东西?”
“啊,那个,我好困呀,我睡着了!”
再特么不装睡,只怕她今夜又要彻夜跪着‘读书’了。
第二日里,晏卿离将柳清酒的一番话尽数与柳织锦转述后,柳呆子双眼放光,就连身上的病都好了大半:“这个好,这个好,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这么一来,就连伤残的老兵都有了托处,那些个兵丁们也不用时时浑水摸鱼,偷了懒还觉得没有人发现,日日混过去。”
混日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但上了战场,他们在敌人的铁蹄下,只怕连一个回合都存活不下来。
今日的严苛不过是为了能将他们来日在战场上的存活率,稍稍提高那么几成。
晏卿离颔首道:“嗯,等你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就着手拟考核标准与考核内容吧!”
柳织锦连连点头道:“原来你收柳姑娘在寨子里住下的时候,我还曾偷偷骂你色胆包天来着。”
晏卿离:“......”
他不一定色胆包天,但他眼前这一位敢当着自己主子的面,公然骂主子‘色胆包天’的蠢货,定然是狗胆包天!
柳织锦犹不知死到临头,还在滔滔不绝的表达着自己对柳清酒的敬仰:“现下看来,还是大当家的有眼光,早早的瞧出了柳姑娘的不凡之处。”
晏卿离呵呵一声:“也并没有。”
“我听小花说,我不在的这几日里,柳姑娘造出了一个什么...纸?可是用于书写,还很方便携带,比绸布之类的要好用几百倍?”
晏卿离道:“她这几日里造出来的可不止是纸,还有好多其他新奇的玩意儿,待你身体好了,让花掩月带你去一一看过吧!”
“哎呀,不愧是我柳家的血脉,就是天资不凡,就是聪慧不凡,就是——”
“她不是你柳家人。”
柳织锦撇嘴道:“切,你这分明是为了将来不唤我一声大哥,才编的借口。”
晏卿离满脸黑线:“酒酒的身世还有着诸多疑点,我盘算着今夜便出发前去幽州,将幽州城里的局势查个明白,顺便也将酒酒的身世之谜,解上一解。”
距离幽州城的交人之期,只剩了不到两日,他总要早些抵达幽州城外,早早谋算才好。
柳织锦呵了他一脸:“您将前后顺序颠倒了吧?查探柳姑娘的身世为主,幽州城的局势,才是顺便查探吧?”
“谁是主,谁是辅,重要么?”
柳织锦道:“不重要...”么?
“幽州之行,你不打算带柳姑娘一道去?”
晏卿离沉默半晌,营救幽州城的整个计策是他们一道策划的,可其中凶险程度,只有他知,柳清酒并未与纳兰绪那个疯子接触过,不知道他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
是以,他并不曾想要她掺和进来。
“幽州生死与她无关,呆子,你莫要再将她与幽州扯在一起。”
柳织锦按了按过去多日仍旧阵阵作痛的胸肋,“你是忌惮纳兰绪?”
晏卿离道:“纳兰绪能爬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可不仅仅凭借着他的疯癫。”
纳兰绪从一个寂寂无闻的国师座下传道人的身份,一跃成了掌东岳国命脉的摄政王,只用了短短的十年。
柳织锦并不将纳兰绪放在心上:“是,他凭借着的是他师父明光道人。”
那一位,才是真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即便是纳兰绪挟天子以令诸侯,摘星台里那位明光法师,仍然在东岳国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如若没有明光法师的护持,纳兰绪算个屁。
晏卿离却不这么想:“不,明光法师乃世外修行高人,这尘世间权利的纷扰,他才不会看在眼里,于他来说,权势与金银铜臭一般,都是阿堵之物,是阻他飞升的绊脚石。”
既是绊脚石,他又怎么会为那些死物,分上一分心神呢?
柳织锦从未想到这一层,他家家教甚严,祖父与父亲虽然善于攀附与钻营,却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排斥的很,向来便不许他们接近摘星台,更不曾与那明光法师有过一二接触。
是以,明光法师是个怎样的人,他只能靠着道听途说来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