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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明宫紫宸殿,已是一片肃静庄严的景象,太后萧氏穿戴冠冕、蒙着紫纱高高端坐在丹墀上,高贵典雅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严厉和怒气。
在凤座前空着一个位置,那是帝王至尊的宝座,可是如今因皇帝中风昏迷却始终空着,那么今日太后此意,是要选出悬空龙椅的继承人?
朝臣按贵重亲疏分左右站立,又按官位大小依序前后排列,昌王位于左首第一,而我就站在他的旁边。
由于宰相张良臣被抓,羽林卫中郎将刘行颖站在右首。
上朝的钟声自殿外空旷传入殿内,直至撞钟响了三下,朝臣才跪拜行礼,口中直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接受跪拜后,太后轻轻‘哼’了一声,眸中染上了怒意:“你们不必跪我这老婆子,哀家受不起!”
此言一出,众人皆重新跪倒在地:“臣等惶恐,太后何出此言?让臣等战战兢兢。”
“哼!你们战战兢兢!”太后此刻怒意更盛,随手将案前的玉盏、奏章扫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你们联合太子将皇帝害成这样,哀家还没死呢!”
众臣更加磕头如捣蒜了。
“来人!将那个逆孙和妖妇给哀家押进来!”太后发出一声怒吼,殿堂有如闻针般小心翼翼。
御林军很快将两个人带了进来,若不是太后事先声明,都看不出来那曾是金尊玉贵的太子和娇媚国色的皇后。
两个人皆被打的不成人形,披头散发,穿着不合身的囚服,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皇后的脸上更是被不知名物体划了一刀,只是血迹已干疤痕更显骇人,而太子似乎无法直立,他的背一直弓着,像是脊椎被人打断了。
“啊!太子!皇后娘娘……”有几位重臣抑制不住愤怒,激动地大喊:“这可是大唐的太子和国母啊!是谁将他们虐待成如此模样,这是有违国本,天杀啊!天杀啊!”
另外一个朝臣奔向太子跪下:“太子!是老臣们没护好你,竟让你遭受如此屈辱,如此悲愤……”他说不下去了,只以头撞地:“这是什么世道啊!大唐的太子……大唐要亡了。”
无论他们再如何激动都不敢直抒胸臆,而与宰相张良臣交好的御史大夫魏迁再也按耐不住,他丢掉自己的乌纱帽,口中囔囔有词:“你们这是乱来,乱来!一国国母和太子即使犯再大的错,也不该被如此屈辱!”说着魏迁越发疯狂,他似乎准备献出自己的生命来阻止大唐的疯狂,他突然用手指向太后:“太后萧氏!你这个毒妇!竟敢将一国国母和继任国君如此残忍折磨!你简直是个妖女!唯天下而诛之!”
他的话音铮铮有声,吓得一众朝臣战战兢兢、颤抖不已。
可还没等他说完,一把带血的剑便洞穿了他的身躯。